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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孑探手过去摸了摸团子脑袋,“我猜到你在想什么了。因为玄武令?”团子抿了抿唇,点点头。“姨姨,我想知道我爹娘是谁?他们是不是已经去世了?”李孑听见团子问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忍不住暗道一声,终于来了。七岁的孩子,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身边的同伴都有父母,唯独自己只有一个姨姨,怎么可能不好奇。她本以为去年更甚至前年的时候就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却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忍了这么久。说不定要不是玄武令的突然出现,这孩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问她,而是选择长大后自己去寻找答案。因为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实在是个不怎么样的过去。李孑没想瞒他。“团子,你该知道,现如今这天下三分,北周、中秦、南越三足鼎立,除此之外又有诸城和西域,而在大海之外,另有陆地,更有可能也有国家。”团子点点头,不见迷惘。旁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只能在书卷上知道这些,但他已经亲自走过。“你的大名叫秦越,秦,为中秦皇姓。你父亲是当今坐于龙椅之上的成佑帝,你娘她曾是信国公府的大小姐,后进宫被封为皇后。你是成佑帝和皇后娘娘的儿子。”李孑跟团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平静,目光平静,语气更平静。团子也一脸平静地认真倾听着,但桌子底下的手,已经紧紧揪住了膝盖上的衣服。现在的他不会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分量。中秦皇帝,皇后,他们两人所生的儿子,自出生便会被封为皇太子。可他最早的记忆,是漫天的大火,为了救他一路上陆续被杀的人,没有丝毫关于父母的记忆。中秦皇帝,皇后,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两个陌生的词。“为什么······”他们不要我?后面的五个字团子没有问出声,因为他觉得自己一旦真的问出来了,恐怕要忍不住哭出来。李孑看着团子委屈的小眼神,“你娘没有不要你,至于你爹他,恐怕还不知道你还活着。”团子:“???”“因为一些jian人作祟,你的外公家也就是你姨姨我家,被你爹判了谋反大罪,你娘为了自证清白,自焚于宫中,大火中,她把你送了出来,交到了我手里,然后咱们就流落到了这漠北。团子啊,”李孑摸摸受到了无与伦比重大打击的这孩子脑袋,“皇家本就有这世上最复杂的关系。你爹他,也是你的杀母仇人。”“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但这个坎,你要自己挺过去。姨姨给你时间。”“等你有了足够的能力去做想要做的事,到时候你就可以走到你爹面前,给他翻翻旧账。但你也要记住,活着的人,只有活的更好,才不算辜负那些拼尽全力为你死去的人。”李孑希望团子能够早些看开。人这一生会经历诸多磨难,必须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良久的静默之后。团子轻轻点点头,“姨姨,我知道了。”“去吧,姨姨等你走出来。”团子离开,商河紧跟着走进来,坐到了团子方才坐着的位置上。“官官,你怎么什么都给团子说了?他还这么小,万一因为这些话一蹶不振怎么办?”李孑瞥了眼商河一脸不赞同的模样,往后轻轻一靠,手里的铅笔转得飞起,“七岁了,不小了。”她三岁被带到研究所,六岁第一次知道外界的情况,也得到了父母被研究所制造的意外双双身死的消息。然后她用了十二年时间的蛰伏,亲手把研究所里炸上天。这十二年里,她没让身边任何一个人察觉到她心中隐藏起来的仇恨。那么从她手里一点点被教导长大的孩子,也必须要有不输于他的强大内心。这是她对团子最基本的要求。商河一脸无奈,“你,唉,说都说了,我劝你还有什么用?”李孑放下笔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商河起身整理了下面前的桌案,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瞄到放在不远的那支铅笔上,脚步一顿。探身拿了过来。之间烛光下,本是笔直一根的铅笔,居然变得扭曲了,像是被捏成这样的。她不小心稍稍用上了一点力道,铅笔啪啪几声断成了好几节。“原来,也不是不紧张的么?”第二天团子房间的门没有开。第三天依旧没有开。被李孑嘱咐过的院子里住着的众人也没有去打扰。知道第四天早上,关了三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正坐在院子凉亭底下看话本的李孑手上话本一扔,霍然从躺椅上站起身。正好对上团子看过来的目光。她清清喉咙走过去,“出来了?”团子乖乖被李孑摸着头,轻嗯了一声,“姨姨,有吃的吗?我好饿!”“厨房一直给你备着呢,走,先去好好吃一顿。”厨房灶台上煨着三个罐子,人参鸡汤,冬瓜老鸭汤,冰糖银耳羹。另有做好了冰镇的几道糕点。煮好的高汤,面条下去煮熟捞上来就能吃。不一会就摆满了饭桌。“吃吧,吃完要不要去学堂,宪儿明尘还有云稳他们都担心着你呢!”团子一口面条下肚,点点头嗯了一声。李孑早就给亓则修打过招呼,所以对于团子这几天的缺课,也没说什么。课间休息时,林宪、明尘和云稳三个小家伙齐齐到团子面前表示慰问。班里也有其他人过来问他怎么好几天都没来。团子对上面前一张张关心看着他的面孔,“我做了一份院长布置的作业,今天终于做好了。”他把姨姨给他说的那些过往尽数放在心底,努力在他这个年纪把能做到的事做到最好。众人齐齐“哦”了一声,看着团子的眼里多了几分敬佩。院长布置的题啊,那肯定超难的。等人群散了,林宪握住团子的手,小眉头依旧皱着,“真的是在做题?”可她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团子和往常比起来,有些变化了。她说不清楚那变化是什么,但绝对不止是紧紧做了先生布置的一道题那么简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