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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主子,夫人已经安全到家了。”姬朝宗继续逗着鸟儿,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想到夫人先前那副模样,杜仲想了下,还是如实和人禀道:“夫人在路上一直哭,我想夫人这一年过得也不好,主子,您……”刚想说你们两个人既然彼此都有心意,不如好好说清楚,可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你也想跟扶风一样受罚吗?”杜仲神色骤变。扶风那日想背着主子跑到宣化给夫人报信,可还没出城门就被主子派人抓住送到姬家的戒律堂了,现在还在那边养伤。他抿唇低头,“属下不敢。”姬朝宗也没有说别的,只是继续逗着雀儿,淡淡吩咐,“明日和詹泰初去说,我吃不惯这里的口味。”杜仲心下明白他要做什么,看着他颀长清俊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埋了头,低声应道:“是。”作者有话要说:哦吼。就是想让老婆来给自己做饭。宁宁:这人怎么还那么孩子气!老姬:我不高兴我很生气,但我没有办法,我让老婆来找我只能饿肚子作者:搞得很厉害,其实也就这点伎俩,呵第89章重逢后的第二天顾攸宁到家的时候,半夏已经回来了,一家子聚在一起,脸上布满着担忧的表情,看到她回来,这才松了口气。顾承瑞今日难得没出门,见她回来就忙跑过来牵她的手,仰着头,抿着小小的嘴巴没说话,李嬷嬷也什么都没问,只是看着她说道:“吃的都在锅里热着,您先坐会,马上就好了。”“嗯。”顾攸宁点点头。即使不问,她也知道家里人都已经知道姬朝宗的到来了,唯独一个半路捡来的七巧不知道她和姬朝宗的事,但先前已被半夏嘱咐过,自然不会多问一句。等吃过晚饭。顾攸宁便要回房,可顾承瑞就跟条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似乎是怕她做什么傻事一般。知道是当初的事让他吓着了,她停下步子回过身,蹲在顾承瑞的面前看着他,想伸手的时候才发现从前比她要矮上许多的弟弟在这一年就如雨后春笋一般,早就不知道长了多少个头了。她这样蹲着,居然得用仰视的角度看着他,手也得往上够才能抚到他的头。这一年的时间……真是变了很多啊。压下心里的那些思绪,她和人说道:“我没事。”看着他依旧担忧的眉眼,顾攸宁只是抬手抚了抚他的头,笑道:“真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就是今天突然碰见有些没反应过来。”“过几天……”她垂下眼睫,声音很轻,“过几天就好了。”顾承瑞才不信她的话,他当初答应阿姐离开是看她日夜不安,这才想着或许离开了京城,阿姐就会好了,可谁想到?阿姐离开京城后,不仅没好,反而日益加剧。有多少个晚上,他看着阿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有时候就握着那几封信坐到天明,好几次还会莫名哭起来,就连一向赞赏阿姐的李先生最后都看着阿姐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样画地为牢,把自己囚起来,倒还不如回去。”可纵使心里都知道,看着阿姐面上强撑着的笑,顾承瑞还是选择没有揭发她这拙劣的谎言。他只是握着顾攸宁的手。少年的手掌依旧不算大,但已经能够牢牢握住她的手了。烟花秀早就结束,可天上的星子足够明亮,加上廊下被风吹着的风灯,即使是黑夜,也有它的光明,“阿姐别怕,我和嬷嬷还有半夏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阿姐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我们会永远永远陪着你的。”顾攸宁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说即使她不想待在宣化,他们也会遵循她的意见陪她离开,可她却没想过离开……这个地方是父兄待过的地方,也是她走遍许多地方后最终选择留下的地方,尤其是如今姬朝宗还变成了这幅模样,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知道。”她冲人露了个笑,“你先回去歇息吧,我也累了。”顾承瑞看着她,点了点头。顾攸宁目送他离开才继续往自己的屋子走,她没有立刻洗漱就寝,而是坐在床边把那只放在枕头边的黑木盒子打开了,里头藏着的都是些姬朝宗写给她的信。其实也只有几封。她那会和姬朝宗日日待在一起,哪需要什么信?不过是那几日不好见面才托人送来,有叮嘱,有思念,也有他惯常的撒娇之语……-“我都好几日没见到你了,你也不回信说想我。”这些信,她这一年时常翻阅,大概是翻看的次数太多,即使保存得很好,也不免露出几分旧意,看着上面熟稔撒娇的语气,又想到今日姬朝宗的漠然,顾攸宁还是忍不住眼眶泛酸,直到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她才连忙止了泪意,抹了一把脸又把信放回到黑木盒子里,这才看着来人,“不是让你下去歇息吗?”半夏手里握着一盅梨汤,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知道她刚才肯定又是看着那些信垂泪了,却没说,只是和人笑道:“嬷嬷说这几日天气干燥,怕您明日起来喉咙又得难受,让我给您拿过来。”顾攸宁起身往桌边走,坐下的时候,低头拿着汤勺搅拌吊梨汤,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你明天想法子去找下杜仲,问问他姬朝宗的事。”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半夏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了,也没多问,点头应好。……可第二天。不等半夏去找杜仲,就已经有人找上门了,来人却是詹泰初。彼时,顾攸宁正在台后看着账本,其实也没什么精神,只不过待在家里怕小满担心,也怕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便想着来这人气多的地方回回神,看到詹泰初进来,她倒是立刻起身迎了过去,笑着同人问好,“大人怎么这会来了?是喝酒还是吃些小菜?”“顾娘子。”詹泰初看着她面露难色。顾攸宁这一年见多了人,倒是越发会察言观色了。知道他这是有话和自己说便没让三七上酒,只是让人送茶饼和热水进雅座,便请人进去说话。等三七上了她要的东西,顾攸宁一边替人泡茶,一边仍笑着和人说道:“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在宣化受大人照拂颇多,若有什么我能做的,我自然不会推辞。”“我,唉……”詹泰初问她,“顾娘子可还记得昨天那位从京城来的高官?”顾攸宁泡茶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息的功夫便又低眉笑道:“那位大人这样好的风姿,我又岂会不记得?”把泡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