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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笔一挥,一道没有四五百块中品灵石买不到的六品灵符就轻松完成了。假使余寻秋去东极洲进行符师考核,能从九品一口气考到六品,五品也可以尝试。听说余寻秋展露本事的常如意略感可惜,说:“太冲南宗的符道传承及不上我们门派的宝箓峰,希望余寻秋别折损在太冲南宗手里。”许嘉眉羡慕余寻秋的符道天赋,奈何天赋是羡慕不来的,她抛开羡慕,虚心地拿出同调之音请教常如意。二十多天过去,许惠音带着一身伤回到太冲南宗,与她同行的许优香不幸失去左耳的一截耳朵尖,眉骨处留下一条丑陋的疤。许惠音见了许嘉眉一面,去疗伤了,许优香请许嘉眉用幻术遮掩她的耳朵和疤痕,去找甘雪年一解相思之苦。她们去的小世界很危险,据说还陨落了一位有望晋升炼虚大能的化神大尊,若非许惠音能看见命理线,说不得也得陨落。许优香感到气馁,修行是为了活得久,她不愿意死在寿元枯竭之前,与许嘉眉道:“你二姐说,寒蟾秘境比小世界更危险。眉眉,我、我能不能不去寒蟾秘境?”许嘉眉道:“去不去在你,我不强求你去。”许惠音结束疗伤,得知许优香的决定,嘲笑道:“郁芬都比你吃得了苦。”许优香化作小猫跳进许嘉眉怀里,装作听不见许惠音讽刺。许嘉眉顺手撸了撸猫,眼睛始终盯着摊开放在桌子上的纸质书,询问许惠音:“你从前也是弄得浑身伤才回门派?”“没有!”许惠音毫不犹豫地否定。“二姐在撒谎。”许嘉眉揭穿,“大姐若知道你这么拼命,肯定心疼得为你掉眼泪。”“快过年了。”许惠音躺了下来,枕在许嘉眉的腿上,“我过了年三十八岁,你过了年是三十四岁。jiejie比我年长三岁,她过了年是四十一岁,如果宝生成亲早,指不定jiejie都当奶奶了。”“阿娘和阿爹六十多岁了。”许嘉眉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也顺手摸了摸许惠音的长发,“我们离开白山界快十年了,不如回去探一次亲?”“我心动。”许惠音是想念家的,“可是我不想回去。”似是觉得自己太无情,许惠音道:“我想,我应该结丹了才回去。你也是,你不结丹可能打不过叶时远那个欺负你的老乌龟。”许嘉眉晓得许惠音为何不想回去,说:“你怕回去了会降低结成一颗无瑕金丹的概率?”许惠音把玩着许嘉眉系在腰间的香囊和络子,道:“你不怕?”许嘉眉:“我不怕,我看开了。”许惠音不高兴。许惠音拧了许嘉眉的大腿一把,道:“我的心境修行不够圆满,回去探亲恐怕要生出妨碍修行的尘障。”许嘉眉少小离家,她不是,她比许嘉眉更难割舍家中人,“眉眉,你是不是又要笑我胆小懦弱?家就在白山界,无论我回或是不回,我总归要面对离别。我在等待离别的那一天,又怕那一天到来……”她声音渐低,微不可闻。许嘉眉把看完的书页翻过去,平静地说:“生、老、病、死,天之道也。我险些死在寒蟾镇的迷宫,你险些在陨落小世界。我们与死亡擦肩而过,回家探望爹娘不一定是坏事,也许是好事。”“那就回去吧。”许惠音像是怕自己反悔,直起身一把拉住许嘉眉,“走,我们回家!”许嘉眉把书塞进储物袋,一手抱着猫,被许惠音扯到天门宫。太冲南宗的天门宫有一扇长期通往白山界的天门,使用天门的价格低于从桃海城去仙露城,天门另一端是白山界的白山城外城。白山城的过年气氛淡,许嘉眉拿出霜鹘飞舟,载着自己和许惠音去赵国。白山界的灵气浓度基本稳定下来,从空中俯视,道路铺着青石板,路两边种着绿化树、立着路灯,路上有兽车和代步灵兽。天上有飞舟,还能见到黑背白肚皮的风鲸。许嘉眉离开白山界时,白山界尚未引进风鲸这种面向普罗大众的大型交通工具。许惠音道:“我给阿爹阿娘和jiejie发一道鹤符,告诉她们我们回来了?”许嘉眉嗯了一声,驾驭飞舟越过风鲸。三只鹤符飞了出去,头一个回应的是母亲的鹤符,她在白山城,父亲也在白山城。许嘉眉让飞舟飞回去,以鹤符为媒,与母亲交谈。却是爷爷奶奶索要延年益寿的丹药不成,骂父亲和母亲不孝,宗族也有意见。母亲嫌他们烦,和父亲去白山城游玩,玩着玩着,倒是在白山城住下来了。许惠音听了一会儿,说:“爷爷奶奶不心疼我们,有什么脸问我们家要多活几年的丹药?”许嘉眉说:“我们是我们,爹娘是爹娘,他们的决定自有他们的道理。”“罢了。”许惠音道,“延寿丹不值什么钱,爹娘若提起,我给他们一瓶延寿丹。”去到白山城,父母没有谈及延寿丹,看到两个宛如妙龄女郎的女儿,夫妻俩的言行稍有拘谨不自在,生怕做得不好或讲错话,让两个女儿不高兴。许嘉眉也感到拘谨和不自在,父母也许没有意识到,可他们确实把她和许惠音当成客人对待。这是离家多年必须付出的代价。许嘉眉抹去心头的一丝惆怅,用霜鹘飞舟带父母回博安城。许和畅在博安城,她没有把许嘉眉和许惠音当客人,但她刻意疏离两位meimei,不愿意与两位meimei亲近。至于宝生,他对两位姑姑抱以敬畏。敬畏,敬且畏。家宅依旧在,许惠音的心情回不到曾经,与许嘉眉道:“眉眉,你失望吗?”许嘉眉沉默片刻,道:“我们从引气入体修行到半步金丹,我们的爹娘、jiejie也不会留于原地。失望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她看着她在十几年前修建的花圃,看着花圃里盛开的灵花,“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觉得难过。”花圃里的灵花依旧是她当年种的品种,每株花都得到很好的照料,家中各处和她离开时相去不远。可她从前种的树早已长成陌生的模样,敢跟她撒泼的宝生也弃了小名,自称许寿康。他的大名是许惠音起的。姐妹二人在家中住了小半个月,告别许和畅,驾驭飞舟将爹娘送回白山城的外城,又在白山城住了几日,回返太冲南宗。“有生出尘障吗?”许嘉眉问许惠音。“没有,我松了一口气。”许惠音道,“阿爹阿娘和jiejie过着他们的日子,有我没我差别不大,我庆幸我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