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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昶安刚说了假名,就看到了祁明萱叹了一口气,他的眉微皱起来。祁明萱看着赵昶安的模样,连忙摒开了其他念头,含笑说道,“汪少爷一身贵气,只是您若是这般出去十分不妥当,您这长衫面料是从南边送来的,产量十分稀少,您身上的这块儿玉佩就更难得了,没有一丁点的杂质,还有您的靴子也是如此,侧边用了绿宝石,这是今年才从海外运来的。”汪德全本来想要把祁明萱给赶走,结果这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嘴巴叭叭叭就说了这些门门道道来。祁明萱继续说道:“您若是想要散散心,穿成这样是不成的,得穿一些寻常的衣裳。”陌生的小姑娘这样一说,汪德全就觉得自己这样直接带三皇子去逛街不妥,开口说道:“你是哪家的?”宋氏对着汪德全行了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汪德全对祁赟之当然有印象,既然是自己这边的人,就直接说道,“那就一起到屋子里吧,祁小姐说话怪伶俐的。”搓了搓手,对着三皇子说道,“殿下,您看小姑娘都瞧见了不妥,咱们换一身衣裳好不好?”赵昶安看向了祁明萱,后者对他甜甜一笑,他的眉头狠狠皱起,他只是想要散散心,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忽然觉得怪没意思的。他只是看到了太子能够跟着小舅舅出宫,还给他带了糕点,结果母妃毫不犹豫地打掉他的糕点,不许他吃这些。他觉得皇宫里憋得喘不过气,马上要过生日了,才提出这个请求,没想到本来只是想要逛一逛,结果遇到了祁明萱,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他需要换上没有浆洗过的成衣,只因为这成衣看不出来他的贵气;他喜欢的那枚玉佩被她小心翼翼收入到了绣囊里,美其名曰替他保管好,等到结束了之后,舅舅不记事,她也似乎浑然忘了她替他保存的玉佩。穿着的这身衣服让他身上发痒,偏偏因为在外,他又不能伸手去挠。这次出宫,也什么都不能吃,似乎在祁明萱的眼中,这个有毒,那个也有风险,本来舅舅汪德全是无所谓,但是因为祁明萱慎重的态度,让汪德全也觉得小心一些为好。赵昶安觉得,自己浑身发痒还有这个无趣的姑娘家陪着,实在糟心到极点,等到了回宫的时候,他竟是长舒一口气。赵昶安要上马车的时候,看着祁明萱似乎忘了他的玉佩,语气不好对着祁明萱伸出手,“我的玉佩。”祁明萱这才恍然,“抱歉。”她直接把绣囊取下来,直接一起递给了三皇子,“三殿下。”赵昶安把自己的玉佩一拿,也不去看祁明萱,把空绣囊给丢掷在地上。祁明萱如果要是个孩童,只怕要被三皇子的动作给气到爆炸,现在祁明萱心情很好,因为刚刚陪着赵昶安出去玩,让三皇子按照她的想法换上了低调的衣服,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没有,而祁明萱给汪德全了建议,让找了男童穿着三皇子的衣服,在原定要去的地方转了一圈,结果那个孩子被捅了一刀。曾经的三皇子被捅之后,那是有最好的药材替他保命,现在那个孩童哪儿有这么好的运气?不过是一会儿就直接去了,这件事把汪德全吓了一跳,坚持要送三皇子回宫,等会还要和jiejie说这件事。祁明萱想到了这里,眼睛弯弯。就算是赵昶安不喜欢她,她就凭着刚刚的提议足以入汪贵妃的眼。她把绣囊捡起来,毫不在意地对着三皇子挥挥手。宋氏还以为祁明萱会发脾气,看到她回来松了一口气,含笑捋了捋她的头发。汪德全小声说道,“三殿下,咱们走吧。”赵昶安板着一张小脸,等到上了马车看不到旁人了,才挎着脸说道,“舅舅,这一身衣服我穿着难受。”“我的小祖宗,你可不知道,这一身衣服是救了你的命!”汪德全在看到了那个男童的尸体,三魂七魄都要被吓得出了体,他当然感谢那个祁明萱,只是感谢的表情不能太流露出来,不然岂不是让那个小姑娘蹬鼻子上脸了?幸好祁明萱还是笑盈盈的,汪德全对祁明萱的表现也是满意的,小姑娘被三皇子甩了脸色,也不生气,汪德全对自己的小侄子反而有些意见,小姑娘不过是忘了玉佩保存在她那里,至于这样甩脸色吗?她可是救了他的命!于是汪德全认真地和三皇子说道:“祁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记住了,那块儿玉佩就算是给她了,你母妃也不会说什么。”捏着玉佩,赵昶安没继续说话,他觉得那个祁明萱的心思并不纯正,刚刚其实是想把玉佩拿走的,只是这话没根据,他知道说了舅舅也不会相信。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宫里的侍卫看到是汪德全,一边让人去通传,一边让这位和三皇子在屋子里歇歇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侍卫总觉得三皇子的脸上有些红。当太子赵翊林也回宫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三皇兄发红的脸。汪德全注意到太子殿下的视线,往前半步挡住了自家侄子,“太子殿下,这屋子里热,我是因为临时过来,需要让人通传一声,三殿下陪着我呢。”赵翊林说道,“三皇兄不必在此陪着你,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看他似乎是有些热。”“不碍事不碍事。”汪德全阻挡着,一个劲儿表示不碍事,还让太子先走。太子看了一眼自家三哥,虽说觉得不对,也只能够先回去了。赵昶安抿了抿唇,他和太子的年岁相差不大,以前太后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是在太后那里养着,感情颇为不错,太后崩后,四弟被立为太子,母妃升份位为贵妃,两人就渐行渐远。赵昶安一直到现在也都并不讨厌这位四弟,偏偏无论是母妃还是舅舅,都防备着太子,他刚刚看出了四弟的关心,赵昶安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又没有四弟的天分,也从未想过那个位置,只是母妃……心中难受,他更觉得勃颈处瘙痒,本来还忍得住,这会儿更难受了,直接用手挠,那种钻心的痒在挠过了之后就好了不少,只是挠了一会儿,痒意略略纾解,却有些疼了。而等到侍卫见到三皇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脖颈长长的血印,“三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平乐宫里兵荒马乱请了太医,这才知道是三皇子身上的衣料惹的祸,这种成衣售卖的时候为了让看起来笔挺,都会刷上一层浆糊,在薄薄的浆糊干后悬挂起来的衣裳不用费劲儿打理。穿上这样的衣服,三皇子一开始就觉得不舒服,但是祁明萱看出了三皇子的不舒服,也不让他换,说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穿的,三皇子生生忍耐了下来。而在祁明萱离开之后,赵昶安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再次和汪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