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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咔哒一声关上,房间里归于安静。宋知非才想起薄幸递过来的pad,她按亮,屏幕上是涂鸦软件。画中人是她自己,已经上过了色。连发丝跟烟花棒散出的光芒都勾勒的仔细,足见薄幸用心。精致的版绘作品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薄幸最近都在剧组拍摄,休息时间都是生挤出来的。但还是画完了。宋知非撑着身体从沙发上起来,捧抱着pad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窗外风景。夜色如墨,水流在玻璃窗上蜿蜒,模糊颠倒了整个世界,梧桐叶在雨水坠落时候被打底,又被枝干撑着的抬起,不远处的霓虹灯被雨水扩散,散为了大团光晕。呼吸带出来的热气喷在玻璃上,镜面镀上层白雾。宋知非多哈了两口,用指尖在雾面上写薄幸的名字。她一笔一画的写,第一笔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是初见。少年薄幸着黑色真丝衬衫,懒散的坐在二楼窗边,神色慵懒的扬起头,一双桃花眼沉尽人间风流颜色。然后是薄幸怀抱的气息,多年不换的茶木香水,还挺长情的。写到幸字的土字旁时候,是里易冷的藏锋的少年时光,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永远穿落拓白衣,眼角眉梢蕴着温柔笑意。她慢吞吞的写最后一笔。收手时候薄幸正好回来。宋知非回眸看薄幸,男人信步走近,走到桌前的时候从手里袋子里拿出一次性拖鞋,然后把袋子安放到桌子上。慢条斯理的扯开塑料包装,薄幸站定在宋知非面前,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宋知非写的“薄幸”上。他抿唇轻笑,单膝跪着,给宋知非穿好拖鞋。站起来时候似笑非笑的用手勾挑起宋知非细软发丝,探近用力嗅嗅,低声问,“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吗?”宋知非点点头,软声背诗,“出自杜牧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那前一句呢?”薄幸挑眉又问。宋知非完全不疑其中有诈,十分认真的回答,“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薄幸被她这幅郑重其事的模样逗笑,手心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沉声咬耳应,“的确是掌中轻啊。”“……”宋知非沉默。又中计了。她堂堂一个编剧,一天之内被薄幸套路数次,实在是愧对于写过的剧本跟设置下的关卡套路。杏眼瞪的圆,宋知非仰头,轻轻的咬了口薄幸的侧脸,然后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面朝墙,不看去看薄幸。薄幸目送害羞了的自己小朋友跑回床上,站在窗前给自己点了根烟。少年时候刚学会抽烟,抽的倒是凶,当时图口新鲜,又因为精力满满,成天不睡觉画画跟玩乐,用烟来提神。后来年岁渐长,没什么烟瘾,只是偶尔会抽几支静静。薄幸只抽了两口就停下了,他伸手把烟递到雨中。大雨瞬息变湮灭了指尖星火。薄幸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前,贴心的帮宋知非把她的手机转移到了床边,还关掉了卧室灯。宋知非勾到手机,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偷偷的玩。这种感觉像是中学时候,她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却躲在被窝里偷偷用拿手机看电影,被半夜三更刚刚写完书稿进来给她盖被的母亲抓包一样刺激。主要刺激的原因是她的历史记录。初次注意事项。会痛吗?……搜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完犊子东西啊,宋知非愤怒的关了网页页面,打开了跟徐扣弦的聊天界面。宋知非:[?睡了吗]徐扣弦正在听邵恩念童话故事,也就是进行传说中的胎教。她颇为不耐烦的把手机拿过来,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个点找她。然后发现是宋知非。徐扣弦的第一反应是,宋知非那边已经结束了,是过来找自己问责的。她小心翼翼的在搜索框里删删打打,最后狠心发出句:[怎么了?]反正宋知非也送过她同样的东西,有仇不报非君子。自己有理,怕宋知非什么!宋知非正在输入中了许久,发出条:[第一次买可乐会痛吗?]徐扣弦:[你半夜就问我这个?看薄幸水平了,反正我没有。]宋知非:[我觉得,他有百分之九十概率也是个没经验的主。]徐扣弦:[问题不大,邵恩也没有。]这事外人不便多说,平日里闺蜜间开玩笑倒是百无禁忌,但在对方快体验的时候,总不合适先给她画饼。但徐扣弦又极其不怕死的补了句:[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经她这样一提醒,宋知非才想起来,那盒粉红色礼物还没拆呢:[我现在去拆。]徐扣弦淡定的回:[去吧。]下一秒利落的关掉了手机。宋知非翻身下床,把粉红色礼物袋拎到床上,里面装了个长方形粉红色铁盒,周围用细胶带封了整圈。“送个礼物还整的这么神秘。”宋知非咂嘴吐槽,手动开始撕胶带。由于她当时送徐扣弦的是一箱子,所以完全没往诡异的地方想过。宋知非拆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薄幸从浴室出来,穿戴整齐,丝质衬衫扣到胸口,下摆松垮的垂坠着。他白天的造型用了发胶,所以连带着头也一并洗了,现在正用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廊里亮了灯,光扩散过来,照的卧室里不算太暗。薄幸轻车熟路的从书柜抽屉里找到电吹风,搬了高脚凳坐在窗边,用床头柜上的插口接吹风,给自己吹头。宋知非盘腿坐在床上,专心致志的拆盒,薄幸则专注的看床上人。废了点力气才把胶带撕开,宋知非如愿打开了盒子。最上层是丝绸眼罩跟耳塞,非常正常的礼物。下面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