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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安轻声问道,“总让你们打它吗?它叫什么名字?”“您没给名字的呀,”丁三觉得峰主的心思有点捉摸不透,谨慎答道,“半年前,您不愿和旁人一样,乘仙鹤来去,便跟宗主提出要一只会飞的灵兽。”“宗主疼爱您,特意费了番心思才得来这云浮兽,据说它可是有着上古异兽,穷奇的部分血脉。”“厉害是厉害,但它性子烈,完全比不得白凌园里喂养的那些仙鹤,起初您不过想摸摸它的毛发,就被咬了一口。”“这才将它关进石室,交给小的们来驯服。”丁三说到这里有点小心翼翼的,“峰主,要不……您还是把它交到白凌园驯养试试?”郁安摆摆手,“往后它由我亲自喂养,还有——”“现在它有名字了,叫追风。”回到石室,云浮兽趴在地上,看到她进来,快速站起身,金色眼眸死死盯着。郁安注意到它脚上戴了厚重的铁链,固定在墙上。她取下来,铁链哗啦啦响,“追风,往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跟我一起住吧。”“暂时缺些你用的物件,我会尽快安排人采办。”郁安试探的牵着走,它眼神冰冷,微微龇着牙,可能是常挨打,没有激烈反抗,有些不情不愿的随行。她将云浮兽牵回阁楼,径直带到了楼上卧房。光线充足,地面一尘不染,云浮兽的步子踩得越来越小心,就好像一个不慎又会挨打般。郁安拿出一张褥子扑在地上,随即又蹲下去,想给它解开铁链,“追风,这两日你先委屈一下,睡在这里,我会尽快给你做间小木屋,就放在廊檐上,好不好?”云浮兽随着她的靠近,毛发乍起,再次发出低吼,瞳孔不断收缩,看起来非常紧张。郁安一遍遍叫它名字,手摸索到它后腿上的铁环,猝不及防的,温热伴随剧痛。追风紧张过度,咬上她的手背。它很快便紧张的松了口,头和尾巴都耷拉着,一动不动站在那,眼睛不安的瞟过来,看她手上冒出血丝的伤口。咔哒——铁环成功解开,郁安拿走沉沉铁链,温声安抚,“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也只是自我防卫,没有错。”经受过虐待的动物,大多有心理创伤,需要一段时间的耐心。像这只云浮兽,有着穷奇血脉,具有野性和傲气,更难驯服。不过郁安也没想驯服它,只是想对它好,来慢慢消解心中对追风的思念和难舍。为了不给它压迫,郁安将距离稍稍拉开,递了只鸡腿过去。那边石室的小盆被打翻,她看过两眼,全都是冷硬的剩菜。也不知有多久,它没能吃口热的,填饱过肚子了。追风长长的耳朵轻动,食物香气就在近前,它一边龇牙凶着,一边忍不住探头轻轻咬住鸡腿另一端,见没有异常,这才囫囵吞枣的咽下。郁安又给了一些,还用一个小盆装上牛奶。等到投喂完追风,她才匆匆赶去景文殿。日头已是高照,郁安心中难免焦虑,担心晏寒萧被其他人领走。一踏入景文殿,便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女修挤作一团。即便看不到中心被围住的人,郁安也知道,一定是他。这叫她松了口气。“阿衍,你就随在我身边吧,正好近日我得了件灵器,凡级高阶,送给你好不好?”“给不起就别给,凡级高阶也好意思?阿衍,你跟着我吧,给你玄级灵器。”“灵器有什么了不起,阿衍不一定需要呢,我可以给极品灵晶,还有玄级灵草,想要别的什么,我也都可以给的。”“你说话就说话,推什么推!你说的这些,我也可以给!”……女修们争抢不休,景文殿执事满脸无奈站在那里,看到郁安过来,稍点头示意,“峰主,你也来选侍从吗?”郁安绕了几圈,才费劲看到中央黑着脸站在那的,的确是晏寒萧,可这些人都叫他阿衍。阿衍,应该是化名。这般说来昨晚给她的,才是真名字。这是要告诉她,他给出了合作诚意吗?她心不在焉的应付凑过来的执事,“嗯,选侍从,就他了。”陆执事见郁安抬手一指,正指着扎堆的人群,不禁笑了,“要这个阿衍?可他有脾气着呢,一早上都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人,依我看啊,这回不光是咱们选人,这侍从也在选人。”“也真是头一遭的稀罕事,峰主想要他,恐怕有难度。”郁安置若罔闻,深吸口气,稍扬了声,“这个侍从,我要了!”在一片嘈杂争抢声中,她这一声可谓气贯长虹,场面瞬息静止,一道道目光飞快转过来。郁安坦然自若站在那里。一众女修看到是她,有不少目光都显露出来不及隐藏的嘲讽。“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郁安师妹呀。”“父亲是宗主,又不代表整个宗门,你想要什么,那什么就是你的吧?”“可不是,况且先来后到懂不懂啊。”还有女修掩起唇笑,“郁安师妹不是喜欢大师兄吗?怎么今日也来这里大张旗鼓的抢人了?”听到那气势十足的一声高喝,刚踏入景文殿的顾朝唇角抿成直线,淡漠看了一眼,神色更是如远山寒雪般冰冷,抬脚又走了出去。其旁跟着的两个弟子对视一眼,踮起脚往女修围拢的中央去看。“这种场面,以往只会出现在大师兄身上,现在怎么还有别人了?”“景文殿里不是杂役就是侍从,这等身份如何跟大师兄比,不过这场面……”“似乎比对大师兄还要狂热啊,那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殿内,郁安面对那些嘲讽议论,毫不在意,径直朝人群中央走去。大家虽然很瞧不起实力仅在凡武境八重的郁安,但怎么说人家也是宗主的女儿,明面上都不敢太过针对,纷纷让出条路来。郁安看向晏寒萧,他身上那股起初见的散漫劲没了。身前的衣襟似乎是被人拉扯过,有点凌乱。袖子还被几个女修紧紧拽着,就跟拔河似的互不相让。他的脸色也在拉扯和周遭争吵里越来越沉,眼眸漆黑,似压着火。对上视线,郁安竟莫名解读出一股委屈意味,似乎在跟她无声控诉。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事本来答应好早来,却没做到,的确是她的错。站到他跟前,郁安有点理亏的别过头,声音也放轻缓,“我选你做我的侍从,跟我走吧。”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的女修们忍不住笑了,就这?“郁安师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