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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镜子深呼吸片刻,弯腰,往脸上泼了好几下水。简单的做过清洗,调整好表情,便又像个没事人似的,一边用美容仪提拉两颊,一边摆弄着自己满满当当的昂贵的护肤品。保湿,水乳,眼霜,面膜……林林总总,能摆在最前面最显眼位置的,几乎每一件都是依照她的肤质在法国定制,造价不菲。至于旁边一整个橱柜、诸如Lamer、SK-II之类的品牌,则大多难逃买回家大半年也未曾启封过、最后随手赠给家中女佣的命运。她不在旁人面前泄露情绪,便只能通过泄愤似的往脸上涂保养品来得以喘息。却不想刚摆开架势,隔着虚掩的浴室门,主卧外,便传来隐约几道敲门声。“太太,起床了吗?”是宋嫂。“四少吩咐让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松饼,还有白粥、生煎……”妇人的声音顿了顿,再开腔时,显然有些暧昧,只放轻声音问:“还没起吗,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轻也没轻到哪去,足够楼上楼下听个清楚明白。殊不知,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撞在了卓青的枪口上。她把美容仪一扔,“砰”一声,险些把大理石的洗手台都砸出个缺角。再怎么心情难堪,最终还是忍了又忍,换上模具、拖着自己的石膏腿坐回轮椅上,艰难靠近了门边。开个门缝往外头看,一眼便瞧见宋嫂喜上眉梢的脸。这感觉类似皇帝临幸后宫,第二天掌事嬷嬷堆着笑容来报信:娘娘,您得宠啦,皇帝可疼您了,瞧瞧这赏赐,简直是光耀门楣!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理论上还是个半残废的事实。卓青的脸色愈黑,只问:“纪司……四少呢?”宋嫂答:“等了您好久也没下来,公司临时有事,就先去处理了——对了,少爷还特别安置,让咱家的医生在楼下等着呢,说是再检查一遭,要是没太大事,索性在家里养着,医院那边,来去不方便,就不去了。”“……”“先生这是尝到甜头啦,”宋嫂冲她笑,一副过来人模样,“只想着天天能在家里见着您,我说嘛,夫妻吵架,床头打床尾和,哪里有那么多麻烦事。”又来了。卓青心中邪火一下被吹得狂舞,只得暗自腹诽:什么尝到甜头了,不过是告诉她没必要再演这出戏,该用到的借口都用到了。非要再加上一个原因,也不是为她,而是医院里的沙发实在不好睡。可碍于面子,她还是没否认,草草敷衍几句,便开门放了宋嫂进来。妇人先把一托盘的早餐放定桌上。热热络络地,又转身去帮卓青推轮椅,就是这短短一段路,也没忘念叨:“太太,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们还这么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呢。”——看来纪司予藏得很好,起得也早,连昨天两人分房睡的事都没露馅。卓青一边听,一边埋头喝粥,没搭腔。宋嫂照顾她惯了,坐在主卧内的小茶几旁,一会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半会儿,还择空起身开了个电视,调到本地的财经频道。电视的音量调得适中,卓青喝粥的声音轻得难以察觉。宋嫂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慈爱,心疼,也难藏些许的猜忌。“太太,”许久,才试探性的,又进一步的劝慰,“这人都常说,趁热打铁,虽说,啧,我也知道,两年前的事是你们心里一道坎,但你们现在又终于住在一起,总算是迈开一步。不管少爷的心态有什么变化,你听宋嫂一句,就像当年少爷为了你那样,你也得……”“阿嫂,您是打小看着司予长大的,应该很了解他。”卓青听得烦了,直接把对方的话音断在半路:“怎么,连您也觉得两年前,我是因为没了孩子才被纪司予抛弃的?”家里一向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眼下女主人这样毫不遮掩地把话摆出来,倒吓了宋嫂一跳。她满脸都写着【可不是吗,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嘴上却安慰:“太太,您想到哪去了,什么抛弃,只是工作安排,少爷太忙了,忙起来就忘事。”哦。所以把自己划归在【忘事】那一栏,听起来没有前者那么伤人?卓青的脸色比她碗里的白粥还白上一个度,感觉像是抽血过度的病人,面皮里都透着青色。宋嫂见状,连忙适可而止,“算了算了,不说了,是我多嘴了,您吃——”“你当时就在医院,就在我的病床边上,”没想到,向来秉持优雅到底的纪四太太,却抢在她前头开始翻旧账,“难道又聋又瞎,没有看到他宁可丢掉和卓家八亿的合作项目,也要赶到医院确认我脱离危险,没有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只要你没事’,他说,只要我能看开,他什么都会迁就我?!”她控制着音调,不让外头仆人听到,声音却越来越轻慢倨傲:“你现在来教训我了,宋嫂,你知道什么你就来教训我?”室内静了半晌,宋嫂的脸也冷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沉下声音,像是提醒:“而且,太太,我说过,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为什么不?如果我不说,你们这群人不是每一个都觉得我是因为那个孩子才成了弃妇?!”她死死捂住肚子,眼眶沤成血一般的深红。“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在你们眼里的价值就是那个孩子?”卓青许多年都没竖起来过的一身尖刺,在这个寻常的上午,突然就爆发了。她的脸上写满近乎令人畏怖的倔强,她觉得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事背后、惹来他们最终分道扬镳的根本原因,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占理,这些人还要试图用纪司予拒绝的方式来说服自己,她的脑袋热到几乎当机爆炸,不着粉黛的脸同时涨得通红。宋嫂盯着她,不说话,等她冷静。她不依,便把快要冷了的生煎往她面前推了推,“吃早餐吧,别想那么多了,太太。”被拂开。又推。被拂开。宋嫂指尖一顿,端起盘子,把生煎倒进了垃圾桶里。卓青霍然抬头。眼前宋嫂那副温柔慈爱又热心的样子,好像一下和趾高气扬的顾姨重合。相似的嘴脸,却只是很平静的对她说:“太太,虽说我第一次见您,您才到我腰这样高,但八年前,司予第一次把您带回老宅的时候,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您。”卓青冷声答:“但我一点也不记得你们。”话里冒着刺,带着敌意和抗拒,明摆着不想回忆过去。不识相的宋嫂却不管这些。她的话冰冷又残酷,一字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