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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几个。”程锦容恭声道:“皇上过奖,微臣愧不敢当!”宣和帝:“……”☆、第六百二十二章对阵(二)两人对阵,一个人的情绪,很容易感染到另一个人。如果程锦容惊惧惶恐跪地求饶,宣和帝的怒火会就此倾泻而出。此时,程锦容镇定如常,说话的语气和应对间的态度和以前一般无二。宣和帝被欺瞒的旺盛怒火,不知不觉中就退了几分。宣和帝显然并无令六皇子和程锦容对峙的意思,一时沉默下来。程锦容心里其实远不如表面来的冷静。从踏进寝室的那一刻起,她就一脚踏进了悬崖边。一个应答不慎,就会跌落深渊尸骨全无。更会连累裴皇后和六皇子。直至此刻,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先过了生死关。以宣和帝的脾气,没有喊打喊杀,可见没有杀人之意。宣和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程锦容,当日你为朕治好了宿疾,朕要厚赏你,你求了两面免死令。”“朕当时还有些奇怪。现在想来,你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早有防备!”程锦容看着宣和帝,轻声应道:“微臣不能否认,进宫后为了自保,确实有过诸多算计。不过,微臣为皇上看诊治病时,并未多想。微臣是大夫,皇上是病患。身为大夫,在为病患治病时,定会全力以赴。”“便如昨日,皇上被二皇子和永安侯气得再次昏迷。微臣以换血之术为皇上急救。如果微臣存了恶心恶意,稍微一个‘疏忽’,皇上便再也不能睁眼了……”赵公公倒抽一口凉气,忍无可忍地打断程锦容:“程太医请慎言!”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程锦容怎么敢说出口!程锦容被打断,既未动气也未心虚,先看了赵公公一眼:“赵公公对皇上一片忠心,昨日存步未离。应该很清楚,我说的都是实情。”赵公公哑然。是啊!换血的过程其实颇为凶险。程锦容手中利刃稍稍偏移,或是存了私心疏忽怠慢几分,宣和帝一旦出了意外。身为太子的六皇子便可顺利登基……对程锦容和裴皇后来说,这不失为破局的良策!可程锦容没有这么做。赵公公能想到的,宣和帝自然也想到了。心里的怒气,不由得又去了三分。不管如何,程锦容确实屡次救了他的命。……片刻后,宣和帝再次张口,声音里骇人的寒意已散了一些:“此事,朕自会令人细细审问永安侯。”“程锦容……”宣和帝顿了顿。程锦容立刻接了话茬:“微臣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今日皇上和微臣的对话。”宣和帝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应得倒是痛快。怕是一转脸,就要将一切都告诉皇后了。”皇后两个字一出口,宣和帝心中忽然一阵刺痛。身为帝王,坐拥天下。后宫嫔妃美人,任由他临幸宠爱。被他真正放在心里的,唯有一个裴皇后。谁曾想,这个皇后是个假的,整整骗了他十余年……怒火混合着伤心和难堪,一起涌上心头。宣和帝忽地改了口:“从今日起,你不得再见裴皇后,也不得再见小六。安分待着,没有朕宣召,不得出房门半步。”这个结果,比程锦容预想的已经好很多了。有一众太医精心照顾着,裴皇后的身体应无大碍。她被软禁,权当是养胎了。程锦容恭声谢恩:“微臣谨遵皇上之命。”宣和帝听着这个声音,心中一阵恼怒。既愤怒自己的心软,又恼怒自己不得不善待程锦容。毕竟,程锦容医术精湛高妙,如今的他实在离不得程锦容。“退下吧!”宣和帝的声音陡然冷硬。程锦容恭声告退,不疾不徐地推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刹那,宣和帝闭上双目。赵公公立刻上前,为宣和帝掖好被褥。……候在门外的太医们,见程锦容安然无恙全须全尾地出来了,纷纷松口气:“程太医辛苦了。”“皇上龙体没有大碍了吧!”程锦容神色自若地应道:“诸位暂且宽心,皇上暂时没什么大碍。”宣和帝那一日张口要将所有太医杖毙,着实将太医们都吓到了。要是天子有个差池,他们这些太医也没了活路。听闻程锦容这么说,众太医面上皆露出喜色。程锦容又微笑道:“皇上体恤我怀着身孕,不宜劳累,令我回屋歇下。我今日便不奉陪了。”太医们立刻道:“程太医快些回去歇着吧!”尤其是赵太医,还不忘叮嘱一声:“安胎的汤药,少说也得喝五六日。”程锦容笑着应下,在甘草的搀扶下,慢慢回了寝室。甘草还有些奇怪:“小姐真的哪也不用去了?就留在这儿养胎?”程锦容嗯了一声。甘草挠挠头:“小姐,奴婢愚钝,想不明白为什么。可奴婢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和天子斗智斗勇,十分消耗精力。程锦容略略打个呵欠:“不必多想。皇上一番好意,我领受就是。我这两日累得狠了,正好多睡一睡。”甘草想不出什么,索性也不想了,伺候着主子歇下。……今日小朝会,朝中重臣们很快就发现太子殿下心神恍惚思绪不宁,一个早朝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卫国公和靖国公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卫国公张口询问天子病症。六皇子勉强回过神来:“父皇并无大碍,只要将养数日便可。诸位爱卿,不必忧心。”卫国公又问:“听闻永安侯昨日留在宫中,今日小朝会为何不见踪影?”永安侯三个字一入耳,六皇子心中闪过浓烈的杀意。他长了十几年,还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想杀人的冲动。“永安侯犯下大错,被父皇关进了宫中天牢。”六皇子神色沉凝,淡淡说道:“等父皇病好了,自会发落处置。”卫国公一惊,却未再多问。散朝后,靖国公邀卫国公一同乘坐马车。☆、第六百二十三章后续(一)初秋时节,夜深露寒。钟粹宫的寝室里,烛火一直亮到了天明。郑婕妤站在窗子边,木然地往窗外看。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中衣,脚上未着鞋袜,就这么光着脚在窗前站了一夜。守夜的宫女劝主子披上外衣,却苦劝不动,被撵了出去。不出所料,吹了一夜凉风的郑婕妤,到了天亮时手脚冰冷面泛红潮额头guntang。“娘娘,”两个贴身宫女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