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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她对死者的面部肌rou有了进一步推测,再一笔笔画上去……当五官初露端倪时,莫公公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皇上,老奴觉得这人很像养心殿茶水房的小乙,她去年九月出宫,今年二十六。”茶水房的宫女。泰清帝不认识,司衡和司岂也不认识。“你确定?”泰清帝问。莫公公有些惶恐,“老奴觉得很像。皇上,要不要叫茶水房的人来认认?”纪婵插了一句,“死者小手指比一般人短,骨节大,稍有畸形。”泰清帝看向司衡,又看看司岂,“老师和师兄怎么看?”司衡给司岂使了个眼色。司岂道:“臣不建议急着认人,等画画完了,咱们一同回养心殿。”司衡颔首,“宫女出宫时,大多由其管事清点过随身物品,亲自将人送到司礼监,由司礼监的人复审后送出皇宫。”如今,人无声无息地没了,一是养心殿茶水房的人有嫌疑,二是司礼监的人有嫌疑。为防万一,应该拿着画像将所有嫌疑人一并带到养心殿,以免有人畏罪自杀,断了线索。泰清帝懂了。莫公公能混到皇上跟前,自然是明白人,悄悄退了下去。纪婵继续完善头像的明暗关系,边画边问:“司大人,这张画还继续吗?”司岂看了看泰清帝,回道:“画完她。”司衡问道:“纪先生,这是何种画法?”纪婵笑了笑,“这是我师父跟西洋人学的技法,他老人家管这个叫素描。”泰清帝与司衡对视一眼,司岂抿了抿嘴唇。西洋技法,听说过,没见过。又过了一刻钟,纪婵完成了剩下的部分。在回养心殿的路上。泰清帝和司衡走在前面,泰清帝小声耳语道:“朕想请纪先生替朕教出一批仵作和一批画师来,老师以为如何?”司衡拱手道:“皇上圣明。”到养心殿后,泰清帝立刻下旨,着皇城禁卫把养心殿各处、御书房各处,以及司礼监严密看管起来。司岂亲自讯问,司衡和泰清帝一旁旁听。纪婵也留下了。她需要与认识小乙的人沟通一下,看看画像哪里像,哪里不像,以获得更多的实践经验。纪婵的画很有辨识度。莫公公一拿出来,茶水房的一个小宫女就认出来了。“司大人,画上是小乙姐。莫公公说的对,小乙姐的小手指很短。她以前说过,她小时候学笛子和萧都不成,最后只好学了琴。”“确实是小乙。”一个大太监说道,“司大人,冷宫里的那位就是小乙吗?”“司大人,这位是茶水房的管事太监,肖公公。”莫公公提醒司岂。司岂看向肖公公,问道:“肖公公,宫女小乙是你亲自送到司礼监的吗?”肖公公垂下头,说道:“的确是老奴亲自送去的。”司岂道:“肖公公,请你抬起头。”“是。”肖公公抬起头,看向司岂。司岂又问:“去司礼监后,哪个接手了宫女小乙。”肖公公抚了抚衣摆,“司大人,老奴去年才当的管事,司礼监的人老奴都不认得,所以不记得当时把她交给谁了。”司岂道:“小乙宫女出宫时,你检查过包袱,包袱里都有什么?”肖公公想了想,说道:“这个老奴记得,总共五套衣裳,有薄有厚,二十六两银子,还有一支金钗,两支银钗,三四朵宫花,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司岂站起身,踱到肖公公身边,深眸微眯,忽然俯下身,“肖公公你撒谎!”肖公公哆嗦一下,接连后退两步,“扑通”一下跪了,“司大人,老奴若有撒谎,天打五雷轰!”他转向泰清帝,“噔噔噔”就是三个响头,泪如雨下,“司大人,老奴进宫二十年,一向忠心耿耿,从不撒谎,还请明察。”纪婵点了点头,心道,司岂有两下子,居然看出这老小子撒谎了——小乙是他手下,死在他送其出宫之时,嫌疑可谓极大,但他目光坚定,进退有度,丝毫不慌张,心里素质显然不错。司岂冷笑道:“从不撒谎就是最大的谎,肖公公,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肖公公不说话了,只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上很快就见了血。泰清帝面露不忍,刚要开口,就听纪婵上前说道:“皇上,这个公公确实在撒谎。”司衡转头看向她,问道:“纪先生有何凭据?”纪婵道:“第一,他嫌疑最大,人却不慌;第二,他下意识地抚弄衣裳,这表明他在控制情绪;第三,人在撒谎时,眼睛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右上方看;第四,司大人刚刚那一下,触碰了他的敏感神经,他后退两步,就说明他怕了;第五,小乙的包袱都有什么他记得太清楚了。”23、第23章纪婵说的那些,除了第三点无法提供事实依据外,其他都是动动脑就能理解的事。很有说服力。泰清帝没有了恻隐之心,冷漠地看着肖公公。肖公公见磕头不奏效,不由有些茫然。司岂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小刀,拔掉刀鞘。刀鞘上镶有红宝,极为华丽,让人感到违和的是,刀身和刀柄的交接处沾着不少淤泥。司岂慢慢地把刀放在肖公公脸上,拉锯似的蹭了两下,道:“看见这些泥了吗,这是找小乙宫女的骨头时沾上的,听说腐烂的尸骨有尸毒,不知用这样的刀子刺破你的血管,会不会让你全身溃烂而死。”刀子快,又窄,划到脸上便见了血。肖公公颤抖起来,叫得更大声了,“皇上,老奴真是被冤枉的呀!”他的声音凄厉,跪着的太监和宫女们吓得个个筛糠。司岂满意地笑了起来,深眸里荡漾着残忍的光,“一个管事太监罢了,我便杀了你,皇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拿起刀子,在肖公公的脸上拍了拍,“我数三下,你若还不说,这把刀子就会刺到你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