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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罢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麻烦事。”把血迹都擦干净,舞媚随手将已经脏掉的手帕扔进水盆里:“刚从元婴后期手中活下来,你不累吗,快睡吧。”衡玉揉了揉小白的头。它也已经服下过疗伤丹药,现在缩成最小状态,安安静静躺在她身边。“是很累,但我心中有困惑,还是先把这些困惑解掉再睡吧。”对于具体的情况,衡玉觉得舞媚应该是了解的。“你想知道什么?”舞媚也没瞒她,慢慢整理思路,将合欢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复述出来。法会结束后,游云回到宗门,开始在暗地里调查潜藏在宗门的邪魔。慢慢排查之下,游云把所有没闭关的宗门高层都排除掉了。这么一来,邪魔必然是正在闭关的三位元婴后期长老之一。同为元婴后期,游云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制服对方,所以游云把事情透露给掌门。他们联手,在私底下做了不少布置。但是,顾续太敏锐了。他一出关就察觉到不对,再加上顾续已经在合欢宗布局了近百年,他将计就计,反倒重创游云和掌门二人,再斩两位元婴期长老,最后还顺利逃出合欢宗。这一战,合欢宗可以说是颜面大失、损失惨重。“顾长老他……到底为何会堕魔?”衡玉真正奇怪的是这一点。她觉得,她师父和掌门这么轻易就被算计,估计也是因为他们对顾续的怀疑并不浓烈。顾续修的可是,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像是心境有巨大漏洞、被邪魔之气趁虚而入的人。舞媚轻叹了下,眼里有淡淡愁绪涌出来:“掌门他们前两日整理顾长老的手札,发现百年前……顾长老曾经得到过神格。”“神格!”衡玉微讶。这样东西,俞夏也得到过。在秘境里,俞夏就是被神格周围缭绕的那股邪魔之气反制,还险些酿出祸患来。“没错,是神格。”舞媚点头,“顾长老的情况应该和俞夏差不多,都是被神格反制了。而且你知道,我们宗门弟子体内有诅咒之力,这种力量与邪魔之气一脉相承,顾长老体内的诅咒非常强大,他本人的意志再强大,也很难防备到这一点。”衡玉:“……”对此,除了怅惘,衡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续没有任何问题,对宗门也是忠心耿耿,但……他怕是早已经彻底被邪魔控制了。“神格这种东西来历不明,得到它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衡玉淡淡道。心中疑惑得到解决,困意就泛了上来。衡玉面朝床榻里侧,全身埋在绣有合欢花的被褥里,嗅着靡靡合欢香熟睡过去。-空旷而寂寥的佛殿里满是檀香气息。圆苍眼覆白绸,穿着湖蓝色的僧袍,安安静静跪坐于佛像前。突然,紧闭的佛殿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拉开,发出‘咯吱’的响声。声音不大,但这佛殿过于寂静,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清楚听到,更何况是这般开门的动静。大门打开后,有人迈过高高的门槛,缓缓走到圆苍身后,虔诚跪下,双手合十向佛殿供奉的佛祖行礼。“怎么突然回来了?”过了许久,圆苍诵读完一篇佛经,这才轻声开口。“请师父见谅。”了悟双手合十。他的声音带着微微沙哑和生涩感。这种生涩感,像是他很久都没开口说过话一般。圆苍停下敲击木鱼:“看来是和那位合欢宗弟子有关。前几日,合欢宗曾给无定宗来讯,称他们宗门执法长老堕为邪魔。她之前被种下过邪魔之气,那个邪魔可以锁定她的气息,她应该是因此而出了事。”了悟那密如鸦羽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他脸色有些苍白。圆苍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他这个弟子开口请求什么。于是圆苍忍不住长叹一声:“你不是想知道她如今是否有生命之危吗?为何不开口求为师用传送阵给合欢宗去信一封?”了悟双手合十,神情里带着淡淡的歉意:“弟子刚刚沉默,只是在想要如何向师父开口,才能提出这个不情之请。”“这个理由,的确不合情理。但身为你的师父,这小小请求的确算不得什么。”圆苍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他对了悟说,“只问她是否有性命之忧吗,还用再问其他事情吗?”了悟摇头。圆苍走到他面前,将一瓶治愈神魂伤势的丹药递给了悟。等他接过,才转身走进佛殿最深处。和各宗门传讯的传送阵就设在里面。圆苍离开了一会儿,大概半个时辰后再走回到大殿里。他的弟子依旧虔诚地归于佛像前。圆苍步伐从容,缓缓走到了悟面前,问他:“你现在跪坐于佛前,心可向佛?”“弟子跪于佛前不曾心静,所以刚刚那半个时辰并未诵经,仅仅只是在祷告。”世人求神问佛,很多时候,为的都是祷告,祈求佛祖让自己得偿所愿、祈祷佛祖庇护家人平安。——他刚刚在佛前,就只是个普通而虔诚的信徒,行驶着信徒的权利。圆苍说:“她只是受了重伤,并无性命之忧。”了悟点头,从蒲团上缓缓站起来:“弟子擅自从封印地离开,现在要立即赶回去了。擅离职守这项罪名所要受的惩戒,待弟子下次回宗门再领罚。”他再次向圆苍行一礼,转身离开佛殿。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圆苍的声音慢慢传来:“邪魔在合欢宗隐藏多年,怕是曾经布下过很多后手。刚刚合欢宗向我们求援,请我们派些人去帮查看,排查掉那个邪魔在合欢宗内部布下的后手。”“就由你带队去吧。”了悟转身,双手合十,表情温和,说出口的话却固执得毫无回旋余地:“弟子还要继续在封印地里修行。至于去合欢宗的人选,师父可以派了缘过去,他如今正好就在北州,距离南州也不远。”“你去见见她吧。这么埋头在封印地里修行,要何时才能勘破情劫?”了悟沉默了一下:“她不会想见弟子的。”圆苍微微一笑:“还是过去一趟吧,即使不见她,只是身处南州,也能让你心中的忧虑和困惑削减不少。”佛殿幽静。香烛燃烧得旺盛。这里位于无定宗最深处,被无数苍天古树包围着,极少透进来阳光。因此大殿很幽暗。了悟低下头,刚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被烛光拉得狭长。他看着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牌,一直平静的声音里终于多出几分涩然,完美无缺的伪装似乎被撕裂了个口子,于是现在露出来的,才是他心底真正的情绪。“弟子还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