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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之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回吧。”这就回了?讨厌看了眼简淡,发现她越打越好了,一次错都没出过,不由点点头,猴戏没了,可不是该回去了?沈余之一走,简雅也停了下来,她在湖石上坐下,看简淡练习。简淡本想趁这个机会学两个新动作,但又不想在简雅面前出丑,便自顾自地把熟悉的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前面五个是基础动作,简单利落,又有美感。片刻后,简雅小声说道:“也不难嘛,白芨你下午去找管家,让他找副棍子来。”白芨觉得没那么简单,她盯着简淡的手,说道:“姑娘,奴婢瞧着有些危险。刚刚这一下,如果不是三姑娘的手收得及时只怕就打到了。白英你看看,三姑娘的手是不是青着呢?”白英点点头,“好像是青的。”简雅站起身,“这有什么。皮肤嫩,稍稍碰一下就青了。没有她能学会我学不会的道理。”她与简淡打声了招呼,先走了。白瓷耳朵灵光,把主仆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说道:“姑娘,二姑娘好像也要学这套棍法呢。”简淡打完最后一招,收了架势,笑着说道:“那就学呗。”白瓷撅了嘴,“奴婢不想教,她害奴婢。”简淡给了她一个爆栗,“放心吧,人家也不会让你教的,走,回去了。”……简淡梳洗完毕,亲自把两个粗使婢女叫了过来。两个丫头长得都不好看。红釉十二岁,偏壮,粗眉大眼,为人忠厚。蓝釉十三,偏瘦,皮肤黑,细眉细眼,精于算计却能自尊自重,不是偷jian耍滑之辈。二人都是家生子。简淡先给自己倒了杯白水,问道:“香草园的活计多不多?”两个婢女对视一眼,红釉先开口,“回姑娘的话,不算太多。”不算太多,是有点多,但能做完的意思。蓝釉垂着头,默认了红釉的说法。院子洒扫,打理花木,整理房间,还要伺候简淡洗漱的热水,活计确实不少。比起其他院子的粗使丫头,她俩的休息时间少了些。简淡说道:“活多且累,但我暂时不打算加人。”红釉“哦”了一声,声音蔫哒哒的,似乎有些失望,蓝釉则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简淡又道:“我可以给你们提个二等,如果这样你们还是觉得……”红釉的大眼睛里顿时有了神采,她连连摆手,急急说道:“姑娘,奴婢不累,一点儿都不累,蓝釉jiejie,你觉得呢?”蓝釉很清楚,凭着她们姐妹的姿色很难做到二等丫鬟,粗使丫头,粗使婆子,一直到死,只怕都脱不开粗使二字。粗使丫头月银三百钱,二等丫头月银六百钱,虽然是同样的活计,但银钱涨了一倍,这笔账不难算。另外,香草园人少,矛盾少,活是多了些,但干着舒心。蓝釉点点头,拉着红釉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简淡放下水杯,去妆奁里取出两只绣工精湛的荷包,又从柜子里拿出两块豆青色面料,说道:“这两日忙着,没来得及给你们见面礼,这些你们拿着。”她把荷包和面料分别放到两人手里。“希望你们把我这个新来的主子当主子看,对外面的事多留心,能提醒白瓷的就不要干看着,明白吗?”银子每人三两,面料是府绸的,实用且好看。“奴婢明白。”红釉喜形于色,投桃报李道:“姑娘,听说黄mama的女婿被老太爷打了五十板子,刘家一家子都被送到白石镇的庄子上去了。”这丫头率直单纯,给一点好处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却不会见钱眼开背信弃义。简淡点点头,“你们起来说话。”二人站起身,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小刘管事的背景补齐了。小刘管事是马氏陪房刘mama的儿子,少年时做过三老爷的书童,娶了黄mama的女儿后进了账房,负责采买,为人老实本分。如果雷公藤真的出自他手,大概免不了一个死罪。当死却没死,应该是没有确实证据,但老太爷必须借此立威,便采取了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立威,震慑的是奴婢们。小刘管事身份复杂,家里人口多,在哪儿当差的都有,只要他不说,或者有合理解释,就找不到幕后主使。这次抓不到伸出来的黑手,越往后越难,毕竟,简云帆简云丰不是等闲之辈。“姑娘,黄mama刘mama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蓝釉轻轻补充了一句。她没明说,但简淡听懂了,她认出了雷公藤,导致小刘管事一家子倒霉,这个仇肯定结下了。“嗯。”简淡不怕黄mama,只担心那黑手会不会伸向她。但担心是没有用的,该做的事一样少不了,她起身往门口走去,道:“不早了,蓝釉,你跟我去松香院,红釉和白瓷留下。”蓝釉唇角一弯,赶紧跟了上去。她觉得自己命不错,找了个好主子,不摆架子,有钱,心里还有大主意。……今天的松香院比往日沉闷得多。因着小刘管事的事,马氏,小马氏,崔氏,以及三婶陈氏,几人的脸色都不大自然。大家伙儿将请完安,马氏便下了逐客令,说未来三天都不用去了,她身子不舒服,人多了心烦。除了小马氏,其他人一同离开松香院。简淡、简静、简悠、简然四姐妹跟在崔氏等人身后往回去。上辈子,简淡跟这些姐妹们处得不太好。一方面,简雅跟她们的关系不好,她也就不和她们好。另一方面,简家的姑娘们心眼比她多——她那时一叶障目,看不见简雅阴她,几个姐妹的小心思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三姐,听说你救了祖父?”简然从简悠身边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简淡,“那你看到坏人了吗?”简淡道:“看到了。”简然眨眨圆溜溜的眼睛,又问:“坏人长得吓不吓人?”简悠扯扯简然的小鬏鬏,“坏人想害人,当然吓人了。”简然道:“那三姐你当时怕没怕?”“傻丫头,三姐敢去救祖父自然是不怕的。”简悠看向简淡,“听说三姐会拳法、剑法,还在学什么棍法是吗?”不待简淡回答,简静慢悠悠地说道:“原来三姐还是个侠女呢。”她是大房嫡次女,比简淡小三个月,行四。简淡笑了笑,会拳法、剑法,还在学棍法,再用“侠女”一词修饰一下,上一辈子的绰号“好汉”就隐约有了着落。人和人之间的博弈,无声无息,稍有差池,就会陷进一错再错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