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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光华流转,挥手道:“真走啦。”回到房间,衡玉将材料一一取出来。冰髓石、幻形石、金铄沙、鎏金土……这里摆着的每一样材料都非凡品,最起码都是一等炼器材料。拿出去拍卖,随便卖出个几万块上品灵石并不难。摆好材料,衡玉用灵力将冰髓石牵引到空中,引出地火开始锤炼冰髓石里面的杂质。整整锤炼两天两夜,冰髓石终于全部融化,杂质也被顺利剔除。衡玉暂时不再理会它,转头开始炼制其他的辅助材料,炼好之后将它们加入到冰髓石里。这个淬炼材料的过程就持续了整整七天。淬炼材料后,就可以开始塑形。衡玉慢慢将它制成长剑模样,定型之后开始雕琢纹饰,然后再次锤炼。几天之后,泛着冷光的本命灵剑顺利被衡玉制出来。她心念一动,剑身就开始轻颤发出动静,她稍一抬手,灵剑便乖巧飞入她手里。——本命灵器,和主人心意最为相通。“你的名字——就叫归一吧。”衡玉抚摸着剑身,“任这世间魑魅魍魉,我亦一剑斩之。有剑在手,便可力敌万法归一。”当她的路走到极致,走到尽头,任凭敌人如何强大,如何通识万法,亦敌不过她一剑斩之。为她的本命灵剑取名‘归一’,也是想借此明志。归一剑轻颤,剑气弥漫割裂虚空,似乎是在回应她的话。衡玉笑了下,按住剑柄:“我手上还剩了不少材料,再为你炼制剑鞘吧,这样行走在外也方便佩剑。”说做就做。炼制剑鞘的材料不必特别讲究,衡玉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翻找找,挑出合适的材料后就开始炼制,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将剑鞘炼了出来。将归一剑收入剑鞘,衡玉手握长剑,从蒲团上起身走到门边,伸手将大门拉开。阳光争先恐后从门外钻进室内,浮在空气中的烟尘清晰可见。衡玉整个人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了悟正在用扫帚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听到动静,抬眼看向她,脸上露出笑容:“要吃竹筒饭吗?”语气平静,没有掺杂着丝毫意外的情绪。就好像她不是闭关了半个月,只是在厢房里睡了个短短的午觉。“吃!”了悟示意她等等。他把院子里的落叶收拢好后,走到衡玉面前:“贫僧现在去做。等吃完我们也该离开此地了。”他的目光十分安静,像是把春日的余晖都敛入眉梢。衡玉点头应好,随手帮他拂掉肩头的枯叶。-炼制完本命灵剑,衡玉的热情就全都倾注到测魔阵法上。反正她刚进阶结丹初期,短期内都不可能晋级结丹中期,自然一点儿也不急着修炼。踩在无数前辈的肩膀上,借着他们已经做出来的成果进一步简化,说难当然很难,但最起码不是完全从零开始。另一边,了悟也变得忙起来。他们第三十个目的地是樊城,这里位于多个国家的交界地带,素来是战乱频发之地。在他和衡玉抵达樊城的前几天,樊城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如今满城素色,棺木难求。惨死在战场中的士兵和普通百姓都需要被超度,有人上门拜托了悟,他丝毫没有推辞,每天早出晚归帮忙诵经超度。这天,一直到月上枝梢,夜色浓重,了悟才从外面回到居住的院子。院子里灯火还亮着。瞧见衡玉屋子里透出来的烛光,了悟轻笑了下,那淡淡的倦意从他身上剥离掉。但一想到这场旅途即将划下终点,了悟脸上的笑意又隐去不见。-一场秋雨一场寒。衡玉和了悟走在路上赶路,两人也没用灵力挡雨,而是戴着斗笠穿行在林间。慢慢地,两人走到溪边。船夫撑着竹筏靠近岸边,笑着对缓缓走过来的衡玉和了悟高声道:“这位大师,姑娘,你们可要坐船去对岸?”衡玉伸手抬了抬斗笠,让自己的视线更开拓一些。她观望着两岸的风光,对船夫招一招手:“坐的。”“好嘞。”船夫应了一声,将竹筏撑到岸边停好。等衡玉和了悟上了竹筏,他才慢悠悠拨弄着竹竿往对岸划去。衡玉在竹筏边缘坐下,脱去鞋袜,将光洁的脚放入河水里随意拨弄着。瞧见了悟在拨弄念珠,她用手拘一小捧水往他脸上泼。她泼得很轻,压根没有水花泼到了悟脸上,只是让他从出神状态清醒过来。“在想些什么?”了悟摇头:“没想什么。”这大半年时间,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宁静。这种宁静,并非在佛殿里诵经时远离尘嚣的安静,而是在红尘里摸索走过,内心真正的平静。他沿途传播佛法,她陪伴在他身侧。有时了悟也会想,这样算两全吗?没等他把这个问题想透,他们这段旅途就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这段旅途的最后一座城镇。不知道为什么,了悟总有种感觉,这种宁静的时光也许不可再寻觅。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怅然若失。压下心底的几分怅然若失,细雨已经慢慢停了下来,了悟伸手,虚虚搭在衡玉的手背上,催动灵力为她烘干身上的衣物。竹筏的速度并不快,但这条河本来就不是很宽,远远地已经能瞧见对岸的风光。衡玉将湿漉漉的脚收回来,正要用灵力烘干水迹穿上鞋袜,静静盘坐在一旁的了悟突然出声:“阿弥陀佛,贫僧来吧。”“好。”衡玉坐着不动,注视着他。了悟换了个姿势,抬手贴近衡玉的脚踝,涌动灵力将她的脚烘干。他垂着眼,睫毛密如鸦羽,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睑下便形成一道淡淡的阴影。了悟转身,去寻被她丢到旁边的鞋袜。用灵力烘干后,他用一只手托住她光洁的脚,另一只手为她套上袜子。动作并不算快,甚至称得上细致与温柔。衡玉不自觉缩了缩脚,脚趾头蜷缩起来。“怎么了?”了悟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衡玉别了别鬓角碎发,眯着眼盯着竹筏划动时掀起的涟漪:“穿个鞋袜罢了,你的动作太慢了。”了悟怔住,余光扫见她耳垂上的淡淡红晕,又突然了然。他轻笑了下,那抹笑意逐渐放大,然后闷笑出声。在她恼羞成怒之前,了悟点头:“就好了。”认真为她套上鞋子。做完这一切,了悟无视掉船夫震惊的目光,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缓缓起身,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岸边:“到了。”竹筏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