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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的自负和不明所以的自卑,半推半就的顺从,但也没有发展到决绝的“非君不嫁”,充其量只是【如果你没来,我会很遗憾】的地步。所以,当纪司予真的抛下一切回来了,她被他紧紧拖着手带离卓家,听到白倩瑶转告,说纪司予跟家里老太太直接闹翻,她的恐慌情绪一下就突破了濒危线。对于二十出头,尚未见过那样风雨欲来满城晦涩的大学生来说,这份感情从年少相知相爱的青梅竹马缘,突然就过渡到了梁山伯祝英台生死相许的程度,未免太沉重了些。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唯一的想法,只有请求纪司予不要再让事态恶化。“回家吧,”她那时说,“而且司予,恋爱和结婚不一样,你们这样的家庭,有的时候确实……”“我不要。”纪司予拒绝的直白:“早十年做叛逆子孙,总比晚十年成痴男怨女好。”“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越闹越大了,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是纪家四少,老太太对你寄予厚望,如果再这样下去,后果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阿青,你害怕吗?”卓青没有回答。她只是顺手指了楼下一个银饰店,心乱如麻间,随口丢下一句:“你没有过过苦日子,没有体会过那种生活,纪司予,没了纪家,你连一个戒指的承诺都给不了我,大家都是在浪费时间啊。”是了。她当时甚至对于爱情都没有明确的定义,一直处在非常被动的状态,只好用激将法,试图把纪司予给激怒,最好立刻回家,结束这场闹剧。然而谁能料到,纪司予就是有这么犟。她说他买不到戒指,他偏要自己赚钱,自己买单。哪怕给人打工,大热天穿着玩偶服发传单,他也偏要证明,不管是好日子坏日子,他都能过给她看。——“阿青……我用自己挣到的钱买到戒指了,你不开心吗?”于是,那场倾盆大雨里,纪司予就这样用那枚普普通通的白金戒指,最终撼动了卓青自以为不可攻破的人生宗旨。她不再是那个惴惴不安隐于富人家的影子,而是一个真真实实被人捧在掌心钟爱的小女孩。就像那枚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寒碜的戒指,放在上流圈中,不过弃如敝履,却是那个活在云端之上的少年,平生第一次,用自己双手挣来的礼物。六百块,他买下了她一生的信任。“纪司予,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希望我一直在你身边吗?”“真的。”“——那如果不娶我的话,会死吗?”“不会,”他说,“我只是永远不会娶别人了。”少年时的回忆,哪怕荆棘遍地,都总有情真意切的触动。【我是过过苦日子的,阿妈说,比过日子更难的,是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我现在,好像遇到了。】后来,他们去了福州,有规划过拥有一个小小的家,计划各自完成学业,然后按部就班地过上普通人的人生。从前哪怕买楼也眼都不眨的纪家四少,为那八九十个平米的二手房锱铢必较,亲手画下设计图。他们挽着手去逛二手家具城,畅想把懒人沙发放在客厅中间,窝在一起看书打游戏,也想过把阳台尽可能腾出最大面积,放下一个花藤秋千,一个半人高的书架。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尽可能早点毕业工作,脱离原生家庭的各种——可是,等等。卓青忽然抬头,茫然的眨眨眼,而后望向丈夫温柔眼底。“你刚才说,你回国之前……转移资产了啊?”她有些迟钝,却也不是完全不会联系上下文做理解。当时她以为纪司予净身出户,日子过的紧巴巴,也帮忙打过几份零工。可是如果像他刚才随口说的,回国前已经提前预料到后果而转移部分资金,为什么还要打工买戒指,为什么要装作窘迫地选购二手家具,像是真的做好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准备?纪司予显然没有预料到卓青这突如其来的敏锐。再回答时,不免有一时迟疑。但很快,便调整好心情,只答她:“我从纪家留下的钱,和我们在一起挣到的钱不一样。那些钱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不会有动用的机会,相反,我当时更想看看,如果我和阿青你都只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日子会是怎么过的,虽然只有小半个月,但是真的很开心,不是吗?”如果这确实就是四年前纪司予的想法,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料事如神。那笔钱顶多能算是储备金,因为这次离家出走的叛逆行径,在短短半个月后,便以老太太的妥协告终。“你算准了奶奶会答应你?可我觉得奶奶应该不是什么……”卓青话音一顿,警惕地环视一周,复才压低声音:“就是,她应该不是那么好说话,我觉得。”“是不好说话,但是她知道我的性格。”“嗯?”“大概越看越觉得我像极了我爸,认准了一件事,就绝对不回头——她恨死了这个性格,直接就害死了我爸,可是她也舍不得这个性格,因为她对她唯一一个儿子,灌注了二十四岁以后所有的精力。”卓青:“……”也就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聪明如纪司予,分毫不差地预估了人心,赢得彻底,仿佛从一开始就看到了结局。甚至在通往结局的路上,还有闲心组合各种要素,体验生活,攻克阻碍,以及,打动小女孩的芳心。那么她呢?那些轰轰烈烈的经历,大雨里的动心,恍惚间相濡以沫般,自以为是的同舟共济。有几分是真,几分是算计?纪司予似乎也察觉到她一瞬间的情绪波动,神色微变。下一秒。十指相牵,步伐放慢,他忽而腰一歪,懒洋洋地靠住她肩膀。“纪司予!”她蓦的回神,一把拍在他背上,“说了要站直。”“阿青,散步散累了。”“……撒娇也没用,快站直,你压死我了。”“我不。”“纪司予。”他鼻音慵懒,应她:“嗯。”“如果当时,你没有十全的把握,还会做那么冲动的事吗?”“……”他笑了笑。“第一,世界上没有如果,其次,就算有,如果一百次,我也会用不同的办法赢一百次,我说过了,阿青,我就是这个性格。”说话间,那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摸了摸她柔软发顶,用极温柔的力气。“我只是喜欢凡事都有个p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