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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迟也不太高兴。我们那一批少主,已经只剩我们三个和楚主了,好在你没出事,不然合欢宗未来几百年,难道就靠我们这三个喜好玩乐的人撑着?”舞媚絮絮叨叨,想说的话格外多。“掌门用掌门令调了一大批丹药和灵植给你,把它们都用光,你应该能醒了吧?我还想找你聊聊感情问题,哎,我这人最看不懂自己的心意了,把很多事情都弄成一团乱麻。烦死了,迟那混账东西只会看我热闹,你被他衬托得形象格外高大你知道吗……”念叨得嗓子有些干时,了悟给她递了杯茶水。舞媚笑着道了声谢。喝过茶水润喉,舞媚将行动的事情告知了悟,抬手为衡玉理了理衣襟:“她大概要昏迷多久才能醒?”了悟垂眼,声音喑哑:“她的神魂损伤太严重,可能明天就会醒,也可能需要沉睡个几十年才能醒。”“……能醒来就好。”在屋子里又待了会儿,在了悟按捺不住要开口赶人之前,舞媚先一步起身离开。走到半路时,淅淅沥沥的春雨说下就下。舞媚刚想结个防护罩挡雨,斜后方突然伸来一只手,那只手上撑着油纸伞,稳稳遮在她头顶上方挡去雨水。那骨节如玉的白皙手背映入舞媚视线,她顺着手往上看,果然瞧见俞夏那张熟悉而俊秀的脸。-灵植熬成药的味道很苦,了悟知道衡玉嗜甜怕苦,熬药时特意往里面扔了几块冰糖。如往常一样,耐心喂她喝完整碗药,将空碗放到桌面时,他注意到墙角下方摆着一个虚合起来的小箱子。他在这个屋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似乎一直没见过它。迟疑片刻,了悟走到墙角,撩开僧袍衣摆蹲下身,慢慢将小箱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摆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半部分被雕刻成一只兔子形状,底下方方正正,唯独有个木条横伸出来。了悟仔细端量片刻,试探性地摸着那横伸的木条,发现它能够转动后,将它顺着拧了几圈。再松开手时,木条慢慢往回转,木盒里传出一阵缠绵而熟悉的的曲调。等木条转回原位后,曲子也戛然而止。木盒怎么会发出音乐声?了悟神情茫然,干脆将木条拧到头,再次在屋内响起。他将木盒子从箱子里抱出来时,才注意到底下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字迹洒脱张扬,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以后了悟师兄想什么时候听、想听多少遍都可以]了悟哑然失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木盒子。他抱着木盒上了床榻。放下那层层叠叠的床帐,他拧转木条放着,目光一直落在衡玉脸上。等曲子停止,他再次扭动木条。这番动作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许久之后,他将木盒放到一侧,捏住她的下颚低下头吻她:“贫僧学会这首曲子了,等你醒来弹给你听。”他这百年人生,未遇到她之前,缄默而永寂。后来遇到她,遍尝辗转反侧与七情六欲。他不知众生为何而苦,她为他寻出答案;他觉得宿命早定,她为他挡下一劫打破所谓的宿命论;他不知如何进退有度去爱她,她便一次次坚定选择他,不让他彷徨,免除他迟疑,让他慢慢成为一个更好的爱人。怎么会有人的灵魂与他这般契合。心跳如擂鼓时,了悟察觉到自己陷入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他体内那块碎裂难愈、而且还缺失小半截的先天佛骨在以很缓慢的速度愈合生长。那已经融于他血骨的邪魔之气在被慢慢驱逐。佛道之花在他眼前渐次盛开出三朵。突然,那三朵佛道之花贴得更近了些,在边缘遗留出一个极小的空位。就在这极小的空位上,慢慢浮现出一朵花的虚影。它的花瓣紧闭,正处于含苞待放的状态。这道虚影不大,很轻很淡,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将它彻底刮散。然而——在感应到这道虚影出现时,无数寺庙的佛殿里传出一阵空灵的梵音,像是神佛自佛境中发出的道喜之声。驻扎地后方。静宁祖师沉默翻阅着无定宗的陨落名单,脸上悲伤难掩。听到这阵梵音后,他背脊一僵,仿佛难以置信般直接失态,下一刻,他那素来端严的脸上浮现出nongnong喜意。跪坐于蒲团上敲击木鱼的圆苍猛地掀开长眸,手中灵力没有控制住,生生将握着的木槌折断。道宗老祖正在询问道卓的修炼情况,聆听到那阵梵音后掐指一算,怅然叹道:“原以为邪魔之祸过去后,佛道要凋零些许年。如今佛道之花将开第四朵,看来佛道之盛足以多绵延万载。”……各方都在因这阵梵音而震惊。时间悄然而逝,了悟从那种玄妙状态中退出来,内视自己的血骨——先天佛骨重新长出不少,潜藏在他血rou间的邪魔之气全部被佛光磨灭掉,他的伤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好了足足三成。他顾不上喜悦,垂眼去检查衡玉的身体,察觉到她的状态比一个时辰前也要好上几分后,了悟方才微微一笑。他再次吻上她的唇角,低声道:“过几天贫僧会出城击杀邪魔,借他们的心头血来修炼佛法。”他的佛法取得突破,她也能跟着受益。-杀戮与反击依旧是西北之地的主旋律。只不过这一回,攻方和守方已经彻底扭转。没有帝魔祖顶在最前方,修士这边的顶尖实力要远多于邪魔那方。而且,修士这边的士气格外强盛。那些因邪魔惨死的同门和师长、那些被邪魔之气吞噬的知交好友……累累血债难以计数。悲愤与恨意最终都会转化成无尽的士气,等到邪魔被击杀得再也不能成势时,才会彻底消弭。不过即使如此,邪魔也并非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修士这边还是很缺人手。了悟的伤势已经痊愈大半,时不时就要出城跟着行动,负责盯梢那些元婴期以上的邪魔。草长莺飞的春日过去,夏日便悄然而来。烈日高悬碧空,照得城中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都有些恹恹的。了悟护送着一批修士回到城中,在树荫底下安静站立片刻。阳光穿透枝叶后只剩稀疏的光斑,悄然停顿在他的侧脸,不知不觉间化去他身上的淡淡清冷。知了在树梢鸣叫,雀鸟飞起惊得枝叶乱晃,不远处传来一阵阵低语声。天地间嘈杂而热闹。聆听着这些细碎的声音,不知为何,了悟今天的心情格外愉悦,就好像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