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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在外围守护的护卫飞身上马,一边打着呼哨,一边越过溪水,朝月牙山上疾驰而去。广平公主吓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若非所有羽箭都是冲着沈余之去的,她已经死几次了。一位嬷嬷身手不错,猫着腰,冒着箭雨冲过来,快速将她从溪水中带离。白瓷也跟着过来了。简淡怒道:“白瓷趴下。”白瓷犹豫一下,还要再走。“蠢货!”沈余之骂了一声,长腿从人墙的缝隙中踹出来,将白瓷踹了个大马趴。白瓷刚倒,一只羽箭就从她上方飞了过去。简淡心道,好险好险,只可惜,一命换一命,好不容易让沈余之欠下的人情这就么没了。箭雨来的快,散的也快。半山腰上的树林剧烈地晃动片刻,重新归于平静。简淡明白,这场危机过去了。紧张感消失,后背上的痛感也强烈起来,微凉的水浸湿了全身,有些冷。她坐直身子,视线向下一扫,发现身前曲线毕露,又赶紧躺了回去。“白瓷!”她叫道。白瓷已经爬起来了,但沈余之显然比她更快。他从蒋毅身后晃出来,挡住白瓷,径直朝简淡的方向扑过来,却又被赶上来的蒋毅拦在身后。“情况不明,世子莫要轻举妄动。”蒋毅的语气很硬,沈余之掉根汗毛他和其他护卫都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此刻生死攸关。简淡哆嗦一下,双臂抱紧自己,附和道:“对对对,情况不明,世子你千万不要过来。”男女授受不亲,那厮到底怎么想的?她赶紧起身,背对着一干人,坐在刚刚站着的石头上。小姑娘的衣裳湿透了,纤细的腰线被两道凝重的宝蓝色勾勒出来,背影极其魅惑。沈余之这才知道自己冒失了,喉结上下动了动,压低嗓音说道:“谁都不许看。”蒋毅同几个护卫别过眼。这时,白瓷绕过他们几个,两大步下了水,挡住简淡的背影,带着哭腔问道:“姑娘没摔坏吧,后背疼不疼?”简淡点点头,疼是肯定疼的,不过比死前那一刀差远了,能忍。“殿下,麻烦您派人回去一趟,帮我取件衣裳来。”她扬声说道。“啊?”广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身边的人又重复一遍,她才反应过来,“啊啊,好,如画你去……”“不用。讨厌你回去,把肩舆带来,顺便拿一件大氅。”沈余之的语气不容置疑。讨厌不敢迟疑,翻身上马,往庄子的方向去了。“谢谢世子。”简淡由衷地说道。这里不方便换衣裳,拿大氅无疑是最合适的。“世子和公主殿下回吧,这里不安全。”她可担不起两位天潢贵胄同时陪她涉险的责任。“留你一人在这儿,那怎么行?”广平虽怕,义气还在,“老十三你先回去。”沈余之没理她,对烦人说道:“你带人把马带回来。”说完,他脱下上衣,交给广平公主的一个嬷嬷,“给她披上。”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吧。那嬷嬷若不是习惯了听命行事,只怕还要懵上好一会儿。沈余之很不喜欢这些人的眼神,恼羞成怒,一鞭子抽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卫身上,“滚!”那护卫反应迅速,向后一跳,将鞭子躲了过去。这也太暴躁了吧。居然还敢躲?简淡瞪大了一双乌溜溜的杏眼。沈余之恰好看过来,表情一滞,尴尬地抓住鞭稍,在食指上卷了卷,干巴巴说道:“穿上。”“哦。”简淡赶紧回过头,对白瓷说道,“拿过来吧。”白瓷跳到岸上,取来衣裳,披在简淡身上。一股好闻的松香味扑面而来。简淡下意识地闻了闻,心里陡然闪过一丝异样,还没等她弄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便捕捉不到了。她挥挥手,把耳边嗡嗡叫的蚊子赶走,抓住垂下来的袖口,这才发现,袖口和领口锦边上绣的花纹同她身上这件胡服的颜色一模一样。乍一看,还挺搭配的。简淡侧了侧头,余光中,沈余之仍被团团围着,手里把玩着鞭子,视线却落在了月牙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莫非这厮被附身了?不然身体怎么就突然好了,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作者有话要说: 简淡:你被鬼附身了吧。沈余之:把衣裳穿好。简淡:性格大变啊!沈余之:把衣裳穿好。小笨蛋,我若不变,你就被人看光了。☆、第35章讨厌回来时,烦人和其他马倌也把马匹带了过来。简淡穿上大氅,同广平骑马返回,沈余之乘坐肩舆落在后面。此番扛肩舆的是护卫,走得不慢,大约一刻钟左右,沈余之等人出现在望月苑的东厢房里。这里的窗户关着,空气中有隐约的血腥味。因为没有隔间,屋子显得大而空旷,除一根根柱子外,北墙边还靠着一排架子。架子上摆着几样刑具,和一只二尺长的木箱子。四个穿着暗绿色短褐的男子被集中绑在相邻的四根柱子上。护卫小城上前禀报道:“启禀世子,总共十八个刺客,死八个,逃六个,抓到四个。”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低声道,“暗卫轻伤四个,重伤三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大夫正在救治。”沈余之捏着小刀的手指尖隐隐泛出青白色,说道:“轻伤一千,重伤三千,此事一了,你和蒋毅一起去办。”说完,他的手腕一抖,小刀飞出去,擦着一名刺客的脖子扎进木桩里,发出“咄”的一声。那刺客哆嗦一下,出了一头一脸的汗。蒋毅心中一震,他一直以为沈余之有的不过是些小聪明,平日里安静的时候多,思考便也比同龄人多些,却没想到,这少年经了大事也是这般气定神闲,分寸不乱,且出手大方。那么,对于今天的这场意外,他是存心引君入瓮,还是歪打正着呢?从在月牙山的布置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后生可畏啊!“是。”蒋毅的语气又恭敬了几分。讨厌从木箱子里取出一个油布围裙,“主子,您要亲自审问吗?”沈余之站起身。讨厌便踮着脚尖帮他把围裙穿好,系上带子。围裙带袖,袖口收紧了,不肥不大,漆黑的颜色衬得沈余之的肤色格外苍白。“剑。”沈余之伸出手。烦人从刑具架子上取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