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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了,我还不能反击吗?”这似乎是个死结,难以拆解。瑟瑟决心先略过这一节,整理了心情,问:“那你今日来是为何事?不会只是为了探望玄宁吧?”沈昭道:“我已将高士杰被杀一案都弄明白了,凶手我也确定了,把徐长林叫出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把这事彻底了结,让他赶紧走。”三人出门,瑟瑟自是要坐马车的,而徐长林如今还是见不得光的人,自然也不能抛头露面地去骑马,这样一来也只能坐马车。沈昭意识到这一点后,十分果断地抛弃了他的爱驹,风姿摇曳地钻进了马车里,坐在了瑟瑟和徐长林的中间。瑟瑟在临行前嘱咐了玄宁,若是母亲回来,父亲有可能会因为她的婚事而去跟母亲争论,到时他千万要拦着,不能让两人吵闹起来。玄宁拖着一条伤腿,应得很是含糊。因而瑟瑟一路都是忧心忡忡、沉默不语的,沈昭本也是寡言之人,唯有徐长林一副没心没事的悠闲模样,中途几次试图挑起话题,被沈昭嫌弃地瞪了几眼,也老实了,独自缩在角落里不再言语。这一路安静,转眼到了目的地。眼前绣甍飞檐,雕花漆门,正是近来才被判圈禁的宁王的府邸。瑟瑟站在府门前,甚是不解:“八舅舅……”沈昭眼中掠过暗色,朝她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马车,道:“长林君,你是大姑娘吗?还得梳妆打扮一番才能出来见人,要不要孤去扶你下来?”车幔被掀开,露出徐长林那张清雅温秀的脸,他不乏震惊地看了一眼宁王府门上的匾额,瞠目道:“殿下恕罪,我只是没有想到……”他跳下马车,沈昭瞥了他一眼,雍容矜贵的太子殿下微勾了勾唇角,露出几分意味深幽又讥诮的笑意。三人入府,宁王正喝得醺醉,借着酒劲挥毫点墨,三人执过晚辈礼,宁王大咧咧地拉着沈昭要他品鉴自己的新作。沈昭倒是很给面子地看了几眼,一本正经道:“不错,只是比起八叔那周到缜密的杀人本领来,着实差了许多。”话音一落,书房顿时安静下来。宁王手里还握着笔,轻微地抖了抖,一脸温隽笑意地看向沈昭:“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沈昭微微一笑:“我起初还真是冤枉姑姑了,高士杰的死原本就跟她没有关系,因为凭她根本驱使不了八叔去做这样的事。这普天下能将事情做到这地步的只有一人……”宁王收敛笑意,将笔掷回砚上,褪去一脸的吊儿郎当,恍若变脸一般,严肃道:“好了,不必再往下说了。”沈昭笑意未减,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慌不忙道:“高士杰是因自己手里的证据而死,孤猜……长林君故作了一通玄虚,其实,你并没有见过这证据的模样吧?起初,你是把我们大家都给耍了。”冷不丁被点名的徐长林愣了愣,眼珠滴溜溜一转,透出些狡猾黠光,瞧着是想狡辩,但见沈昭凛凛地盯着他,满是笃定之色,若是再紧咬下去,他怕是会让自己说一说这证据是什么——自己哪里知道?想来是没有什么辩驳余地了,唯有苦笑着朝沈昭深揖一礼,心悦诚服:“殿下惊天之智,在下佩服。”宁王却听不下去了,不屑地瞥了眼沈昭:“他没见过,你见过?你少来诈你八叔,你就不可能见过!”沈昭收敛了笑意,面容上若罩了层冷冽寒霜,道:“孤没见过,可孤能猜出那是什么。”“这普天下能驱使八叔的只有一人。”“那证据也是关于宋家旧案的,它能证明宋玉是被冤枉的,但它指向的人不是姑姑,而是……父皇。”第23章幽梦屋里静极,有风顺着轩窗的缝隙钻进来,将桌上的薄宣纸吹得‘嗡嗡’作响。宁王拿了镇纸把宣纸压住,看着沈昭,神色凝重道:“阿昭,太子殿下,请慎言,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可就收不回来了。”沈昭这些年在那斗争激烈的朝堂上浴血厮杀,不知趟过多少血路,挨过多少刀剑,纵然是鲜衣怒马少年,可那一腔火热冲动的少年心性早不知在何时都被磨平了。宁王以为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冲动,是仗着自己的几分聪明劲在逞能。但其实今日之场景,从兰陵入刑部,到玄宁在西苑坠马,再到如今,拉着徐长林来找八叔对质,一步一步早在他心里谋划过许多遍了。沈昭平静道:“有些话总是该说的,待孤把该说的话说完了,需要八叔亲去御前,好好和父皇商量,还长林君一个清白,让他回南楚。”宁王一阵结舌,想起什么,看了看一旁纤秀静立的瑟瑟,朝着沈昭怒道:“你闹这么一出,原是在争风吃醋?你是储君,是将要继位的太子,你怎么能如此儿戏!”沈昭摇头:“不,孤是真心想放长林君回南楚,不希望他命陨于此。”徐长林闻言,眉宇一翘,颇有些意外。“南楚朝中jian佞横行,以闻太师为首,不顾国力疲弱,民生凋敝,一心主战,试图通过战事敛财敛权。放眼朝中,唯有武安侯徐广漠主和,并不惜力排众议,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和亲。”“可惜,英雄不寿,武安侯病重,眼见时日无多,若是他倒下,在无人压制朝局的情况下,怕是不能阻止南楚挥军北上了。长林君是武安侯唯一的传人,只要他能安全回到南楚,顺利承其父爵位,扛起武安侯府的门楣,以长林君之智,大概能与南楚那一朝佞臣抗衡,将秦楚两国的和平维持得久一些。”宁王嗤道:“战就战,我们大秦国力强盛,难道还怕了他南楚不成……”话将出口,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大秦不怕南楚,可是沈昭有足够的理由不希望短时间内战事再起。大秦的军队把持在兰陵公主、庆王和岐王的手里,如今陛下尚在,还能勉强压制,若是陛下驾崩,沈昭登基,少年天子,又无母族依靠,这些经年在外统兵的将领必定不服。若是这个时候再起了战事,便不得不把他们放出去御敌,各个心怀异志,又手握重兵,离了京师,只怕更加难以掌控。往好处想,他们御敌顺利,回京复命,战功彪炳,难以撼动,天子收回兵权之日会更加遥遥无期。往坏处想,他们中但凡有那么一两个,趁着拥兵在外,干脆扯旗反了,这大秦天下就会陷于烽火之中,彻底乱了……不管哪一条,都是面前这位未来新君的大忌讳。对沈昭最好的,就是在他登基后几年内不再有战事,给他足够的时间稳坐帝位,整顿朝纲,能将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