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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我吐会儿先。特么的。“……”薄幸显然也没能料到宋知非会这样,他松开搂着的手,改握住让宋知非先起身站稳,自己抹黑开了灯。橙黄色的灯光照下来,薄幸才看清楚,宋知非本来就白皙粉嫩的脸上,如今毫无血色。女孩子咬唇,半身回眸找见洗手间的方向。然后垫脚,在薄幸唇上轻啄了下,低声撂下句,“等我出来。”就转身冲进了卫生间。“咔哒”一声,在静谧的夜里异常明显。宋知非还锁上了卫生间的门。她下意识的不想让薄幸看见自己吐。所有女孩子都希望在情爱里是被无条件宠溺骄纵的一方,宋知非自然不例外。她来,是想见到薄幸。这种想念让宋知非完全能够去忍受长达七、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和造成的后果。但宋知非不想薄幸看到自己吐,不想要薄幸心疼。宋知非跪着伏在马桶前,伸手用力去按冲水键,水声伴随着呕吐声跌宕。她以此来掩盖自己吐的有多厉害。翻江倒海吐的痛快,连着吐了三四次之后,宋知非觉得自己已经把昨天早上胡吃海塞的三层早餐都吐干净了。胃还在不停的抽缩着,宋知非用手捂着,时断时续的呕出酸水。薄幸靠在卫生间的门外,仔细的听着门内的声响,他不必看,也能想到宋知非吐的多激烈。薄幸缓了缓神,走到阳台,给自己点上根烟,修长的指间夹着猩红,在黑夜里明明灭灭,吐出的白雾被迎面而来的风拂到面前,模糊了薄幸现下的表情。那是张忧郁的脸。如果可以,薄幸巴不得自己代宋知非去吐。可注定了薄幸代替不了宋知非生理性难受,那他就尽可能去成全宋知非的想法,假装自己没听见。大雾天气,海上夜捕的渔船早早归程,薄幸锁着眉远眺,看见大批亮着灯的船,像是散落在海面上的星星。宋知非记不清自己吐过几次了,她扶着马桶冲水器仰头的时候,只知道颈椎因为长时间被压低,而生疼不已。终于是吐干净,舒服多了。含着薄荷味牙膏和冷水,宋知非在洗手池旁鼓着腮帮子漱口。望见镜子里——无比凄惨的自己。托裙子布料的福,衣着倒是体面,长发有些凌乱,宋知非用沾了水的手指理顺别在耳后,脸色就实在太差。这袭明黄色的连衣裙,把脸色映得白里透蜡黄。早前时尚搭配写过:不要轻易挑战亮色。宋知非仗着自己骨架小和肤色白,从不挑衣服,为所欲为。长久以来都没出过岔子,结果今天就遭了报应。****烟抽到第三只,薄幸听见身后的声响,他咬着烟回头。看见宋知非从卫生间里探出半个脑袋,弯着唇角挥了挥小手,乖巧的说,“我吐好了。”薄幸的眸色略沉,攥成拳的左手松开,直接用手指掐灭了烟。他大步朝着宋知非走过去,在途中撕开攥在手心里的捂热的薄荷味润喉糖,含进自己嘴里,又抄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宋知非被薄幸压在墙上,杏眼对上桃花眼,谁也不肯眨一下。宋知非先破功,长睫毛轻颤,软声喊薄幸,“哥哥看见我不高兴吗?”对身站着,耳钻在同侧,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薄幸用行动给了她最真挚的回复,他挑眼尾,微糙的指腹轻轻的摩挲宋知非小巧的下巴。有点儿痒,宋知非别脸想躲躲,被薄幸用手正过来,茶木香气混了点烟草味,裹挟在宋知非周身。宋知非被制着,依旧要逞口舌之快,她呲牙调戏薄幸,“哥哥你用什么香水啊,好香啊。”薄幸根本不回她话,直接仰头喝了口水,托抬宋知非的头,对准唇亲上去,把口中水全渡给她。吻带着薄荷味,舌尖把那颗糖顶着送到宋知非口腔里。演员平时吃的润喉糖都很冲,薄荷味瞬间上头,宋知非睁着眼睛看薄幸,桃花眼半敛,好像是在专心的做着什么事情。譬如说是喂水这件事情,薄幸一口接一口的喂给宋知非,又不全是,因为他总会在末尾轻轻的吮下唇。吞咽下去的口水都带着丝丝清凉,润过呕吐多次,有些干涩的喉咙,舒缓了不少。足足灌完小半瓶薄幸才停下,不再继续喂水。“舒服点了吗?”薄幸用指腹拭去宋知非唇角的水渍,垂眸问。宋知非点头,声音还是比往日沉了点,没那么脆,“不难受了。”“嗯。”薄幸回了单字,然后俯首,这次是直接亲,不掺杂任何安抚。渔船已经抵岸,早早等在沙滩上的海鲜贩子一涌而上,少数游客也凑在旁边,够买刚捕捞的海鲜拿到大排档加工。海浪一波一波的涌上沙滩,把白日里孩童们堆砌的沙堡推平,再把海带和海藻遗留在沙滩上,忘了带走。薄幸吻的气势汹汹,柔软扫在口腔里掠过每一寸感官,宋知非勉强跟上节奏,纤弱的手指扯着自己的宽松裙摆。漆黑的眸里浸着朦胧水汽,她在这吻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合过眼,被吻到呜呜咽咽站不稳,宋知非非常喜欢在亲吻时候注视着薄幸的眼睛,眼神的纠缠让她心潮澎湃。屋内静的发慌,只有分不清究竟是来源于谁的心跳声,如战鼓鸣擂,此起彼伏的响着。中断这个长吻的是电话铃声。薄幸起先并不想搭理,奈何在噪音干扰下实在无法继续。“过去接电话嘛。”宋知非抿着嘴唇,气喘吁吁的推搡薄幸。****来电人的名字,让薄幸没办法破口大骂。他妈,沈笙打来的。薄幸接起来,气消了一半,语气平静,“妈,你找我?”沈笙则没有薄幸这样淡定了,她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急切,“我刚回北京,在府际收到了以你名义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