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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等懊恼悔恨。我心里也觉痛快解气。”“殿下在皇上面前,万万不可流露出不满。我到底安然无事,他又是皇子。如此处置,于皇上而言,已是严惩了。”对一个皇子而言,被天子禁足,失宠失势,确实是重罚了。可六皇子心里,依旧有一团无以名状的怒火。如果裴璋告密,或是没有及时赶到救人,程锦容是不是就要死在二皇子的手中?二皇子敢动手刺杀程锦容,这是笃定了宣和帝不会因程锦容动怒杀人。真是欺人太甚!裴皇后涂好了伤药,抬起头来,和六皇子对视:“小六,等日后权势在你手中,你就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了。”六皇子没有回避裴皇后的目光,母子对视片刻,六皇子慢慢点头:“母后说的对。”父皇再偏爱他,只要一日没有储君的名分,他就还是年少的六皇子。几位年长的皇兄心中嫉恨他,却也没真正将他放在眼底。二皇兄明知他和程锦容亲如姐弟,也无半分顾忌,照样派人刺杀程锦容。如果他做了储君,名正言顺地位于众皇子之上,还有谁敢轻视小瞧他?谁敢轻易对他在意的人动手?等他手握权势的那一天,便是父皇也会更重视更在意他的感受。一个人真正长大成熟,往往只需要一瞬间。六皇子清晰地听到了心底传来了破碎的声响。那是他对父子亲情手足之情的最后希冀和幻想无情破碎的声音。程锦容看着这样的六皇子,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殿下不要因为我,和皇上心生隔阂。”六皇子沉默片刻,冲程锦容笑了一笑:“放心吧!我又不是年少无知的孩童,我知道该怎么做。”……半个时辰后,六皇子去了保和殿,陪宣和帝一同用午膳。宣和帝今日心情恶劣,也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程锦容遇刺一事,你已经知道了吧!”宣和帝心情不快,在喜欢的儿子面前也没怎么遮掩:“你那个二皇兄,别的能耐本事没有,行刺杀人他倒是敢作敢当!”“今日敢对程锦容下手,他日岂不是谁都敢杀!哼!朕一定要给他教训!”父皇如此愤怒,何不再罚得重一点!六皇子心里默默想着,口中却道:“二皇兄一时糊涂犯了错,万幸程太医毫发无伤,儿臣恳请父皇,饶过二皇兄这一回。”☆、第四百六十九章守护第四百六十九章守护宣和帝年轻时,手段狠辣,多疑且爱猜忌。坐了龙椅后,一众藩王病的病死的死意外的意外,最后就剩一个病怏怏的藩王。轮到自己的儿子了,宣和帝却又希望儿子们和睦友爱。人性就是这么复杂自私。果然,宣和帝听到六皇子为二皇子求情后,目中闪过一丝满意。口中却冷然道:“你不必为他求情了,朕绝不会轻易饶过他!”六皇子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继续为二皇子说情。直至宣和帝彻底沉下脸,才“不得不”暂时住了嘴。赵公公迈步走了进来,低声禀报:“启禀皇上,裴校尉回宫复命。”宣和帝略一点头:“宣裴校尉觐见!”片刻后,裴璋迈步而入。六皇子一见之下,顿时愕然,脱口而出:“裴校尉,你的左脸怎么肿得这么高?”再英俊的脸孔,被揍成这样也俊俏不起来了。看着甚至有些滑稽可笑。宣和帝目光一扫,也皱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裴璋是奉圣旨去二皇子府办差。是谁胆大包天,竟敢对裴璋动手!裴璋顶着这么一张脸,想瞒也瞒不过去,如实回禀:“是末将父亲动的手!”宣和帝目中闪过一丝凉意,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六皇子绷着脸说道:“裴校尉是奉旨当差,永安侯好大的胆子,竟对裴校尉动手!还打在脸上!看来,永安侯这是对父皇不满,心存怨怼!”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老子揍了儿子一巴掌,打了也是白打。往大了说,就是永安侯心存怨怼对天子不敬。谁能想到,这些话竟出自素来温和宽厚的六皇子之口。裴璋心里一惊,神色复杂地看了六皇子一眼,张口为永安侯求情:“父亲不知内情,对末将生了误会,一怒之下动了手,绝无对皇上不敬之意。还请皇上和殿下明察!”“子不言父之过。”六皇子再次出人意料地张口:“裴校尉挨了打,还为永安侯遮掩辩白,这份孝心,令人动容。”“不过,一码归一码。永安侯擅自对传旨的裴校尉动手,便是对父皇不敬。父皇若不降罪责罚,天子威严何存?以后人人效仿,又该如何?”裴璋:“……”六皇子句句在理,裴璋无言以对,只得跪下,为永安侯告罪:“末将代父亲,向皇上告罪。请皇上降罪责罚!”宣和帝近来对永安侯颇为不满,二皇子做的这桩“好事”,宣和帝很自然地又归咎到了永安侯身上。就是永安侯什么都不做,宣和帝也得挑刺找茬。何况眼下,现成的把柄和理由已经送到了眼前。宣和帝沉声道:“来人,传朕旨意去永安侯府。永安侯行为不端,对朕不敬。责令他写请罪的折子,并罚半年俸禄。”这个处罚,委实不轻。永安侯当然不会在意什么俸禄,在乎的是天子恩宠和脸面。这一责罚,永安侯的脸面就被扔到了地上。宣和帝的目光掠过裴璋的脸,又道:“朕准你五日假期,回府休息几天,再进宫当差。”顶着这么一张脸在宫中行走,确实不合宜。裴璋恭声谢恩领命,抬头之际,正好和六皇子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自唏嘘感慨。六皇子心中默默想着,裴璋对容表姐确实情深意重。为了容表姐的安危,背叛了二皇兄,激怒了永安侯。裴璋心中默默想着,六皇子每日在宣和帝身边伺候笔墨,耳濡目染之下,六皇子成长的速度真是惊人。……裴璋退出保和殿。此时已是午后,阳光明媚,春光正好。保和殿外的玉石地面泛着光。程锦容就站在那一片最明亮的光晕里,黑眸中闪着复杂的情绪。裴璋心头一酸。两年来,程锦容和他形同陌路。偶尔碰了面,也从不正眼看他。像这样的专门等候,从来是因为贺祈。她特意等他,还是第一回。裴璋定定心神,迈步上前,低声道:“二皇子府已经被封,父亲也被罚半年俸禄,要写请罪的折子。你放心,以后再没人敢动你分毫了。”程锦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