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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唯有霍饶一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极度的恐慌,极度的害怕。他第一次正视起傅樱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来。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百倍千倍。傅樱被送去了医院,不止五个小少爷跟着,路艾嫒傅鸢傅蔷还有今天的主家颜夫人颜思钦也跟着去了。浩浩荡荡,可见傅樱之重要。颜老爷子心有余悸,如果傅家的这个小孙女今天死在了颜家,他难以想象是怎样的天翻地覆。且不说落水原因,就凭今天是颜家的宴会,颜家就躲不过去。这可是傅家找了十三年的孩子,傅老先生傅老夫人的命根子,傅存怀程舒媛的掌上明珠。再者说了,这孩子跟霍宋叶路褚这几家也是渊源深远,说起死,那可不能是简单的死。要牵扯起来,颜家根本逃不过去。傅樱没事,颜老爷子是松了老大一口气。傅家与颜家相交不深,今日也是傅鸢傅樱作为代表。在赶往医院的时候,傅鸢给爸爸打了电话,她吓得不轻,声音都含了颤意。刚刚她还在和闺蜜聊着天,哪里知道突然听了一句“傅樱死了”。她差点吓晕过去,当即腿就软了,是闺蜜用尽了全力搀着她过去的。这消息刚刚传到傅家,亦是掀起惊天大浪。但对傅樱来说,她来不及想什么了,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很难受,不仅是生理的,更多的是来自心理的。霍饶一紧紧握着她的手,发梢的水滴落着,他恍若不觉。她湿漉漉的,他也是,两个人都用白色浴巾裹着,有几分苦命鸳鸯之感。叶圣阳他们在私家车上,救护车坐不下,也不许坐太多人。他一个大大咧咧的阳光男孩,这个时候硬扯都扯不出笑来。他小心翼翼护着的宝儿,怎么会掉水里呢?这样冷的天,他一个八尺男儿都下不去那水,刺骨的冷,冷气会直往骨子里钻。她那样柔弱的小女孩儿,可不是要了半条命。他猛地咒骂:“别是人为的,不然我搞不死他!”傅蔷身体悄无声息地一缩。颜夫人脸色很难看,毕竟是在她亲手cao持的宴会上出了这样的大事,简直是在打她的脸。不过此时此刻她需要做的就只是保留颜家的颜面,顾不上别的了。她打着圆场:“怎么会是人为呢?不会有人那样坏心眼的。”颜思钦目光一转,在车里转了一圈,悄然落在傅蔷身上。傅樱在医院进行了全身检查,让颜夫人松了口气的是并无大碍。可是傅樱生理无事,心理却得了重伤,她不肯放开霍饶一的手,紧紧攥着,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紧抿着唇也不说话。霍饶一就在她耳边温声说话:“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傅樱几不可见地摇了下头。动作之轻微,不小心看都看不出。霍饶一另一只手用力地搂着她,想给她传输安全感,心疼得无以复加,不知如何是好。叶圣阳他们下车到医院后,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跑去买了一大堆东西。给霍饶一和傅樱买了身衣服先穿着肯定是要的,其次就是热汤热水热饮,他们买了一大堆往医院搬。路艾嫒叽叽喳喳地跟傅樱说话,“刚刚在都吓死了,我怎么喊都喊不来人……”她说着说着,差点又把自己说哭了。路问紧张的情绪都被她说散了,脸上不知不觉带了笑。霍饶一看着傅樱,却觉出不对。她心思纯净,平时是最容易被逗乐的,可是现在情绪过于沉默了,静得仿佛没有生气,一双漂亮的眼里没有任何波动,似乎被隔绝在一个世界里。霍饶一附在她耳边,声音极尽温和:“怎么了?樱宝儿,是不是吓到了?”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宋遇认识他多年,从未听过。如此种种,宋遇早已确定心中所想。老大怕是……动了凡心。这个天之骄子,不可一世,拥有着先天和后天的诸多厚赐,如今也是遇上了情劫了。傅樱难受地闭了闭眼,感觉全身都是蚂蚁在爬,麻麻痒痒的,很躁人。霍饶一能感受到她宛如在地狱里痛苦挣扎着,想解脱却不得法,难受,如死般的难受。他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的密密麻麻地疼,蹙了浓眉,起身去叫来医生。他和医生描述完病症后,医生跟傅樱进行了交流,慢慢套出她幼年落过水的消息。“身体没事,心理需要开导,家属们多跟她说说话。”医生留下一句,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又热闹了起来,以霍饶一带头说话想转移傅樱的注意力。那样寡言的少年,今天话也能多到不可思议。而人多到拥挤的病房之外,傅蔷静视着空气发呆,直到身边响起一句:“是你推的傅樱吧?”傅蔷瞳孔一缩,倏然回眸。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得有点追求,三千字的章节能发吗?太堕落太羞耻!(狗头)动车上吭哧码字的妲,回学校啦,先去做个美甲(深思脸)嘿嘿☆、46.病房傅蔷猛地转身去瞧,眸底皆是惊惧。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看见的!当时分明只有她和傅樱在场!出手之前,她必是四周打量完了的!不然她又哪里敢?颜思钦脸上带着轻蔑和讽刺。这个蠢货,险些害死颜家。傅樱如果死在颜家,那颜家基本上也就玩完了一半。傅家之怒或许他们还能硬撑,可叶圣阳那几个娇生惯养的疯子肯定会联合傅家一起对付颜家,后果简直不忍直视。还好傅樱福大命大,也还好她运气不错,正好瞧见了整个犯罪现场。傅蔷一副被冤枉的模样,脸上满是气愤,“思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颜思钦抱着手觑她,神态悠闲,“乱没乱说你自己清楚得很。”傅蔷怕了,颜思钦这副模样分明是看见了。如果被她捅出去……傅蔷不敢想。傅蔷僵笑着:“思钦,一定是你看错了,咱们那么多年的友谊,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她只求颜思钦看在多年交情上饶她一马。颜思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这话说的,我当然希望不是你做的。”她这话可真是让傅蔷不知到底是同意帮她瞒着没有。不过颜思钦就转身进了病房,都是聪明人,傅蔷几乎一瞬间就知道颜思钦的意思。她咬着唇,颜思钦分明就是要用这个把柄拿捏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