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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心口处。有种怕自己的心跳声被人听见。直到心跳渐渐不那么响亮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把手移开。虽然知道只要他醒来,两人就没法像先前睡着时那样亲密,可察觉到因为他离开而骤然变得有些寒冷的肩膀,顾攸宁还是忍不住心下一涩。勉强压住心里的涩意。她回过身,看到他阴沉到眉宇紧拧的脸,只当他是不高兴她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摊放在锦被上的十指不由轻轻收紧,她垂着眼眸,轻声说,“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床上。”说完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心里难受,唇角也牵出一抹苦涩的笑。不愿让他发现,勉强扬起一个笑脸和人说,“你别担心,我今晚睡着的时候会注意些的。”说完也不曾听到他的回声,虽然有些难过,但还不至于让她气馁,仍温声和人笑道:“那你再睡会,我去给你准备早膳。”说着便直接翻开被子下了床。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又看了一眼仍背对着她躺着的姬朝宗,张口说了句“我出去了”便提步往外走。……姬朝宗听到越行越远的脚步声,直到听不见了才重新睁开眼,他看着眼前漆黑虚无的一片,抵在胸口的手仍紧握成拳,没有移开,薄唇也下压着,那双浓密如墨的长眉更是紧紧拧着,一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昨夜顾攸宁哭了很久,他也不知照顾到几更天才睡着。勉强睡了一会,倒也算得上是好觉,至少是他这一年多来第一次睡得那样安稳,只是突然的松懈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从前也只有在梦到顾攸宁的时候,他紧绷的那根弦才会有短暂的松懈。可醒过来后又是一片虚无。什么人,什么气息,什么温度,全都是空荡荡的。以至于他每每梦见她时便总舍不得醒来,生怕醒来之后又是过往的空寂。刚才闻见顾攸宁的气息,他早忘了昨夜的事,早忘了两人是真的在一起,所以他才会露出旧日的模样,牢牢抱着她缠着她,直到察觉到那抹温度不对劲,身体的柔软也太过真切,他才猛地睁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说恨,不够恨,若不然看见她的第一日,他就该想法子把人绑了,直接送到京城那座笼子里去,他手下能人无数,就算想要一个人凭空消失,也能做得滴水不漏。可若说放下,他又实在放不下。即使听了昨夜那番话,知晓了她的心意,他也不敢全信,他怕她日后还是会离开他,怕她不过是因为可怜他才会选择待在他的身边。从前意气风发的姬大人、姬世子,姬家年轻这辈最出色的人物。因为品尝了爱情所带来的甜蜜苦涩,也开始变得犹豫、踌躇、不安,甚至于不自信。“喵。”福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踩着步子跳上床,先是蹲在床尾看着姬朝宗,察觉到自家主子并没有赶它的迹象便又屁颠屁颠过去,赖在他的怀里打着滚。姬朝宗察觉到它过来也没赶它,只是轻轻拧了下眉,手倒是如常似的给人抚着毛发,揉着肚子。听到它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又想起昨天它跟顾攸宁玩耍时发出高兴的叫声,薄唇又忍不住轻轻抿紧一些,“你倒是一点都不记仇。”说完也没听到它的回应。“蠢猫。”姬朝宗嘀咕一声,而后又垂下眼睑,一边揉着它的肚子,一边用很轻的声音,近乎呢喃地自言自语,“你说,这次结果真的会好吗?”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第103章重逢后的第五天早间一场雨,如今虽停了,可水汽依旧弥漫在空气中,远远看去,前头那座园子竟恍如海市蜃楼一般,让人看不清更摸不着。不过这难得的一场雨倒是让这原本干燥的小镇也带了一些江南烟雨的水润之色。顾攸宁今日穿着一件烟霞色的花色短袄,头发挽成一股辫子,随意用红线一绑,垂落在肩上,素净着一张脸,这会风还大着,挟裹着那冬日里的寒气没边没际地往人身上钻,她一边沿着避风长廊往厨房走,一边想着给姬朝宗准备什么早膳。李婆子她们包的饺子还有,昨日煮的饭也还剩着。索性便做个煎饺,再熬一碗鲜虾蟹膏粥,里头再撒些菜沫调个料去去腥味。她想到便去做,刚进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先是生火,又往那砂锅里头先放了过了水去了味的鲜虾,再把米一放,又把准备好的蟹膏和菜沫放到一旁,打算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放进去再煮一会。另起一锅,先把锅烧热再放冷油,然后把饺子往里头码成一排,放半碗水过饺子再把盖子盖上,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把搅拌好的蛋液往里头一浇,起锅的时候撒上芝麻、葱花。这样两道早膳做好后,顾攸宁又翻了下厨房,弄出两道小菜出来,一道是腐乳,一道是酱瓜,应该是早些时候就腌制好的,都已经入了味,可以吃了。她把小菜码进两个碟子里,并着熬好的粥和煎饺放到裹了棉布的食盒里,抬脚往外头走。还没走到姬朝宗的屋子,顾攸宁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一阵说话声,“你这个蠢妇,这是主子最喜欢的中衣,你竟然就这样洗坏了!”说话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护卫,正在训斥洗衣服的婆子。杜仲虽然把烧饭的李婆子等人都赶走了,但总不能一个人都不留下,这院子里的婆子正好是个哑巴,就留下来给他们洗衣做饭。顾攸宁正好路过那,看见穿着半旧棉袄的婆子正弓着腰在道歉。护卫一脸不耐,烦躁之余还有些担忧,气道:“你和我道歉有什么用?这衣裳是主子的心爱之物,现在被你糟蹋成这样,别说我替你说话了,恐怕就连我都得受罚!”那婆子一听这话更加紧张了,煞白着一张脸,还拿手比划着。大概是想给姬朝宗重新做一件。护卫却还是摇头,没好气地说道:“你当主子缺衣裳不成?若是别的也就算了,偏你洗坏的是这件!”顾攸宁看了一会,觉得这个护卫有些大题小做了,姬朝宗虽说如今性子变了许多,但对待身边人还是很大方的,不过一件衣裳,何至于为难旁人?“怎么回事?”她索性提步走了进去。那护卫一见到她,脸色一变,忙拱手朝她问安,“顾娘子。”婆子虽然以前没见过她,但见护卫待她这般客气,自然跟着向她请安。顾攸宁抬手让他们起来,又看着那洗衣盆里的衣裳,和护卫说道:“不过是件衣裳,坏了便坏了,回头我给他再做一身便是,没必要为难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