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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炳生一把抄起面前的册子,用不符合他年龄的敏捷快速起身,“那个,咳,老夫突然想起家中夫人吩咐我打瓶酱油回去,这都快午时了估计夫人在家等得焦急,老夫先走一步!”祁伯倾:“······”话音咽回嗓子眼。甄炳生一走。“哎呀,老夫突然想起,昨日在院中种下的一畦韭菜还没浇水,这日头可别晒蔫了,老夫也先走一步。”“我想起我那盆兰花忘给它晒太阳了!”“附近书局新进了一批话本,老夫得赶紧去看看,晚了估计卖完了!”······不一会,厅中只剩下祁伯倾和刘彦两个人。“祁先生,我······”“走走走,都走!”刘彦拉开椅子起声,尽量放轻脚步走出去。房门刚刚关上,厅内就是啪地一声巨响。刘彦关门的动作顿时一个哆嗦!第一百二十八章有故事的母女梁元青按照领到的号码牌和钥匙找到自己的寝舍,才发现他的另一位舍友已经到了。还是个颇为眼熟的。正是学院里有目共睹家境最为贫困的许章。许章刚送走寡母,正埋头整理自己的床铺,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来人是梁元青也不由愣了片刻,“梁兄是甲十三一号床?”梁元青踏进门槛,点点头笑道:“没想到这次是跟许兄一个寝舍,我这人有些赖床,今后可要请许兄多多关照啊!”许章见梁元青这么个富家公子哥倒是颇为平易近人,心下这才放松些许,“好说。不过我记得梁兄家里离学院不远,怎么也来这寝舍准备住宿了?”梁元青走到自己的那张凳子上坐下,腿一翘折扇一挥,门外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抬着各式行李走进来,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昨日来这寝舍转了一圈,颇觉新奇,就想来住上一住。”许章点点头心下了然。这才是这位梁公子的作风嘛!几个家丁在两人说话间飞快把梁元青那一半区域整理好,又跟自家公子告退,“少爷,我们这就走了。老爷说了,你要是住得不习惯,还是尽早归家去吧!”“去去去,”梁元青跟挥苍蝇似的朝几人摆摆手,“我不在家不是正好,省的我爹天天骂我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现在我在学院住,家里不就清净下来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拱拱手退了下去。许章见此轻轻摇摇头,转身继续整理他的床铺。梁元青起身去周围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身边多了几人。他进屋正好看见许章正坐在自己桌前准备啃一块粗面馒头就水,走过去伸手直接把馒头夺过来,“走走走,出去吃。”“可我······”梁元青把馒头往许章布袋里一扔,伸手把人拽起来,“许兄啊,咱们能分到这一个寝舍,那就是缘分。再说,我们以后还要在一间屋子里住很长时间,兄弟我请你吃顿饭不过分吧?就咱们学院不远的酒楼,不只有你,咱们相邻寝舍的都去。”许章抬头,就看到了寝舍门外的四人。他这人只要看过一个人的脸就不会忘,自然认出了这四人正好是十二和十四号寝舍的。他寻摸着,院长之前说束修费可以做工来抵消,自己省吃俭用一段时间,总能有回请过来的机会。但要是不去,未免给同窗们留下不合群的印象。想到这,他点点头,“那,去吧!”梁元青一把揽住许章肩膀,朝另外四人招招手,“走着。”许章侧眸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无奈笑笑,由着他去了。这一路走,像他们这般三五成群相邀到外面吃饭的比比皆是。学院外面统共三家酒楼,没一会功夫就差不多爆满了。也幸亏梁元青在其中一家订了位子,他们才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站在酒楼外面等到望眼欲穿。珍馐酒楼后堂。李孑搁下饭碗,看向对面两个已经早早吃完正端着茶慢悠悠啜饮的属下,“陆风,学院公厨有多少人来应聘的?”“二小姐您给的酬劳优厚,倒是不少人前来应聘。属下一一品尝了他们做的饭菜,决定留下来的有五人。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有一位大娘也来酒楼应聘,只不过她不会做菜,只会制作各式美味点心。二小姐您当初也没说要只会做点心的厨子,属下也不好擅自决定,就只好让那位大娘暂时留下了。而且,那位大娘还带了一女,那大娘说他们母女二人无家可归,二小姐您要是决定把人留下,那位大娘的女二恐怕也得跟着留下。”“把人带来给我看看。”陆风一走,李孑转眸看向正襟危坐的胡不为,“今天这些学生们可有带来应聘厨子的?”“回院长,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属下让他们临时借用食为天的厨房做了几道菜,都太过普通,只留下两个会蒸馒头蒸包子等面食的,其他都让回去了。”“七个人,二百多号人的饭,以后学院的人还会更多,不为,你觉得七个厨子够么?”“院长,暂且用着吧,以后人多了,咱们再慢慢招人。”李孑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向门口,“也只能如此了!”门口处,陆风进来,身后跟着三人。李孑目光最先停在那位只会做糕点的大娘身上,眼神微动。“莫氏阿兰,见过院长。”莫兰先是带着女儿福身一拜,这才抬头朝前方看去。待看到唯一坐在椅子上的李孑,眼底一闪而过震惊。来之前,她竟不知,这漠北学院的院长,居然是一位年轻女子。不过这点眼神波动也只有一瞬间,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带着女子垂眸恭敬站在一旁。李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母女两人。腰背挺直,行止有度,行走间迈的每一步都几乎距离相等,眼神不卑不亢,就连发现自己这个学院院长是个女子后,也能很快收敛心神。这哪里是平常乡野妇人,说是从高门大户里走出来的也不为过。但她又见。这两人虽然穿着上是平民百姓们的粗布衣,但袖口领口隐隐露出的料子却是上等的绸布,脚上的鞋子已经磨损严重,看来行了不短时间的路,面容虽没有寻常百姓家的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