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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始作俑者”来了,委屈不平愤慨尽数涌上心头,哭声骤然变响:“贺三!都是你!害我落马摔断了腿!我饶不了你……!”完了!朱启珏三人对视一眼,俱看到彼此眼底的不妙。贺三是什么脾气?任性妄为,冲动易怒!一言不合就翻脸,心情不爽就开揍!更重要的是,贺三自幼就是习武天才。平国公府传了两百年的贺家刀法,他练得炉火纯青,同龄少年中,从未逢过对手。别看大家都是纨绔公子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们三个加上江六一起,也不过就是放在贺三面前的四盘菜!所以,以力服人的贺三是“纨绔五公子”中理所当然的老大。要是贺三被激怒,今儿个江尧的右腿只怕和左腿落得同样下场。朱启珏用力咳嗽一声,连连冲江尧使眼色,示意他赶快闭嘴。叶凌云也顾不得摇折扇了,抢着打断江尧的话头:“江六!今日之事,可怪不得贺三!谁能想到,他的骏马忽然发狂,又踢中了你。”“正是正是。”朱启珏连连附和:“只是一场意外!表哥也摔下马了,昏厥了许久,片刻前才被救醒。”这倒也是。江尧哭声一顿。郑清淮一脸疑惑地插嘴道:“可是,一同摔下马,江六断了腿,贺三却毫发无伤。刚才的昏厥,不会是故意装出来骗江六的吧!”贺祈:“……”众人:“……”江尧又哭了起来。没等贺祈杀气腾腾地转头揍人,朱启珏和叶凌云已扑上前,一个拧住政清淮的胳膊,一个飞踹一腿:“叫你嘴欠!”“看我怎么收拾你!”几人一起长大,厮闹惯了。郑清淮被两人联手揍得哇哇叫。程锦容看着这闹腾的一幕,不由得哑然失笑。前世,她在内宅生活十八年,衣食无忧生活安逸。之后数年,颠簸流离挣扎求生。她的身边几乎没有同龄的玩伴,也从未和这几个纨绔少年有过交集。今日亲眼得见,倒是有趣。……被众人这么一闹腾,江尧心里那点气闷早就散了。只是,怕疼爱哭是天性,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依旧哭的一抽一抽的。以贺三的脾气,揍他一顿都算轻的。江尧心里迅速盘算起要如何圆场。就听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六,对不起。”江尧:“……”江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贺三竟会张口道歉?!怎么可能!被贺家骄纵得上天入地的贺三,一言不合就动手揍人的贺三,有理无理从不讲理从不低头的贺三!竟然向他陪不是!江尧用袖子擦了眼泪,一脸惊愕地看着目露歉意的英俊少年,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贺祈注视着哭肿了眼睛的少年好友,黑眸中闪过晦涩和悔意,清晰又缓慢地重复:“江六,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害你断了腿。我的骏马,不会无端发狂。我一定会将此事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江尧继续打哭嗝,脸上满是错愕。朱启珏和叶凌云也不揍人了,齐刷刷地转头看了过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郑清淮,也惊讶地抬头看向贺祈。还是那个英俊的令人咬牙切齿的贺祈!没错啊!人没变,怎么脾气忽然就变了?就连平国公府的十余个侍卫也震住了!黑脸的贴身侍卫苏木暗暗想着,回府之后一定要将此事禀报太夫人。去太医院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太医,为公子仔细看一看诊。别是脑子被摔出问题才好。屋子里陷入奇异的沉默中。贺祈微微抽了抽嘴角,闭起双目,深深呼出一口气。片刻后,贺祈睁开眼睛,神情有了微妙难言的变化。不耐又凶狠的瞪向江尧:“再哭一声,我连你右腿也踹断!正好回府躺个半年,慢慢将养!”又转头看向嘴贱的郑清淮,冷笑着威胁:“再多嘴挑唆,连你一起揍!”对嘛!这才是贺三应该有的样子嘛!众人同时松了口气。江尧一脸委屈地哦了一声,果然不哭了。郑清淮也老实了,起身站到朱启珏身边,以朱启珏的身形挡着自己单薄的小身板。贺祈:“……”做人真难!想做一个改过自新的纨绔,难上加难!☆、第十九章贺祈(二)贺祈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颇有喜感。程锦容忍不住抿唇轻笑。程景宏对这一切纷乱充耳不闻,迅速将江尧的腿伤包扎好。然后给了江尧身边的小厮一瓶伤药,叮嘱道:“每隔三日为江六公子换一次伤药,一个月之内不可下榻走动。有任何不适,都可来惠民药堂找我复诊。”小厮长福习惯性地抬起下巴,斜睨程景宏一眼:“我们六公子身娇rou贵,今日是意外,只得来了最近的惠民药堂。回府后,定会请名医登门看诊。复诊的事就不必你cao心了……诶哟!”尚未出口的话,忽地化为一声惨叫。嘭地一声,长福已被贺祈踹倒,重重落在地上,疼得直抽抽。程锦容:“……”程景宏:“……”“混账!”贺祈出腿快,收腿更快,俊脸上满是不快:“小程大夫医术高超,救了你主子的腿!你竟敢出言不敬!”“表哥言之有理。”朱启珏素来以自家表哥马首是瞻,第一个张口附和的总是他。叶凌云和郑清淮迅速交换一个惊讶的眼神。贺三今日醒了之后,有些古怪啊!江六好赖也是横行大半个京城的纨绔,身边奴仆狗眼看人低有错吗?就这也值得动怒踹人?“踹得好!”长福被踹,江尧竟也道好:“这个狗东西!敢对我救命恩人如此无理!踹一脚算便宜了他!”然后,殷勤地看向程景宏:“多谢小程大夫。我一个月之内不能下榻,烦请小程大夫登门为我复诊。我一定奉上丰厚的诊金!”江尧一点都不傻。小程大夫是太医院程副院使的长子,家学渊源,医术了得。何必再另请名医!这个江六公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程景宏神色稍缓,淡淡应道:“江六公子信得过我,我便应了公子所请。每隔三日去卫国公府一趟,为公子复诊换药。”“诊金就不必了。我年轻识浅,一直在惠民药堂义诊,半文诊金也不收。”医术高明又有风骨的大夫,值得任何人敬重。江尧不再提诊金二字,连连道谢。朱启珏等人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言谈话语里,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