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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国公府的家将,颇受器重,在府中地位着实不低。而且,贺青山是贺祈的半个师父,贺祈对贺青山一直信任有加。此次秋猎,贺祈从府中挑了数十个侍卫随行。贺青山也位列其中。事情成了,贺祈彻底成了废人。贺青山“误伤”主子,只能自尽以全忠心。事情若不成,贺青山也没了退路。不管结果如何,贺青山都是死路一条。贺青山真肯舍下前程性命,对贺祈动手吗?郑氏扯了扯嘴角,淡淡说道:“这步棋,在十年前我就已经布下。贺青山绝对忠心可靠。”你不必忧心。“从现在起,你就将此事抛在脑后。在贺祈面前,不可露半分端倪。等贺祈受伤的消息传到你耳中,你要装出伤心悲恸的模样。”“阿袀,这件事,关乎着你日后的前程。你绝不可疏忽大意!”贺袀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应下。子时过后,贺袀才回了院子。魏氏打起精神,扬着笑脸迎上前:“明日你还得早起进宫,有什么事,以后和婆婆商议便是。怎么非要今晚说?”没料到,随口之言,竟触怒了贺袀。贺袀神色一沉,冷冷道:“不该你过问的事,不得多嘴。”说完,沉着脸拂袖而去,独自去了书房歇下。魏氏莫名其妙碰了个硬钉子,既难过又委屈,很快红了眼圈,哭了一场。……凌云阁里,苏木低声禀报:“启禀公子,二公子和二夫人闲话至子时,刚回了院子歇下。”贺祈随意嗯了一声。苏木心里暗暗奇怪。公子自进宫做了御前侍卫,忙于当值,回府也多是休息。极少过问府中之事,今晚怎么忽然令他盯着二公子和二夫人的动静?明亮的烛火下,贺祈神色莫测,目中闪烁着莫名的寒意,竟令苏木心中凛然,有些奇异的陌生。贺祈似察觉到苏木的疑惑,抬眼看了过来:“苏木。”苏木立刻敛容应道:“小的在,请公子吩咐。”贺祈目光闪动,声音里透着凉意:“明日起,我要伴驾去秋猎。你就不必同去了。”什么?苏木一惊,反射性地抬头看向贺祈。虽然名单里没有列上他的名字,可他是贺祈的贴身侍卫,怎么能不同去?贺祈淡淡道:“你留在府中,替我守着凌云阁。记住,不管传来什么消息,都不要惊慌失措。”苏木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公子这吩咐,到底是何用意?公子此行伴驾,能有什么消息让小的惊慌失措?”贺祈目光又是一闪,意味深长地扯起了嘴角:“不必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木:“……”公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苏木压下心头的疑惑不解,低声应下。苏木退下后,贺祈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目。鱼饵已经放进水里,只等鱼上钩了。……隔日五更,天色微亮,程锦容已收拾妥当,去了太医院当值处。天子秋猎,要半个月之久。所有的御前侍卫,皆伴驾随行。伴驾的文臣武将共计五十余人,另有皇室宗亲数人,每个人可以带数十名侍卫,如永安侯镇远侯晋宁候平西侯,可以带上百名亲兵。还有的趁机带上自家子侄后辈,期望着在此次秋猎中出头露脸。另外,还有一众皇子和后宫数名嫔妃。皇子们可以带两百亲兵,嫔妃们可以带伺候的宫人内侍。元思兰也被点名伴驾。不过,他带的亲兵最少,只有区区几个。寿宁公主大着胆子求伴驾,宣和帝也允了。六皇子往年从未参加过秋猎。此次宣和帝兴致颇佳,令六皇子同去。六皇子收拾行李的时候,不但带上弓箭,还带了满满两箱的书,也因此成了宫中笑谈。零零总总算来,共计六千余人。堪称声势浩大。二十余名太医,留下一半在宫中,另外一半,皆要伴驾随行。杜提点特意将周太医留下,叮嘱周太医为裴皇后看诊伺疾:“……娘娘缠绵病榻多年,病根犹在,需慢慢调养。你三日去一回椒房殿,为娘娘请脉,不可懈怠。调整药方,不可急躁。”周太医恭声应下。杜提点又将所有伴驾随行的太医召集到一起:“……每年秋猎盛事,我们身为太医,所求的无非是平安稳妥四个字。”“贵人们做什么,皆和你们无关。你们不必外出,也不能外出,耐心等候传召便可。”带着太医前去,是为了预防有人受伤或是生急病之类。照往年秋猎的情形来看,受些轻伤的人是有的,一般不会有重伤或性命之忧。太医们其实清闲的很。就当是出宫散散心了。太医们心里想着,一脸肃然地应下。杜提点目光一扫,掠过程锦容的脸庞:“程医官,你随本提点坐同一辆马车。”在众太医隐含艳羡的目光下,程锦容从容应下。☆、第二百三十一章殷勤(一)辰时正。参加秋猎的众人,随天子一同启程。御前侍卫皇子亲兵和各府的侍卫,皆腰挂长刀骑着骏马。武将们也都骑着骏马。坐着马车的,多是文臣,还有后宫嫔妃。一众太医,共五辆马车。一辆马车放行李,两辆马车里放了各色伤药和药材。供人坐的马车,只有两辆。杜提点领着程锦容坐了一辆,剩下的太医只得挤在一辆马车里。六千多人出行,浩浩荡荡,延绵数里。光是车队,就是个庞大的数字。譬如郑皇贵妃,放箱笼的马车就有数辆。还有诸位皇子,也各占了十数辆马车。轮到太医们,就得竭力缩减马车了。“今日弟子是沾了师父的光,”程锦容随口笑道:“才坐得如此宽敞舒适。”这辆马车上,只有她和杜提点。后面那辆马车上,足足坐了八个太医。可想而知是何等拥挤。杜提点看了程锦容一眼,半真半假地开了句玩笑:“或许,以后师父得沾你的光,才有如此待遇。”其中隐含的深意,也只有程锦容能听懂了。程锦容眸光微闪,笑了起来:“但愿如师父所言。”师徒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几千匹骏马的马蹄声在耳边嘚嘚作响,说话要令对方听见,便得刻意扬高音量。此时显然不是什么闲谈的好时机。杜提点闭目假寐。程锦容精神颇佳,掀起车帘往外张望。他们所乘坐的马车,离天子御辇颇远。一眼看去,前面皆是马车。还有一些骑着骏马的御前侍卫。说来也巧,这一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然不是贺祈,也不可能是裴璋。他们两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