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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檐下站定,看着神色淡然的裴璋,缓缓说道:“裴璋,当日你救了阿容,我感激不尽。”“我一直欠你一声谢谢。今日,我正式向你道谢。并向你承诺,日后有用的着我之处,我绝不推辞。”贺祈很清楚,裴璋为程锦容牺牲了什么。此时的道谢,俱是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裴璋神色冷淡,声音里没有半点起伏:“我不是为了你,你不必谢我。”贺祈略一挑眉:“不管你出于什么用意,总之,你救了阿容。我是她的夫婿,自要承你这份恩情。”裴璋冷冷看了贺祈一眼:“你表达谢意的方式,就是要反复提醒我,我心爱的姑娘已经嫁你为妻,我注定了要遗憾终身是吗?”话语中,终于露出了尖锐。在程锦容面前,他竭力压抑,故作从容。不过,对着抢走了程锦容的贺祈,裴璋显然没什么耐心。贺祈目光一闪:“为了救阿容,你和二皇子反目,和永安侯父子决裂。你收下了祖母送去的宅子,在阿容面前云淡风轻,没有刻意纠缠不清。裴璋,就冲你做过的这一桩桩事,我贺祈也不得不心服口服。”“有你这样一个情敌,也未辱没了阿容。”裴璋俊脸冷漠如冰:“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无需你称赞。你心不心服,我半点都不在乎。”……于是,天被聊死了。事实证明,有些人天生磁场不和。贺祈抽了抽嘴角,皮笑rou不笑地为这场道谢落幕:“君子一诺千金。你记住我今日说过的话便可。”谁要你承情了!裴璋冷笑一声,拂袖走人。贺祈:“……”算了,看在你救了阿容的份上,就忍你这一回。……平国公府。午后,阳光依旧炽烈。偶尔有些秋风吹过,吹得枝叶飒飒作响。贺五郎和贺六郎各自骑着温顺的母马,踢踢踏踏地在演武场里绕圈。“谢天谢地,三哥终于去宫里当差了!”贺五郎一脸庆幸喜悦:“以后,就没人天天盯着我们兄弟两个了。”贺六郎也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大豁牙:“是啊!今天我吃饭都格外香甜,多吃了一碗呢!”贺六郎今年开始换牙了,两个大门牙掉了没几日,新牙尚未长出来。说话不停漏风。贺五郎不客气地张口嘲笑了几句:“瞧瞧你,一张口说话就漏风,根本听不清。你还是少说几句吧!”贺六郎冲贺五郎做鬼脸。两人嘻嘻哈哈,笑闹声传出老远。一旁牵着母马的侍卫们无奈对视。三公子离府的第一天,五公子六公子就像脱了缰绳的一对小野马。上午在书房里读书不用功,下午来演武场里,也一直在嬉闹。得,还是去禀报四公子一声吧!虽说四公子管不住他们两个,好赖比没人督促强一些。就在此时,一个侍卫忽地身体一震,目中满是惊讶。其余几个侍卫一同看了过去,然后,俱是错愕又惊喜:“太好了!”太好了!二老爷贺凇在贺四郎的陪伴下慢悠悠地过来了。这对淘气小子总算有人管教了!贺五郎贺六郎听到动静不对,一起转头,然后被吓得差点跌下马。“二叔怎么来了!”“该不会是三哥请二叔来管教我们吧……”贺五郎贺六郎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大难临头的凄惨悲凉。贺四郎扬声喊道:“五弟六弟,你们两个都过来。”贺五郎贺六郎在贺凇凛然的威压和气势下乖乖下马,老老实实地走了过来行礼:“见过二叔,见过四哥。”贺凇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贺四郎见两个淘气包乖如鹌鹑的模样,心里好笑不已,咳嗽一声说道:“从今日起,二叔每日会来演武场里,指点你们两人骑射习武。你们还不快谢过二叔?”预感很快成了现实!贺五郎贺六langxin里同时悲鸣一声。贺五郎年长一岁,大着胆子说道:“二叔身上有伤,应该静心养伤,为我们兄弟cao劳。我们如何敢当。”贺六郎连连点头:“五哥说的对。二叔还是安心养伤吧!我们一定勤学苦练,不必二叔cao心。”贺凇目中闪过一丝笑意。三郎说的没错。这两个淘气小子天资都属上佳,正是好玩惫懒的年纪。没人督促管教,岂不是浪费了两块良才美玉?贺五郎贺六郎还在拍着单薄的小胸脯,口沫横飞地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习武用心练习骑射二叔只管放心云云。贺凇终于张了口:“我身体不必你们两个担忧,指点你们习武绰绰有余。你们两个,先去扎半个时辰的马步。”贺五郎贺六郎:“……”☆、第五百二十一章舅家(一)数日后,贺祈休沐回府。一同离宫回府的,还有程锦容。贺祈也不骑马了,厚着脸皮上了马车。程锦容笑着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贺祈的俊脸:“堂堂御前侍卫统领,不去骑马,和我一同坐马车。也不怕大家伙儿笑你。”“夫妻亲近,天经地义。”贺祈理直气壮地应道:“谁敢笑我!”程锦容被逗得轻笑连连。直至唇边的笑意被吻覆盖。温柔又缠绵。良久,贺祈才抬起头,心满意足地将程锦容搂入怀中。他们两人在宫中当差,日日能见面,却没多少说话的机会。更别说彼此相拥亲昵片刻了。此时两人亲密相拥,眼里心底只有彼此,柔情蜜意悄然蔓延。两人静静相拥,过了一会儿,贺祈才张口打破沉默:“难得我们一同休沐,明日你随我去平西侯府吧!”程锦容笑着应下,随口问道:“江尧他们几个,不是说要和你一同喝酒吗?我们去平西侯府,他们几个岂不是扑了空?”“别提了。”贺祈翻了个白眼:“我刚一张口说要去舅舅府上,启珏立刻张口邀他们几个一同去平西侯府。”也就是说,小聚浅酌的地段换成了平西侯府。反正,休想甩脱他们几个就是了。程锦容轻笑不已:“你们几人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彼此照拂,亲如兄弟。有这样的好友,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程锦容口中的那个“别人”,正是她自己。她自少住在永安侯府内宅,很少见外人,也没什么同龄的玩伴或闺中好友。和嫡亲的表妹裴绣也不对盘。她的世界里,曾经只有裴璋。贺祈深深地凝望着程锦容,忽地说道:“阿容,我忽然很感激裴璋。在你年少的漫漫时光里,至少有人伴着你一起长大。”至少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悲喜嗔恼。会费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