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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父亲能念在母亲的情分上,为女儿主持公道。”说完,她趴下身子,深深在地上一扣:“女儿不孝。”姜彦面色不动:“若是徐家的事,你便不必再说了,我不会插手。”姜柔没有抬头:“今日女儿到此,并非为了徐家的事。”————地牢的走道中,只点着微弱的火光,时不时有老鼠的吱吱声微微响动。牢中,一个人躺在阴湿的角落里,浑身沾满了血迹,只能从衣服的边角看出,他原先穿的是一袭白衣。云辞胸口微微浮动着,他被带到这里已经三日了,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第一天,有个穿着杏黄衣袍的人来到这地牢中,要他替自己做事,成了事,便可放他离去。云辞本就发不出声音,听闻此言,面上一动未动,只静静看着地面,没有一点反应。后来那人再也绷不住,一挥袖子转身离去,接踵而至的,就是种种酷刑。每日用了刑,还会有人来送药,云辞一点未动。他深通药理,那些药能解伤痛不假,可是人若用了,便会成瘾,日后发作起来,痛不欲生,非要长时间服用这些药才可解。那些药都被他藏在了干草下,来送药的人看到前日送来的药空了,便知完成了主子的命令,送完药就可回去交差。云辞身上没有镣铐,他左腿受了伤,浑身上下又皆是鞭痕和淤伤,疼痛他尚且能忍,只是一直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不能通外界消息,也未寻到法子逃脱出去,却不知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他闭着眼靠在墙壁上,在这昏暗的地牢中,听觉便变得敏锐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意识有些昏沉,就听到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那脚步声不急不缓,从容不迫,慢慢向他靠近。脚步声在牢外停了下来,随后便是一阵锁链晃动的声音。“咣当”一声,牢门上的铁锁松开。云辞慢慢睁开眼,这人却不是太子。映着走道里的火光,看清来人的面孔后,他眼中霎时间透出一丝惊恐。姜彦站在他面前,依旧如往常一般不苟言笑,眼神却定住了,语气里有一丝小心的试探,带着难以置信。“阿辞?”云辞一动未动,盯着姜彦的脸看了良久,颤抖着开口,无声地叫出了那个字:爹。☆、第五十七章“你是说,袁筱是被一直随行在身边的小厮下了药?”姜柔回来便将今日所得告诉了郁子肖。郁子肖凝思,先前他分明派人将那日武斗有关的几个重要人物都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既然得了这个线索,再顺着这小厮查下去,想必会有些眉目。末了,郁子肖拉着姜柔道:“你也别往宫里跑了,太子既让你从我这儿拿东西,少不得要为难你。宣王不日就要启程,倒时候大不了和外面袁琛的人手打斗一场,我们趁乱便走就是了。”姜柔摇了摇头:“还没能见到云辞,我心中不安。”那日,太子将她和云辞抓起来时,趁着混乱,她碰了云辞后颈,看到了阴暗的牢笼,那牢门的锁上刻着云纹,是宫内大牢才能用的锁。想来是太子不放心将人关在外头,索性直接动用了宫内的地牢。姜彦虽是太子太傅,但向来待人严苛,对太子尤甚,定然是不准许太子滥用权力,将无辜之人关在牢中的。太子胡闹,姜彦那日应了会去查看,然而能否将云辞带出来,却未给准话。郁子肖道:“此事我会再着人查看,我们便静待一日,看是否有消息。”姜柔颔首,皇宫确实是不允她时时进的,如今也只能到姜家去探寻消息了。姜柔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这日登了姜家的门。郁家覆了之后,她曾回过郁家一次,本也是为了求见姜彦,然而来开门的家仆一看到是她,便直接道老爷不在家,连门都未让她进。这日她叩门后,来开门的仍是上回的家仆。这次见了她,那人却直接低着头,小声道:“二小姐快进吧,老爷吩咐了的,你若是来了便直接到左厢房去寻他。”姜柔顿时心下了然,恐怕这次,姜彦是真的出手帮了她。府中她还熟悉,只是这日府中冷清得很,往日总有姑嫂们和着姜夫人在府中闲谈,眼下从主院经过,却是一点声响也为听到。姜柔问一旁陪行的丫鬟:“府中可是有什么事?怎得如此安静?”丫鬟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昨日老爷跟夫人动了怒,将夫人罚去后堂抄经了。”姜柔听了,心道奇怪。姜夫人在姜彦面前向来得体,怎会惹得姜彦生气?到了门前,丫鬟便站在门外道:“老爷,是二小姐回府了。”里面传来姜彦的声音:“进来。”姜柔让丫鬟退下了,自己进了屋里去。屋子里,姜彦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床上躺着的,便是云辞。云辞昏迷着,身上却是一片不正常的红,紧蹙着眉,似是十分不安。姜柔见到云辞,心中又喜又优,却按捺着没有表露出来,劲直走到姜彦身边跪了下来。她深深地扣了一首:“多谢父亲。”姜彦的声音有一丝疲倦:“起来吧。”姜柔起身后,来不及细想姜彦为何在这里坐着,便关切地看向云辞:“他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无事,牢中受了些刑,又一直没有上药,便发了高烧,已经昏睡了两日了。”姜柔心中微微诧异,不知怎么,她听着姜彦的声音有些沙哑,一抬头,这才注意到对方眼底下的两片乌青。“女儿不孝,让父亲费心了。”“无妨。”姜彦将目光转向云辞,沉默了良久,突然出声道,“你可知此人的身份?”如今是姜彦将云辞救了出来,姜柔也不欲隐瞒:“此人名唤云辞,是我到山上的道观时所结识,女儿先前受险,幸得此人相助,才能化险为夷。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故而此回斗胆请求父亲相助,只为不要让恩人被女儿所牵累。”“云辞……”姜柔看着姜彦,突然目光一滞,仿若出现了幻觉一般。方才,她竟看到姜彦嘴角轻轻动了一下,透出一丝笑意。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自己这位父亲对什么人笑过。“女儿所说皆为属实。”姜彦“嗯”了一声,看着云辞道:“我已找郎中来看过,如今只要这烧退了,便无大碍了。”姜柔自进来起,便心中有疑,心中争斗许久,终是问了出来:“父亲如今将云公子带回府中,又悉心照顾,是不曾……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