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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忘记夫人了。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知道主子根本没有忘记夫人,反而比从前还要疯狂。他在澄园着人建造了一只足有一间房子大小的纯金笼子,每日坐在桌子后画夫人的画像,现在澄园那间书房全是夫人的画像,那个时候只要听到顾攸宁三个字,主子就会驻步,偶尔在路上碰到一个相似身影的人还会跳下马车追过去,更别说听到有人说道夫人的不好了。有个官宦子弟就因为私下拿夫人说了几句荤话就被主子拿酒坛砸破了脑袋,现在还躺在床上。那段时间——京城人人自危,就是怕开罪主子。后来别说再有人敢说道夫人的不好了,就连和夫人有关的事,甚至连顾攸宁那三个字都不敢提了,就是怕惹了主子不快。……轻轻叹了口气。杜仲从旧日的记忆中抽回思绪,看着站在一旁因为被自己训斥而脸色发白的护卫,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你只要记住那位顾娘子是主子心尖上的人,也是唯一能成为咱们主母的人,不管他们再怎么闹,也不管主子做了多少,我们都得对她恭恭敬敬。”就是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和好。摇了摇头,也没再搭理护卫,杜仲转身往里走,没有直接提步进去,而是站在帘子外和人禀道:“主子,人都已经走了。”无人回应。只当主子是不想说话,杜仲刚想退下就听到里头福福发出刺耳的声音,心下一紧,顾不上主子会不会发落他,他立刻打了帘子走了进去。看到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男人,杜仲神色大变,快步上前,惊呼道:“主子!”……傍晚时分。杜仲捧着汤药走了进去。脸色苍白的男人只着一身单衣靠在床上,这会还有些阳光从轩窗外头折射进来,笼罩在男人的身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瞧见他手里握着一只藏蓝色绣凤凰的荷包,那荷包从前一直系在他的腰间,进入宣化后却被他收了起来,此时被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不由让人担心力道再大些,这只荷包就会步午间那双筷子的后尘。可也只是一瞬。攥着荷包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攥的手指立刻松了开来,似是怕弄坏它,男人的力道顿时变得轻柔了许多,甚至还拿手轻轻去抚平那上头不小心弄出来的褶皱。看着男人这番变化,杜仲压下心里的叹息,走过去和人说,“主子,药好了。”姬朝宗头也不回,只是看人进来就把荷包抛到了一边,抿着唇,手指撑在膝盖上收紧,似乎是不愿旁人窥见自己的内心,冷声道:“不喝。”“主子!”杜仲心里着急,声音也不免加重一些,“大夫说了,您的身体不能再这样糟蹋下去了!”这一年来,主子三餐不定还经常失眠,每日要困到极致才能勉强入睡,可也只是睡一两个时辰就醒。又加上易燥易怒,身体早就不像样子了。看着男人还是一脸淡漠的模样,他低声提议,“不如我去请夫人过来?”本想着若是夫人在这,主子肯定不会这么糟蹋自己,可男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转过脸看着他怒喝道:“你要想步扶风的后尘就去找她试试看!”想到午间她那一番作为,姬朝宗一时气急,更是忍不住高声咳嗽起来。“主子!”杜仲放下药碗想去扶人,却被人狠狠甩手拂开,男人弓着腰咳嗽着,脸都涨红了,却还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敢去找她,就给我立刻滚去姬家!”“主子……”“出去!”杜仲动了动唇,看着男人暴怒的脸还是没有往下说,他把汤药放在一旁,转身出去,走到布帘处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最终还是咬牙出去了。正逢外头护卫来询问,“头,厨房的李婆子来问什么时候上菜。”杜仲拧眉,“让她们先回去吧。”护卫一愣,“可先前大夫不是说了让主子准时吃饭吗?”大夫是说了,可里头那位祖宗不肯有什么法子?杜仲头大得不行,揉着疲惫的眉心,“按我说的去做。”护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应了。等他走后,杜仲在廊下徘徊,他知道主子先前那番话不是和他开玩笑的,倘若他真敢去找夫人,主子肯定会把他送走,可主子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再这样折腾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咬了咬牙,杜仲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突然提步往外走。“头,你去哪?”门房有人见他出去,问他。杜仲没答,只说了句“让人看着些主子”就走了出去。等他走到酒肆的时候,天已经从墨蓝转为黑色,两旁风灯摇晃,照出一条小路,烟花节还未结束,街上的人不是已经回家吃饭就是跑到庆安街先去蹲守观看烟花的好位置,他这一路疾行,倒也没瞧见多少人。看着不远处旌旗飘动的酒肆,杜仲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这个时间在酒肆喝酒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熟客在里头说话,三七听到有人进来忙迎着笑脸过去,“客人一位吗?”杜仲看了一眼里头,问人,“夫……顾娘子在吗?”三七看了眼这张生面孔,打量一番后歪着头问道:“你找我们东家有什么事吗?”刚说完后便有一个女声从后头传了过来,“谁啊?”“半夏jiejie,有人找东家。”三七回头和人说。半夏看过去,瞧见是杜仲,脸色微变,打发了三七去别处忙活就走了过去,也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挡在门前压着嗓音说道:“你来做什么?”想到午间姑娘红着眼眶回来,她心里就不舒服,问姑娘又不肯说,还是后来听来店吃酒的客人说今日有不少胡姬进了西树胡同那位高官的门还得了不少赏钱。她听了之后气得不行。怪不得姑娘这一下午情绪都不对。把姑娘叫过去做饭,又故意喊胡姬过来刺姑娘的心……半夏便是早些心中对姬朝宗有些亏欠,此时也不由对人置了气。杜仲心里着急,但也不敢硬闯,回道:“主子生病了,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我是想找夫人过去劝一劝。”听说姬朝宗生病,半夏也有些担心,可想到午间那人做的事又咬了咬牙,低声问人,“杜仲,我且问你一句,你家主子现在到底怎么想的?若是他心里还有我们姑娘,就别做出那样伤人心的事,当初离开是我们姑娘不对,可这一年,我们姑娘又哪里过得容易了?”还想再说几句,身后又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怎么了?”“姑娘。”半夏忙回头,看着她还是一副大不舒服的样子,又拧眉过去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