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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随到。“如此,那就多谢深蓝兄和纪先生了。”司岂拱了拱手,又道,“纪先生于此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纪婵想瞪他一眼,又勉强克制了,说道:“司大人应该查查近几年的悬而未决的案件,如果还有类似的,就说明此案一定是连环杀人案。”“如果只有秦州一起,那么是不是连环杀人就不好说了,还要看凶手会不会继续杀人。如果继续,那么秦城案可能是第一起。第一次杀人,行事也许不会那么周密,应该重新复查,看看有无漏洞可寻。”司岂颔首,不管秦州案是不是第一起,他都会再走一趟。……用过晚饭,大家一起出了小院。临别时,司岂忽然问道:“纪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朱子青道:“去年十月初,那起一家五口被杀案,逾静亲自复核过。你们虽然没有正式见面,但在衙门里应该碰到过。”纪婵被司岂吓了一跳,但面上却丝毫不显,“的确有这回事,司大人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在下一直印象深刻。”司岂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哦”了一声便也不再多言。于是,回府的回府,回客栈的回客栈。司岂和朱子青的马车停在酒楼后门,两人要走上一段路。夜风硬朗,寒凉。司岂带上斗篷的兜帽,说道:“纪先生很博学?”朱子青道:“当然。虽是偏门,但学问极深,在我认识的人中无人能出其右。”司岂回忆着纪婵说话时的神情,叹了一句,“何止你周围,此等人才,只怕整个大庆朝都找不出几个来。”二人边走边聊,踱出天祥楼,各自上了马车。车顶檐上挂着的明亮的气死风灯,摇晃着,慢慢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之中。客栈内。娘俩洗漱完毕,上了床。胖墩儿往纪婵怀里钻了钻,说道:“娘,他都不记得你了。”纪婵搂住他rou滚滚的小身子,“嗯,他也不认得你,是不是很失望?”胖墩儿没说话,默认了。纪婵轻拍他的后背,说道:“娘以男子身份见他,画粗了眉毛,个头又这么高,卷卷的头发还用网巾罩了起来,他认不出来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你,你这么胖,脸蛋还没长开,他认不出才是正常的。娘问你,如果娘不曾告诉你他是你爹,你会知道他是你爹吗?”胖墩儿摇摇头,“不会。”小家伙明白纪婵的意思,一下子释然了,声音也脆了几分,又道,“娘,他笨,我才不要他当我爹呢。”纪婵点点头,“认不认都随你,咱以后看他表现。”虽然胖墩儿跟司岂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觉得司岂不大喜欢小孩子,也不知如何跟孩子相处。“好。”胖墩儿打了个呵欠。娘俩折腾一天,早就累了,互相拥抱着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房间门突然被敲响,“咚咚咚”的声音像征战的战鼓一般急促。“纪先生,纪先生,快起来,出事了。”“**!”纪婵起床气大,当即骂了一句。胖墩儿也醒了,闭着眼,小rou手拍在纪婵的脸颊上,捏了捏,“娘,郑伯伯来了。”纪婵看了一眼有些发白的窗纸,火气稍稍消了一些,扬声问道:“郑大哥,何事?”老郑压低声音道:“纪先生,南城发生火灾,死了八个人。”八个人!纪婵终于清醒了,又骂一句,趿拉着鞋子下了地,问道:“他杀吗?”“是他杀。”老郑回道,“天儿冷,胖墩儿就不用去了,司大人派了mama过来。”“老奴姓张,就在门外,纪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老奴一准儿照办。”一个温和的女声说道。“好,多谢张mama。”纪婵缠好胸带,穿上昨天验尸时穿的衣裳,小声问胖墩儿:“儿砸,你能照顾好自己不?”为让胖墩儿答应,她用了一些些激将法。胖墩儿也压低了声音,朝她眨了眨眼,“娘放心,外面那么冷,我不会跟你去哒。”这小子太鬼了,激将法不好用了。纪婵遗憾地摇摇头,老生常谈道:“第一,别忘了我是你爹;第二,不许出去乱走,过年时拍花多,被人抱走就找不回来了;第三,来人是你爹府上的,不要暴露身份;第四,娘给你留一两银子,你自行支配,午饭买你自己爱吃的。”胖墩儿扯起被子,蒙住脑袋,“啰嗦。”纪婵洗漱完,提着勘察箱出了门。司府来的mama大约四十左右,微胖,五官端正,眼尾笑痕多,一看就是个慈和的。纪婵把箱子交给等在一旁的小马,拱手道:“让张mama费心了。”张mama端端正正地行了礼,“纪先生客气,老奴应该的。”老郑道:“纪先生,快走吧,三法司的人早就到了。”“孩子还要睡会儿,张mama进去吧。他很省事,不用你做什么,别让他走出你视线就行。”纪婵最后交代一句,转身下楼了。“诶。”张mama下意识地应了一句,随后笑着啧啧两声,“当爹的带孩子就是不行,四岁的孩子最是活泼,怎么可能省事?”(四岁是虚岁)天刚蒙蒙亮,大概卯时末的样子。空气干冷干冷的,北风扫到脸上,虽不至于跟刀子一样,却吹僵了人的表情。死八个人,说不定里面就有孩子,纪婵的心情极为恶劣。石板路上有冰,马匹走不快,纪婵便让老郑边走边给她介绍案情。老郑说,案发现场在南城长富街,总共烧了四家铺子。大约四更时分起的火,顺天府在布庄发现了桐油助燃的印记,可见,布庄是纵火人的首要目标。布庄一家四口死亡,布庄北隔壁杂货铺的老两口和南隔壁米铺的两个伙计死亡,还有一个酒铺,虽无人员伤亡,但铺子烧没了。顺天府已经抓了几个与布庄有龃龉的嫌疑人,但个个都喊冤枉,无一认罪。死者太多,案子太大,影响太坏,皇上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