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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纪婵和司岂返回京城时,顺天府已经抓了三个卖狗皮膏药的,两个铃医。五个人都在喊冤。李大人把司岂纪婵请到书房,说道:“司大人,纪大人,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城外的,两个卖狗皮膏,一个既是挑货郎也卖膏药。他们每日早早进城,下午关城门前出城。”司岂道:“他们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不该是他们,另两个呢?”李大人道:“另两个是城里人,都在城西南住。卖狗皮膏药是个孤儿,名叫任力,二十七岁,是个老光棍,跟师父学的狗皮膏药,一个人住。另一个是个铃医,三十一岁,与妻儿同住。”“下官觉得这任力有些不寻常,正要带人去其家里走一趟,司大人意下如何?”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1123:57:43~2020-01-1220:42: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长空明月、悦己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竹叶青L20瓶;从吾草8瓶;土豆mama、木木籽、若水一朵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47、第47章司岂道:“我觉得应该从那铃医开始。”“啊?”李大人不明白。纪婵倒是明白了,说道:“司大人言之有理,李大人,我们先去铃医家。”李大人没什么意见,两家离得不远,先去谁家都一样。铃医家是座独门独户的四合院,瓦是新瓦,门是新漆,处处透着利索劲儿。李大人看了看微张的大门,说道:“纪大人听见了吧,里面的几个孩子正闹着呢,这也不是分尸的地儿啊。”他迫于司岂的压力来此,对司岂的武断依然不解,一连用了三个语气词。“不许闹,好好念,别像你那废物老子似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一天赚那仨瓜俩枣的钱,还不够老娘买胭脂的!”“我说老孟家的,别总当孩子面说孩子他爹,怪让人没面子的。”“他还要面子?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一脚踹不出闷屁的狗东西,他有面子那玩意儿吗?一生下来就被他那个不要脸的娘扔臭水沟去了吧。”“那天老娘泼了他一脸尿水,他连个屁都没敢放,自己收拾干净了,溜溜儿出去卖货了,晚上都没敢回来,去鬼宅住了,哈哈哈……”李大人仿佛明白了,他指着大门,“这这……这婆娘也太歹毒了些。”司岂道:“那天,也许就是赵二娘子死的那天,或者两人在容貌上还有相似之处。”李大人示意老董敲门。不多时,一个年轻俊俏的妇人快步迎了出来,打眼一瞧确实与赵二娘子有五分相似。她见李大人穿着官服登时吓了一跳,“官官官爷,什么事?”李大人道:“你刚才说的鬼宅在哪儿,你夫婿在鬼宅过夜是那一日。”那妇人道:“回官爷的话,就在小南河边上,从这往后走,第三条胡同第四家。我夫婿在那过夜是前几天,大概是十六吧,”一行人转身就走,老董老郑跑步前进。司岂身高腿长,他走一步,李大人要走两步。李大人喘着粗气,边走边说道:“司大人睿智,司大人是如何直接怀疑到孟骄身上的呢。”孟骄就是那铃医。司岂瞧了一眼纪婵,脚下慢了一些,说道:“第一,卖膏药的大多摆摊,而铃医则是走街串巷;第二,凶手凶狠残忍,如果是任力,他条件便利,死的就不会只有赵二娘子一个。不过,世事无绝对,如果那任力最近受过什么侮辱,忽然发疯也是可能的。”“归根到底,我不过是赌对了,并不是什么睿智。”李大人连连颔首,“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他倒不是拍马逢迎之人,赞美点到为止。一行人很快到了鬼宅门前。鬼宅是座旧得不能再旧的房子,上房勉强能看,砖瓦齐整。两座厢房上的窗框烂了,窗纸碎了,春风一过,一条耷拉着的窗纸便开始瑟瑟发抖,那声音像鬼来了一般。大门没有锁,推门就进。司岂走在前面,先进上房——上房有锁,老董用一根铁丝撬开了。西次间是药房,这里被收拾过,格外干净,但地上隐约留有呕吐的污秽痕迹。药柜里装着不少药材,其中就有砒、霜。还有几张新做的膏药——想来就是孟骄引诱赵二娘子过来时熬制的。从上房出来,司岂拐进东厢房。纪婵看了看,东厢房不同于西厢房,窗户上一片窗纸都没有。进了门,就有一股nongnong的臭味。纪婵知道,这是污血的味道。那个可怜的女人便是在这里惨遭分尸,流干了所有的血。东厢北侧房间的空地上乌黑一片,一只小板凳上摆着一把尖刀,上面的刃果然是卷了的。快烧尽了的蜡站在尖刀旁,脚上满是烛泪。众人沉默着,每张脸的表情都很难看。他们仿佛看到了被砒、霜毒死的赵二娘子躺在地上,那个外表忠厚老实的铃医把她一刀刀割开,像贩卖的猪rou一般装进破旧的篓子里,最后又特地扔到了垃圾堆里。他憎恨自己的妻子,却把怒火转嫁到无辜者的头上。何其无耻,何其懦弱,又何其残暴。在回去的路上,气氛始终是压抑着的。随手任务到此结束,但纪婵司岂还是去了顺天府。孟骄在大牢里。牢头把他从里面拎出来,他蔫头耷脑地跪在地上,说道:“请几位大人明鉴,小人真的是无辜的。”从外表上看,孟骄确实是个逆来顺受的男人——八字眉,塌鼻梁,厚嘴唇,耷拉着嘴角,黑漆漆的眼睛像两只黑窟窿。纪婵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果然不是个男人,我看你婆娘不该泼你尿,应该喂你屎才是。”孟骄抬起头,凶狠的目光倏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