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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徐氏!”李嬷嬷气得连眼睛都红了,“我倒是要看看事到如今,他们还能怎么包庇!”顾攸宁看着李嬷嬷往外走的身影,淡淡出声,“嬷嬷是觉得我比顾婉和徐元达还要同他们亲近吗?”一句话让暴怒的李嬷嬷止了步子,她的身影似乎凝滞了许久才转身,忿忿道:“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作践您?!”顾攸宁没说话,她只是看着盒子里的那瓶白色药罐,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口,“自然不能。”“不过……”她一顿,“他们倒是提醒了我。”三人皆不知道她所言何物,李嬷嬷刚要出声,就听顾攸宁发了话,“半夏,带她下去,这几日,我不想看到她。”半夏自然知道她说得是谁,应声之后也不顾四喜哭求,冷着脸又拿了帕子捂着她的嘴直接把人拖了下去,等她们走后,李嬷嬷好似也从暴怒的当口找回了一些理智,眼见顾攸宁一瞬不瞬地看着那瓶药,心下一惊,“您想做什么?”顾攸宁抬头看她,说得却是一句无关的话,“嬷嬷,我见过泰叔了。”关于顾泰的事,李嬷嬷先前已经从半夏口中知道了,她蹙了眉,刚想说话,就听人又道:“我以前只知道父亲的案子有疑点,可如今真的找出了疑点,他们又和我说那是一座我跨不过去的山。”“姑娘……”李嬷嬷心下不忍,抬手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顾攸宁靠在她的怀里也不挣扎,只是微垂眼眸,笑道:“真好笑,杀人的人因为位高权重所以即使杀了人也能逍遥法外,甚至还能受人崇敬,被冤枉的人却只能含恨而终,连个清白都还不了。”“嬷嬷,你说这世道好不好笑?”“姑娘……”李嬷嬷当然也想要洗清老爷少爷的冤屈,可是相比之下,她更想要他们姐弟好好活着,只能哑声劝道:“宁王位高权重,不是我们能扳倒的,而且我们也没证据。”“没证据就去找证据,位高权重……”顾攸宁握着手里的药瓶,半垂的眼眸在烛火的照映下,晦暗不已,“我就去找更加位高权重的。”李嬷嬷吓得当场就放开了顾攸宁,颤声道:“姑娘,您,您要做什么!”又联想到刚才四喜说得那番话,她压着嗓音问,“您是打算借助那位姬大人的势力?”顾攸宁也没瞒她,点头道:“姬朝宗位高权重,京城那么多官员,只有他可以不畏强权。”“那姬大人年纪轻轻就成了都察院的二把手,岂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何况这事当初是陛下亲自盖棺定论的,谁敢旧事重提?”李嬷嬷还在劝,“姑娘,您这是与虎谋皮!”“倘若他不肯呢?”“您白白把自己交出去,最后若是什么都得不到,您……岂不是白费心思?”顾攸宁听到这,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她垂着鸦羽般的睫毛,紧紧握着手里的药瓶,白皙的手背上都能瞧出里头藏着的青筋,是啊,也许他不肯呢?也许她机关算尽,却只是白费心思呢?从前姬朝宗帮她,可那些事对他而言并不要紧,而如今她要做的事是推翻当今天子的定论,是要拉下大周朝手握重兵的宁王,姬朝宗他……会帮她吗?许是见她有所松动,李嬷嬷刚想再劝,却见刚才还埋头不语的少女突然抬头道:“可我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管能否成功,我还是要尽力一试。”“嬷嬷……”顾攸宁牵着她的袖子,红了眼,“你忘记他们向我们讨伐的样子了吗?忘记承瑞被人拿石头砸,被人骂他是逆犯的儿子了吗?我忘不掉,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掉……”“我闭上眼睛就是父亲满身窟窿的尸首,就是母亲自裁的样子。”“只有洗清了他们的冤屈,我身上这块压得我喘不过气的石头才能彻底消失。”李嬷嬷张口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她这幅样子,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似是长叹了一口气,最终却还是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哑着嗓音说道:“您去做您想做的事吧。”夜色已深,屋中好似飘荡着一些细微的哽咽声。烛火轻晃,美艳的少女抱着妇人,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滑过自己的脸,有风轻拍软布帘,她说,“嬷嬷,茶好苦啊。”作者有话要说: qwq我以为老姬这章能出场的,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第49章姬朝宗,帮我三日后。这日顾廷抚正值休沐,知道今日姬朝宗散值后会过来,特地留在家中,一大清早就嘱咐徐氏让底下人把家里仔仔细细清扫了一遍,还有今日晚膳用得菜单、酒水也全都盘问了一遍,就是怕哪里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怠慢了人家。这会他刚从自己的院子出来,远远瞧见不远处走来的青衣少女,脚步一顿,眼眸半眯。等人走近了便又扬起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负着手,同人笑道:“阿宁这么早,是去祠堂了?”“二叔。”顾攸宁手里提着一篮子祭拜用的东西,闻言,朝人敛衽一礼,点头应道:“昨儿夜里梦见爹爹和阿娘,今早便过去看看。”顾廷抚感叹道:“你是个孝顺孩子。”想起之前他们一行人去郊外碰到的事,便又问道:“我上次听你二哥说,你们去郊外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位李先生,他还特地邀请你过去说了话?”顾攸宁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当初对外人说的话同人又说了一遭。“你祖父当初在世的时候,便时常夸你的画最像他……”顾廷抚说道,“若是大哥和大嫂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这样,一定会高兴的。”说完见面前的少女还是埋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清样子,不由拧眉,心下也有些不喜,当初叶氏在的时候就对他是这幅样子,但想到今日姬朝宗要来家里,便又笑着嘱咐一句,“今日家中有贵客,你晚上记得来西院一道用膳。”顾攸宁自然知道这个贵客是谁,心中大约也能猜出他此举何意。不过是见顾婉如今没法再进顾家了,便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袖下的手指有一瞬收紧,可很快,她又松了开来,神色如常地应了,“是。”“侄女还有事,便不叨扰二叔了。”她这话说完又朝人行了礼,而后便不再多言往东院走。顾廷抚自然没拦她,他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七月天气闷热,可少女却像是一道春风、一捧清泉,让人见之便心情舒畅,想到老二那日提起的另一件事,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微一动。他以前还真没想过自己这个侄女。怪不得那位姬大人近来时常登他家的大门,起初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