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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不开放,该离开了。”衡玉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对这个问题,了悟好像没听见一般,直接避而不答。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温柔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我们快些出去吧,没看完的书明日再来看。”衡玉刚刚不过随口一问,压根没注意到他有意岔开话题。她弯下腰抱起放在地上的书,走回书架边,按照记忆中这些书籍的位置把它们摆放回去。了悟安静站在走廊那里等她。书籍全部归还到原位后,衡玉朝了悟微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夕阳洒在藏经阁前那千级台阶上,衡玉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她快步走下台阶,走了好几步,发现了悟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后,她站在台阶下朝他招手,微笑:“怎么不快些?”夕阳斑驳在她脸上,一时之间,她脸上的笑容似真似幻,如镜中之花,看似动人心魄,却也触手难及。了悟下意识静立原地,心中怅然若失。这种滋味于他实在少有,了悟不知该如何舒缓自己的心情,无意识拨弄着手中的黑色佛珠,轻抿起唇角来。“怎么了?”衡玉又问了声。她见了悟没反应,快步走上台阶来到他面前,踮起脚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还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走什么神,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了吗?”她的手很凉,在触碰到他额头时,一股凉意从他的额头蔓延开来,让了悟从出神状态缓缓回过神。他垂下眼看向衡玉。这朵镜中之花,现在就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突然消散些许。-第二日一大清早,衡玉来到藏经阁。她已经熟悉藏经阁的路,走进空旷而寂静的藏经阁一楼,将了悟交给她的令牌递给守门的弟子,然后顺利进入藏经阁里。等衡玉的身影消失在一楼时,身形略胖的弟子挠挠头,对身边的同门道:“刚刚那位道友持的是了悟师兄的令牌吧。这么重要的令牌,师兄居然直接给了她,她是师兄的友人吗?”别说佛修就不八卦。另一个略瘦些的佛修挤眉弄眼:“我听说啊,那位道友是合欢宗之人。”“合欢宗!”胖佛修声音猛地变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连忙捂住嘴轻咳两声,压低声音说道,“了悟师兄怎么会和合欢宗的人扯上关系,难道传闻是真的?”“什么传闻?”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了缘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迈步走进藏经阁里。“了缘师兄。”两个守门弟子连忙端正神色,双手合十向了缘行礼。行完礼后,那个胖佛修挠挠头,讪笑道:“师兄,我们就是随便聊聊的。”了缘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声音却很冷:“守门之时不仅不认真,还擅自谈论师兄的轶事,等守门结束,你们两个自行去戒律院领罚。”两个弟子耷拉着头,连声应是。告诫过他们两个后,了缘随手转了转手中的折扇,直接走上藏经阁二楼。他直奔阁楼深处,果然在靠里的书架旁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他绕进书架里,随手抽出一本颇为深奥的阵法书籍,走到衡玉身边盘膝坐下。刚刚他过来时,衡玉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个同样来找阵法书的无定宗弟子。直到了缘在她身边坐下,衡玉才侧头看向他。注意到来人是了缘,她扬眉:“不知了缘师兄今日有何指教?”“闲来无事,就想钻研下阵法。”了缘挥了挥手中的书,表示他没有欺骗她。衡玉瞥了眼那本阵法书的名字——。昨天在翻看书架时,她也瞧见过这本书。奇门遁甲在阵法一道中颇为偏门,而且非常难学,这本书她昨天翻了几页,基本都处于茫然状态。现在瞧见了缘握着这本书,衡玉倒是来了些兴致:“了缘师兄对阵法颇有研究?”了缘歪了歪头,整个人的气质既圣洁又邪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杂糅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无比矛盾。但这份矛盾,也让他显得愈发有魅力。“虽然还没到阵法大家的水平,但在无定宗里,除了几位化神期祖师外,我的阵法造诣应该是最高的。若是洛主有什么疑惑,都可以与我好好交流一番。”衡玉眉梢微挑,有些诧异。看来了缘在阵法方面的天赋绝对不差。“那就多谢了缘师兄。”她随口回了句,重新垂下眼认真翻看手中的阵法书,全然视她身侧的了缘于无物。了缘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他转了转手中的折扇,用合并起来的扇骨敲击自己右手虎口。似乎是想到什么,了缘起身走去书架翻找书籍。他的动静有些大,但衡玉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视线从书籍上移开。没过多久,了缘再次折返,手里握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古籍。他走到衡玉面前,微微弯下腰,把古籍递到她眼前,拦住她的视线,让她被迫只能看那本古籍,以及手握着古籍的他。“了缘师兄还有事?”衡玉视线上移,与他对视。了缘轻笑:“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动洛主,想了想,大概只能投其所好。”打动她?衡玉轻抿唇角,脑海里思虑片刻,猜测了缘这两日几番接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不了解了缘这个人,手中缺少信息,想了片刻还是没得出任何结论。衡玉垂下眼,伸手接过那本黑色古籍:“师兄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起这本古籍里的内容了。”瞧见她接过,了缘唇角上扬,再次盘膝坐在衡玉身旁,默默注视着她,似乎在期待着她翻看古籍。衡玉也有些好奇他那句‘投其所好’的意思,直接翻开古籍,从第一页开始。只是读了几行,她就愣住了,侧头看向了缘:“这——”了缘的桃花眼里蕴满笑意:“我就说,洛主会喜欢这本书的。”衡玉失笑,倒是没否认。她收回视线继续下去。足足翻看了两个时辰,衡玉才把这整本书翻看完。等她伸个懒腰合上古籍时,她余光扫到了缘坐在她身旁,背脊靠着墙壁在闭目养神。衡玉扬眉,有些诧异:“你还没离开?”了缘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陷入熟睡状态,听到衡玉的话,他缓缓睁开眼睛,神情里带着几分闷闷不乐:“我这么一个俊秀的佛子坐在你身畔,你一直忽略我真的好吗?”衡玉诚恳道:“你这个样子,比之前那样自得的模样顺眼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