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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和喜悦。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心疾之症,能被彻底治好的少之又少。最要紧的,是找到“心结”。裴皇后心结已解,再服汤药,慢慢调养,定有痊愈的一天。……午膳后,杜提点和两位医官一同来请脉。在见到裴皇后的刹那,杜提点暗暗一惊。昨日昏厥不醒的裴皇后,苍白虚弱得令人心惊。虚弱的呼吸,似随时都会停止。一天一夜过来,裴皇后似焕然新生,眉眼间有了令人见之欣喜的生机勃勃。患病之人,最要紧的就是一口心气。气散了,再精妙的医术也治不好想死的人。这口气没散,一脚踏进黄泉,也能将人再拉回来。当然,凤体虚弱不是一两年的事,要想将身体完全调养好,也非朝夕之功。杜提点凝神,为裴皇后诊脉。周太医李太医也各自为裴皇后请脉。然后,杜提点和两位太医会诊,商议出调养温补的药方。至于程锦容,暂时还没有诊脉的资格,为杜提点拎一拎药箱打一打下手。裴皇后安静端坐,不时以眼角余光看程锦容一眼。她的动作再隐蔽,也瞒不过贴身伺候的青黛和菘蓝。青黛菘蓝对视一眼,各自默默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遮挡住其余宫女的视线。杜提点等人会诊后,开好了药方。程锦容听令上前,捧了药方过来,呈到裴皇后面前。裴皇后接了药方,随意看了一眼,温声道:“周太医李太医医术精湛,杜提点更是大楚闻名的神医。你们三人会诊开出的药方,本宫自是信得过的。”杜提点三人一同跪下,谢皇后娘娘信任爱重。这份药方,要誊抄两份一模一样的。一份存进皇后娘娘的医案,一份存进太医院官署里。这等杂事,自然就落在了程锦容身上。程锦容退出寝室,到了太医当值的偏殿内,誊抄药方。刚动笔没多久,便有宫女捧着精致的点心来了:“这是皇后娘娘赏程女医的点心。”程锦容含笑谢恩。过了片刻,又有宫女捧了一壶热腾腾的花茶来了:“这是皇后娘娘赏程女医的茶水。”程锦容再次含笑谢恩。再过片刻,又有宫女捧着一盘子鲜果来了:“皇后娘娘赏程女医的鲜果。”程锦容:“……”赏的都是些吃食,表达皇后娘娘对细心伺候的程女医的信任喜爱之情。不过,这赏赐也太频繁太惹眼了一些。程锦容哭笑不得,只得尽数收下皇后娘娘的好意。……按着宫中规矩,医官们要随时值守待传召。也就是说,医官们在椒房殿里候着就行了,不必时时刻刻守在裴皇后身边。不过,裴皇后下了口谕,令程锦容随身伺候,谁也不会不识趣地说这不合规矩之类。在宫中,最大的规矩是皇上,然后就是皇后娘娘。程锦容正大光明地留在了裴皇后身边。这点小事,谁也不会多嘴过问。六皇子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散学,立刻就来椒房殿请安。裴皇后难得一见的面色红润眉眼舒展,六皇子一见之下,就放了心,笑着问道:“母后现在感觉如何?”裴皇后笑容微不可见地顿了一顿,下意识地瞥了程锦容一眼。☆、第一百六十三章蜕变(二)世人对男子颇为宽容,娶妻纳妾都是理所应当。对女子却分外苛刻。男子肯未亡妻守一年夫孝再续娶,是值得称道的美德。女子死了丈夫,就该守节一辈子。改嫁他人便是不贞。丈夫还在世,就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生下了孩子……更是不贞之极。这也是裴皇后多年来阴郁难解难以释怀的心结。程锦容昨日对六皇子颇为友善,是真的不介意,还是特意做给她看的?裴皇后忐忑难安地看向程锦容。程锦容冲裴皇后微微一笑。裴皇后的心稳稳地落回了胸膛,对六皇子轻声道:“本宫现在已好多了,你安心读书,不必时时牵挂。”态度忽然比往日温和了许多。六皇子按捺着心里的欢喜雀跃之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不能留下和母后一同用晚膳?”裴皇后点点头。六皇子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眼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程锦容看着这一幕,心里微微酸涩。裴皇后身不由己,六皇子也是无辜的。她对六皇子,有喜爱,有血浓于水的姐弟之情。可她也无法想象,日后六皇子知道真相了,会是什么反应。到时候,他们姐弟是否会心无隔阂,是否能同心协力……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好裴皇后的病症。六皇子还年少稚嫩。等过两年,六皇子稍大一些,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一切吧!程锦容心中无声轻叹,面上未露半分。在六皇子欢喜地看过来时,她回以一笑。……裴皇后已无大碍,杜提点令周太医李太医程锦容留在椒房殿里值守,自己去了保和殿。平西侯领兵出京,一路急行军,不过,尚未到达山东。有关山东的民匪动乱的战报,一封封地送来京城。看着驻军溃败的战报,宣和帝龙颜大怒,一边下圣旨催促平西侯行军,一边召众臣议事。议事的文官武将们,在宣和帝的盛怒天威下战战兢兢地商议对策。其实,商议来商议去,无非是两条。一是继续派兵增援,二是要保证粮草战马兵器辎重等等。平西侯领了三万士兵已到了半路。这时候再派兵,派多少才合适?由谁领兵前去?武将们倒是不畏战,一个个争相请战。宣和帝神色稍缓,点了一个三旬的年轻武将,领一万士兵前去增援。平西侯的主将位置,自然不变。宣和帝紧接着便问梁尚书:“梁尚书,战事紧急,粮草可能供应得及?”国库年年空虚,岁岁缺银。每逢战事,梁尚书就恨不得多长几只手,从哪儿变些银子出来才好。可天子张口问了,梁尚书怎么也不敢直言户部没银子,咬牙应道:“皇上放心。微臣回户部,立刻召集户部所有人熬夜盘账。绝不会短了士兵的粮草供给。”可怜的梁尚书,头顶上的汗珠已滑出了官帽。宣和帝这才放过梁尚书,又问卫国公:“卫国公,兵部的兵器战马可能供应得及?”卫国公恭声答道:“只要户部拨银,兵器战马样样都能供应得及。”梁尚书:“……”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做了要命的户部尚书!……杜提点在保和殿外等了一个多时辰,等得饥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