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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奇异的目光看着贺祈:“三郎,你是不是私下向程姑娘表白过心意了?”贺祈摸摸鼻子,老实承认:“是。已经被程姑娘拒绝了一回。”太夫人:“……”太夫人先有些不高兴,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好一个程锦容!如此品性,确实值得另眼相看。”以贺家门第,以贺祈此时的声势,竟都未能打动程锦容。由此可见,程锦容确实是一个不慕富贵不贪荣华的好姑娘。等就等着吧!“想娶一个合心意的好媳妇,可不是易事。”太夫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这么等下去,程姑娘一直不肯嫁,你又该如何?”贺祈:“……”贺祈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她一日不嫁,我就等一日。一年不嫁,我就等一年。一直不嫁,我也只好先将她骗回来了。”太夫人先皱眉,听到最后一句,被逗得开怀一笑:“说得没错。三郎,可别犯傻。喜欢的姑娘,骗也要先骗回来,可千万别被别人抢走。”贺祈挑眉一笑:“放心吧,祖母!不出两年,我一定将你的孙媳妇娶进门。”……陪太夫人用完晚膳后,贺祈回了凌云阁。如今的凌云阁,只有几个伺候的小厮,美貌丫鬟们通通不见了踪影。贺祈借着“误食腹泻”一事,理直气壮地将所有丫鬟都撵出了凌云阁。郑氏想另挑丫鬟送来,也被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太夫人也站在贺祈这一边,郑氏只得歇了“挑人”的心思。没了那些碍眼的自以为美貌风情的丫鬟,清静愉快多了。苏木走上前,低声禀报:“三公子,这是暗卫送回来的消息。”说着,将两个纸卷呈了过来。贺祈嗯了一声,迅速拆开封好的纸卷,看过之后,眉头皱了一皱。永安侯亲自去了药堂见程锦容。会是为了什么?贺祈沉吟片刻,低声吩咐:“再派些人手,暗中保护程姑娘。另外,永安侯府那边,也加派暗卫盯着。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禀报。”苏木略一犹豫,低声道:“暗中保护程姑娘的侍卫,已有八个。再加派人手,只怕三公子无人可用。”平国公府里亲兵众多。不过,真正听令并忠心于三公子的侍卫,只有三公子自己的亲兵。这些亲兵侍卫,自少起就被挑至公子身边,随公子一起习武。一个个身手精湛,以一当十。这样的亲兵,当然不会太多,一共只有五十个。贺祈派了几个盯着永安侯府,另外,派了八个侍卫暗中保护程锦容。现在,贺祈一张口就要加派人手。忠心耿耿的苏木顿觉不妥,委婉地劝阻。在苏木心里,当然是自己主子的安危最要紧。贺祈对苏木从不摆主子架子,随口笑道:“我现在每日进宫当值。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比皇上身边更安全?”在皇上身边当值,当然是最安全的。苏木还是不太赞成,低声道:“进宫入宫,总得有护卫随行。”贺祈眸光一闪,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每日和二哥同进同出。有二哥在,我自是安全无忧。”贺袀谨慎小心,最重宽厚兄长的声名,只会暗中筹谋。确保万无一失才会动手。贺祈如此坚持,苏木只得应下:“好,小的这就去安排。”退出去之前,苏木到底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公子对程姑娘情深意重,为何不将这番心意都告诉程姑娘?”暗中派人保护程锦容,却不令她知晓。这等默默无闻的痴汉做派,根本就不是贺祈平日的行事风格。偏偏,贺祈就这么做了。而且,大有就此下去的打算。果然,就听贺祈淡淡道:“我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程锦容一心要考太医院,进宫去见她亲娘。此时,她既无闲暇也无心思去想什么男女之情。他就像前世一样,默默地守护她的安危。耐心地等着她。苏木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默默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程府。清欢院的书房里,烛火明亮。程锦容坐在书桌前温习医书。太医院第一场考试,考的是医理。举凡杏林世家,皆有秘不外传的医书古籍。市面上的医书并不多见。只第一场考试,便将大部分出身平民的大夫拒之门外。这些年,程望亲自抄了一整套的程家医书送至京城。还有裴璋费尽心思为她找来的医书古籍。要过第一场,不是难事。这两个月来,程锦容每晚都会研读医术至半夜,从无懈怠。“小姐,”紫苏端着热腾腾的夜宵进了书房:“吃些宵夜吧!”程锦容也有些倦了,笑着应了一声。清甜软糯的桂花元宵,正是她最爱吃的宵夜。想也知道,一定是大伯母特意叮嘱厨房为她备的宵夜。同样温习医书的大堂兄,可不爱吃甜食。紫苏伺候程锦容吃宵夜,一边嘀咕:“小姐白日去药堂,晚上回来还要熬夜看书,别太过劳累,伤了身子。”程锦容也不反驳,任由紫苏絮叨。程锦容吃了一小碗,剩下的全都给了甘草。甘草端着大碗,西里呼噜,吃得十分香甜。程锦容哑然失笑:“你慢些吃,别噎着呛着。”甘草一边点头,一边继续猛吃,不到片刻,就将一大碗桂花元宵吃得干干净净。然后,颇为骄傲地挺直胸膛:“奴婢吃饭,从没被噎过呛过。”程锦容:“……”程锦容忍住笑,夸了甘草两句。主仆三个说笑几句,其乐融融。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门外响起白芷忐忑的低语:“小姐,奴婢有要事禀报。”☆、第一百一十二章考试(一)白芷口中的要事,自然和裴家有关。白芷进来后,扑通一声跪下,声音仓惶而急促:“奴婢按着小姐的吩咐,暗中送信回府。这些时日,夫人从未起疑。可不知为何,今日一大早,夫人忽地命人给我送了口信来,令我以后一心伺候小姐,不必再传信回裴家了。”“奴婢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夫人定是暗中另有盘算。奴婢不敢隐瞒,所以来禀报小姐。”以永安侯夫人的性情脾气,怎么会轻飘飘地放过她这么一颗棋子?白芷忐忑惊惶一整日,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这桩要事禀报给程锦容。程锦容半点都不惊讶。永安侯最是多疑,她说的那番话,一定会令夫妻父子生疑。永安侯夫人既已知晓她知道一切隐秘,再将白芷当成“暗棋”,未免太过可笑,索性将白芷真正送了给她。程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