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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再喊了一声:“洛主。”衡玉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鼻尖都是那清浅的雪松香。她的手落到他脊背,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现在身体有多紧绷。“你看,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了悟的声音沉闷下来。他说:“洛主,你怎么能这般坏。”衡玉笑得在他怀里一直颤抖,笑得手腕间那串铃铛不停摇晃。叮铃叮铃——铃声脆得惊人。铃铛声嘈杂过了头,了悟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不再让她乱动。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便分开些许。借着院子里黯淡的光线,她看清他眼眶湿漉漉的,眼尾一片殷红。清清冷冷,却又勾人得很。真漂亮。了悟原本是攥着她的手腕。见她要乱动,他干脆将她的手腕递到唇边。轻吻。轻咬。轻吮吸。衡玉被他磨得实在受不了:“你是不是吻错地方了?”了悟松开她的手腕,用已经渗出薄汗的额头去蹭她的额头。蹭着蹭着,眼眶越发湿润。衡玉瞧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挠得心尖发痒:“是不是很难受。”了悟沉默片刻,低低“嗯”了声,克制的吻在她唇角辗转。衡玉想凑过去吻他,但怕他更难受,便将手指放在他的颈侧脉搏上轻轻抚摸,她感受到他颈间有薄薄的汗。两人在寒冷的庭院里站立许久。院子角落那丛竹子被寒风刮得簌簌作响,似乎也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寒冷。但了悟的体温一直不曾降下来。衡玉眨了眨眼,问他:“要我帮你,还是打算再去重新沐浴一遍。”了悟吻了吻她的眉心:“不要再继续坏下去了,贫僧去沐浴。”衡玉被他这句话弄得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闭合的衣襟都散乱不少,整个人呈现出难以言喻的艳色。“可你喜欢啊。”他就是喜欢,并且享受着她偶尔恶劣的模样。往沐浴的侧室走去的了悟听到这句话,险些一个踉跄。-今天是除夕夜,穿衣自然该喜庆些。衡玉挑了件红色的长裙穿上。合欢熏香已经熏好,她拂袖之间,香味便铺面而来。用木梳沾取桂子香的梳头油,慢慢将自己的头发梳顺,衡玉才朝厨房走去。了悟一沐浴完就赶了过来,眉间都还挂着细小的水雾。他正在摆弄碟碗,桌上的素菜都是他做的。衡玉轻手轻脚走到了悟身后,还没开口吓他,了悟先一步转过身来,将手里的一碗饭递给她,平静道:“坐下吃吧。”衡玉伸手接过碗筷时,还不忘摸了摸他的睫毛,把挂在他睫毛和眉间的小水滴都拂去。了悟轻叹了下,任由她胡闹。椅子只有两张,两人各自在对面落座,小白被直接扔在桌面上。吃完这有些单调的年夜饭,了悟要先去佛殿更换香烛。衡玉说:“等你忙完,直接去小湖找我和小白。”“怎么了?”了悟随口一问,问完才想起来她下午时也去过湖边,“好,贫僧尽快完成这边的事情去找你。”“不用急。”衡玉朝他挥手,转身离开佛殿。了悟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收回视线,转身走进佛殿里忙碌。更换完新一批香烛后,了悟抬眼望着佛像,双手合十行礼。那尊慈眉善目的佛祖佛像静立于殿上,它原本平平静静,突然,佛像眼里划过一道亮光——就在下一刻,了悟感应到,自己那凝滞不前的情劫进度,又往前推进了一小节。了悟仰头,静静注视着佛像:“佛祖,所谓的情劫到底意味着什么……您到底,想借此考验弟子什么?”在幻境里,这样的亲密也曾有过。可那时候他的情劫进度并未发生改变。现在和之前,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地点。情劫进度得到推进,也就是说佛祖并未责备他在佛门清幽之地犯了清规戒律,反倒……像是在嘉奖他?了悟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只是那道念头闪得太快,以至于他一时之间没有能够抓住。想着衡玉还在等着他,了悟没有在佛殿里多待。他再次双手合十,虔诚行完一个大礼,才从地上起身,快步离开佛殿,赶去小湖找衡玉。距离湖边还有段距离时,了悟发现,这素来昏昏沉沉、暗到令人觉得心头压抑的封印地居然多出亮光来。他下意识加快步伐,距离湖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时——他看到,一盏接着一盏的花灯,在湖面上坠成一片。天上没有星光。于是地上的星火取而代之,映照天地。而他眉间心上的姑娘,就站在这nongnong星火边缘,撩灼着他的心肺,让他连呼吸都困难。“除夕快乐。”衡玉朝他莞尔一笑。花灯燃起时的星火尽数落在她的眸里,她的眼睛干干净净。了悟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直到雪松的味道与合欢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他才轻声说:“洛主,除夕快乐。”这样的温柔,纵使是淬了毒,纵使要让他受尽相思之苦……他也无法拒绝。他撩开衣袍,在湖边蹲下,指尖在冰凉的湖水里拨弄几下,捧起那盏距离他最近的花灯放在眼前把玩。“这应该是贫僧在封印地见过的,最亮的一个夜晚。”了悟仰头看着衡玉。衡玉在他身边盘膝坐下:“那你就好好记着它。”了悟温声说:“贫僧会的。”这段回忆,足够支撑起一段漫长而孤寂的岁月了。了悟从储物戒指里郑重取出一个黑色的锁:“这是贫僧送给你的除夕礼物。”锁大概有衡玉的拳头大小。造型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是在锁的身上有很多诡异而繁琐的纹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是黑色的缘故,衡玉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它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这是什么锁?”了悟淡淡道:“把它融入你的丹田里,若是遇到危急时刻,它可以为你抵挡片刻。”之前他送的黑色佛珠碎了,自然要为她再找一件护身的东西。虽然这样东西有些特殊……但总归对她是只有益处而无害处的。衡玉仔细打量着锁,又抬眼看他:“这到底是什么?为何我会从它身上感受出不详来?”了悟解释道:“这锁原是子母锁,子锁的主人遭到邪魔之气的侵蚀堕为邪魔,要出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