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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处。城门没关,但有大军驻扎,严阵以待。“什么人!”坐在城门口的一个将官喝道。负责赵思月的年轻长随叫赵果,他跳下马,与那将官长揖一礼,说道:“这位大人,我家姑娘姓赵,乃是知州大人的千金。”“哦……”那将官怜悯地看了一眼赵思月的豪华马车,“行啦,赶紧进去吧,怪可怜见的。”赵果不解,但也没说什么,带着大家伙儿进了城门。司岂没吭声,这将官应该是巡抚余大人的人,不然不会这么痛快的放行。城内很冷清,到处都有洪水洗刷的痕迹。赵果对司岂说道:“几位,一路承蒙相助,就同在下一同去衙门如何?我家大人也是京城人士,他老人家见到家乡人,一定会很高兴的。”司岂道:“带路吧。”赵果没想到司岂这么痛快,甚至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笑道:“这太好了,几位这边请。”90、第90章赵家住在衙门后院,家人出入都走后门。一行人下了车马。后门敞开着,放眼过去,内里一片缟素。赵果有些傻眼,看看司岂,又看看纪婵,又回头望望正在下车的赵思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司岂道:“引我们进去吧。”“这……”赵果犹豫着,“不若等在下进去通禀一声,再来招待诸位如何?”按理说应该如此。司岂道:“也好。”赵思月的双脚落了地,目光一扫,便呆站在了原地。小丫扶着她,主仆二人如同石化一般。湿热的空气简直让人窒息。纪婵不忍地别开眼,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闷闷地疼。赵果抿了抿嘴唇,无奈地“咋”了一声,小声说道:“姑娘,咱们进去吧。”“嗯。”赵思月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迈了一步,脚一软,人就往地上倒了下去。“姑娘,姑娘。”小丫和另一个mama及时架住赵思月。这时候,里面有个穿着丧服的中年妇人迎了出来,哭着说道:“姑娘可算回来了,太太和老爷都仙去了。”都仙去了!刚刚站直的赵思月头一歪,昏了过去。纪婵已经想到这个局面了——若其母还能活着,赵思月不必在水灾之后,冒着障山那般巨大的风险往回赶。赵宏远死因不明,需要验尸,赵太太去世,身下只余一儿一女,儿子才三岁。只有赵思月能做赵家的主,答应纪婵验尸。“姑娘,姑娘!”小丫抱住赵思月,满脸是泪,六神无主,明显慌了。纪婵道:“让这位mama背她进去吧。”“对对对。”扎着双手想帮忙的赵果如梦初醒,“周mama快背姑娘进去吧。”司岂等人目送赵思月主仆进了后院。小马唏嘘道:“赵姑娘太惨了,我这心里可真是难受得紧。”刘铁生咬牙道:“杀人偿命,谁都逃不过去。”老郑点点头,“正是。”……片刻后,一个三十多岁,蓄着短须的男人快步迎了出来,朝司岂纪婵各揖一礼,“司大人,纪大人,晚生陈征,在余大人座下差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司岂还礼,说道:“陈先生客气了,请前头带路吧。”陈征见他痛快,不再废话,手一摆,“两位大人请。”一行人从后宅穿到前面。纪婵司岂给赵宏远夫妇上了香,拜了拜,这才去前衙。巡抚余飞就在前衙坐镇。司岂纪婵与之在书房见了面。余飞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消瘦,长褂脸,大眼睛,眼角皱纹颇多,一头花白头发。“二位大人请坐。”余飞疲惫地揉揉太阳xue,在首座上坐下了。司岂道:“一路行来,外面灾民有数万之众,余大人辛苦了。”余飞道:“辛苦不是问题,没粮下锅才是问题。司大人,障山的官道打通了吗?”司岂道:“打通了,为祸百姓之人确与济州那几位有关,已经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了。”“另外,随州同知刘维,派人刺杀赵大人的千金赵思月,被当场抓获。”余飞熬得发红的眼里终于有了几分神采,“甚好,甚好,小安,你带上人马,好好招呼咱们的刘维刘大人。”小安是余飞的秘书员,一拱手,领命出去了。余飞把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如果二位还能坚持,就先去看看赵大人?”司岂放下茶盏,道:“好,下官听从余大人安排。”赵宏远夫妇的尸体不在灵棚里,而是在后花园的地窖里。一路上,陈征把案情仔细讲了一遍。赵宏远死于澄江决堤的前两天,在江边巡视堤岸时,不慎滑入江中,溺水而亡。通判李燕主持了调查。仵作初步检验过,赵宏远头上有五处外伤,皆是滚下堤坝时磕碰所致,口唇和指尖发绀,手中握有泥沙、水草等物,打开胃袋,里面有大量的江水,的确溺水而亡。而且,还有赵宏远的两名长随和一名师爷作证。事实极为清楚。但赵太太不认可。她以为,赵宏远水性很好,即便落了水,也不会被淹死。因而,她拒绝发送赵宏远,把尸体用冰块保存起来,悄悄派人去济州巡抚衙门状告刘维李燕。一告其贪赃枉法,粮仓里的新粮换陈粮,库房税银与账目出入极大。二告李燕、刘维沆瀣一气,谋害赵宏远,以掩盖贪污事实。余飞得到消息后,一方面把掌握的事实密报泰清帝,一方面火速带人赶来随州。由于仵作水平不高,对赵宏远之死无法提出发对意见。这让刘维有了喘息机会,不但做了一份假账,还把贪赃枉法的罪过推到赵宏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