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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郁芬起飞极快,一下子上了天,她背上的猫抓紧羽毛,弓着身体,对投敌的鸟虎视眈眈。地面上,许嘉眉没有用琉璃境帮助郁芬和猫抓获飞鸟,而是往鸟飞来的方向观察了几眼,疑心飞鸟的目的是搜寻谭以睿。她问铁青着脸的齐一仙:“这鸟被谁驯服了?”“看不出来。”齐一仙掏出一个陶瓷口哨,吹出一串不连贯的低音。那飞出几十丈的鸟听到口哨的声音,顿时忘记扇动翅膀,如断了线的风筝那样一头往地上栽下来。掉落五六十丈后,鸟奋力扇翅,歪歪斜斜地飞出几丈,又开始往下掉了。显然,齐一仙吹的口哨声对于鸟来说就像灌耳魔音。郁芬趁机追上飞鸟,猫抓住机会跳到鸟身上,爪子狠狠地往鸟脖子划拉一下,和鸟一起飞快地扑向大地。郁芬焦急地叫了一声,担心猫摔伤,飞到猫和鸟下方,想把猫和鸟一起接住。猫有自己的主意:“喵!”鸟离地面很近,郁芬让开之后,猫踩着飞鸟落地,鸟被摔伤,猫毫发无损。面临性命之危的鸟发出凄惨哀鸣,扑腾着翅膀想甩掉猫,猫仗着体型小,牛皮糖似的黏在鸟身上,趁机喝了好几口热血。齐一仙按住翼展半丈的鸟,向许嘉眉道谢,又说:“这鸟现在的主人可能是跟灵囿有仇的修士,我把我的身份玉牌借你,你先去找谢青柠道友会合吧。”掏出一块兽骨制作的令牌给许嘉眉。出乎意料,许嘉眉将兽骨令牌推回去,说道:“我有保命的手段,也想见识一下九大洲的修士是什么水平。”没有齐一仙当润滑剂,许嘉眉不认为小世界出身的自己能说服谢青柠帮忙计算小世界的位置。这是她拒绝拿着兽骨令牌离开的原因之一。“谢谢!”齐一仙把令牌放回身上,郑重说道,“张道友,若是情况不对,你自己跑,不要管我。”“好,我见机行事。”许嘉眉问郁芬,“你进不进灵兽袋?”郁芬犹豫了下,摇头:不进去,我要和你并肩作战!我是筑基期,我能保护你!许嘉眉摸了摸她的脑袋,与齐一仙商量着,在飞鸟现任主人到来之前做了迎接敌人的布置。来者是友,布置用不着;来者不善,能坑几个算几个。齐一仙没有斩杀背叛主人的鸟,那鸟灵智未开,求生本能却不容小觑,一直低声呜鸣,乞求齐一仙饶它一命。郁芬时不时看向那鸟,跟许嘉眉说道:这鸟不懂事,被人抓住了,打上神魂烙印。它为保命效忠新主,有错吗?许嘉眉的大半意识在虚天琢磨着火行甘霖术怎么施展,随口答道:求活命不是错,效忠新主也不是错,它错在看见齐一仙时没有立刻飞走。人修和灵兽缔结了灵契,要求灵兽誓死效忠,灵兽做不到,这叫背叛。要是人修背叛灵兽怎么办?郁芬问。人修用灵兽的性命为自己争取活路,那是合理的牺牲,不是背叛。除非灵兽死了人修也会跟着死,或者人修是灵兽的奴隶。许嘉眉不介意告诉郁芬灵兽与人结灵契的悲哀,齐一仙的门派在对待灵兽的态度上存在分歧,根源便是缔结灵契的人与灵兽能否共同面对死亡、能否永不背叛对方。生存是所有生灵的本能,人单方面要求灵兽誓死效忠,灵兽愿意牺牲自己?灵兽要求人不离不弃,人能做到吗?饶是许嘉眉和猫一起长大,朝夕相伴多年,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愿意为猫舍弃性命。话题太深奥,郁芬不想深入思考,小心翼翼地触碰许嘉眉的神识:眉眉眉眉,齐一仙会放过那只鸟吗?你若同情它,我可以请齐一仙放过它。许嘉眉这样回答。眉眉对我真好!谢谢眉眉!郁芬高兴地蹭了蹭许嘉眉,飞上天观察随时会出现的陌生修士。猫舔了舔毛茸茸的爪子,看了看天上的郁芬,被许嘉眉顺毛,眯眼享受起来。许嘉眉跟齐一仙说了郁芬的希望的事,齐一仙低头看着飞鸟,过了一会儿,说道:“这只鸟被打上神魂烙印,我能放过它,可它的现任主人一不定放过它。”许嘉眉问:“若是杀了它的主人呢?”齐一仙难过地说:“它会死的,除非它的主人肯放过它。”天上的郁芬忘了扇翅,滑翔一段距离后连忙拍翅膀飞到原来的高度。她主动地接触许嘉眉的意识,说:我错怪齐一仙了。郁芬以为齐一仙想杀鸟。约莫一刻钟过去,郁芬看到疑似修士的黑点,马上告诉许嘉眉:有三个人往这边飞!他们看到我,说我很漂亮,想抓住我当灵兽。许嘉眉和郁芬之间存在着灵契,可以通过灵契“看”到郁芬看到的画面,她将画面投映水镜,问齐一仙:“认识么?”三人主从分明,为首的黄衣青年戴着一顶金丝编织的莲花冠,那莲花冠是一件上好的法器,青年手里的折扇、身上的衣服、手指上的几个戒指、挂在腰间的玉、脚上的鞋也是法器。许嘉眉没见过那么多的法器堆在一个人身上,不由得计算全部法器加起来能有多少灵石,需要画多少张灵符。跟着青年的两个女修作丫鬟打扮,一人甜美娇俏,一人冷艳寡言。她们头上戴的梅花簪、手里拿的剑是法器,穿的衣服亦不例外。齐一仙认识这三个人,道:“我进来那小世界有几个修真家族,此人所在的修真家族有一位晋升元婴初期已久的真君,还有两个天才是大门派的内门弟子。”“灵囿是大门派吗?”许嘉眉问他。“东极洲有十来个门派比灵囿强盛一些。”齐一仙道,“我进来的小世界原本叫皇华,七百年前改名黄花。它不属于九大洲的任何一个势力,它和别的一百来个小世界结成同盟,盟主是一位滞留九大洲的炼虚期修士。”第一百四十六章撒谎毁容“你们有道君,黄花界的修真世家竟然不怕你们灵囿。”许嘉眉跟黄衣青年没有仇,心里补充道:不仅不怕灵囿,还不怕本纪元飞升者所在的玄真道宗。她能看出谭以睿身上的累累伤痕来自黄衣青年的两位修士丫鬟,她们的剑是金属性的,她们残忍地折磨谭以睿。许嘉眉想知道他们跟谭以睿有什么仇什么怨。三人走得快,三分之一刻钟后,他们来到许嘉眉和齐一仙二人的宿营地外。黄衣青年拱手:“两位道友,可否放了我那贪玩的鸟?”“我是灵囿内门弟子,我叫齐一仙。”齐一仙踩着鸟翅膀,眼神如刀,“请你告诉我,何以我灵囿豢养的灵禽会认你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