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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除非他们有拥立其他皇子坐龙椅的打算,否则也只能这样了。六皇子没看卫国公靖国公,而是看向礼部周尚书:“周太傅是礼部尚书,天子登基的典礼都归太傅掌管。不知太傅以为此事是否可行?”周尚书是六皇子最忠实的支持者,闻言拱手沉声说道:“老臣以为此事可行。事情不可能一成不变,规矩也可因势制定。殿下身体支撑不住登基典礼,老臣提议,将登基典礼延至明年。”户部梁尚书不假思索地附和:“臣附议。”吏部尚书也很快表态:“臣也附议。”文臣们一个接着一个附议,武将们也不能再沉默了。卫国公终于张口,一锤定音:“老臣也赞成。”六皇子心里舒了一口气,温声说道:“既然众臣都附议,此事就这么定了。具体事宜,由礼部定个章程吧!”周尚书恭声领命。先不说周尚书是太子太傅,就只凭他礼部尚书的身份,接下这桩差事也是理所应当。卫国公靖国公心里是否不快,无人知晓。两只官场老狐狸,都是一脸欣然赞成。……商议完这一桩事后,卫国公张口问道:“大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等人都在天牢里,不知太子殿下要如何处置?”靖国公紧接着接过话茬:“镇远候晋宁侯也一直被关在宫中天牢。按朝中律法,朝臣犯下重罪,当由刑部问审定罪。不知殿下何时下令,将镇远候晋宁侯移交至刑部?”手足相残,大皇子四皇子死不足惜,怎么处置臣子们都不会多嘴。不过,镇远候晋宁侯的事,却是众臣关注的重点。这和众臣们都息息相关。要是开了先例,皇权凌驾朝廷律法之上,岂不是对臣子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了?这一回,就连平西侯也不会站在六皇子这边。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六皇子的脸上,看六皇子如何应对。六皇子显然早已思虑过此事,缓缓说道:“卫国公晋国公,你们心里在担心什么,孤很清楚。你们是怕孤不顾律法,不问青红皂白,杀了镇远候晋宁侯。也怕开了先例,以后臣子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rou。”卫国公靖国公一起拱手道:“老臣不敢。”已经这么想了,有什么不敢的?六皇子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淡淡说了下去:“孤不会乱杀无辜,众卿大可放心。事涉重大,孤要亲自问审,再给他们定罪。”说着,又叹了一声:“可惜孤病体虚弱,不能下榻,也进不得天牢。现在,便委屈他们一段时日,暂且在天牢里待着。等孤的身体好了,再亲自问审晋宁侯镇远候!”众臣:“……”☆、第七百三十七章立威六皇子这一手,实在厉害。照眼下看来,六皇子少说也得调养一年半载。最要紧的天子登基典礼,都得延迟到明年举行。六皇子一日没痊愈,一日不能进天牢。晋宁侯镇远候就得一直被关在宫中天牢里……真是厉害!平西侯心里暗叹,不再犹豫,张口说道:“殿下所言颇有道理。”有道理个屁!这是要借着此事削弱武将势力,抬举文臣。毛还没长齐,这制衡之术倒是用得麻溜。平西侯自己也是武将,难道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卫国公心中恼怒,面上却未流露:“老臣斗胆冒昧,说上几句。镇远候晋宁侯皆是朝中重臣,一个掌管御林军马军,一个是神卫军统领。他们若一直被关在宫中天牢里,只怕御林军马军和神卫军都会出乱子。”靖国公坚定地和卫国公站在同一阵线:“卫国公所说的,颇有道理。这等事,应该及早审问清楚,不宜一直拖延下去。殿下要静心调养,这等cao心劳烦的事,还是交给刑部才是。”这个时候,就得刑部尚书站出来了。刑部的沐尚书在众臣里稍显年轻一些,今年刚过五旬。个头不高,皮肤略黑,眯缝着一双小眼睛,就像没睡醒一般。沐尚书上前一步,恭声说道:“请殿下容老臣说上几句。老臣以为,晋宁侯镇远候都是战功赫赫的武将,老臣无德无能,没有问审两位侯爷的资格。唯有殿下,才有资格主审。”“所以,老臣盼着殿下身体早日恢复如初,早些了结此事。”一众文臣纷纷出言附议。六皇子做得这么明显了,他们又不是傻瓜,岂能看不出来?趁着这个大好时机,压一压武将们嚣张的气焰,削弱武将势力。以后大楚朝堂,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文臣被武将们压得不能动弹。有两个武将忍不住跳了出来,张口指责文臣们居心叵测。耍嘴皮子,文臣们皆能以一当十。当下,文臣们便引经据典地还击回去。一个个慷慨激昂地表忠心。眼看着文臣武将吵成了一团,六皇子皱起眉头。……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东宫侍卫统领贺祈,忽地冷喝一声:“诸位大人都住口!你们这样吵闹,将太子殿下置于何地?”贺祈这一声冷喝,如春雷炸响,震得众臣心头一颤。这个贺祈,可是连五皇子都敢斩杀的狠人。四皇子的右腕,也是被贺祈一刀斩断!他是武将,不过,很显然他站的不是武将这一边,也不是文臣那一边。他只忠心于太子殿下!众臣顿时一静。贺祈的目光,冷冷扫了过去:“论官职,我只是六品校尉,比不得诸位大人。不过,论忠心,我自称第一也不为过。这里本来没有我说话的余地,只是,今日听诸位大人说话,我实在不吐不快。”“殿下再年少,也是君。我等身为臣子,要对君忠心,为君分忧。”“那等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老没将殿下放在眼里的老臣,根本不配为人臣子!”“不管诸位要说什么,都不可喧哗吵闹,更不可冒犯殿下。否则,我的眼睛认人,我手中的刀可不认人!”右手微动,长刀在刀鞘里动了一动。众臣:“……”众臣面色都不好看,尤以卫国公靖国公的脸色最是难看。今天这一出大戏,显然是六皇子和贺祈事先商议好的,以此立威!唯有平西侯,目中露出欣慰之色。他嫡亲的外甥,今日真是威风八面!就在此时,六皇子叹了一声:“贺统领也别气恼。孤年少,还没登基,众卿们没将孤放在眼底,也是情有可原。”众臣被挤兑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