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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听得清清楚楚。萧仕明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朝简淡欠了欠身。崔晔看看方二,又看看萧仕明,最后又落到简淡身上,问道:“三表妹,他跟你有仇?”简淡正要回答,沈余之忽然开了口,“十哥尝尝这白毫银针,茶汤清淡回甘,很不错。”他端起茶杯,很响地用杯盖撇了撇茶水。这就是端茶送客了。齐王世子再不拿沈余之的冷脸当回事,此刻也不得不敷衍地喝上两口,起身告辞。简淡等人被留下来,大家伙儿重新落座。崔晔被沈余之拉到他的下首。简淡坐在末尾,挨着简思敏。沈余之似乎有了聊天的兴致。他对崔晔说道:“我们睿王府与简家是邻居,大家伙儿打小就认识,两位虽是初次见面,但也不要拘束。”崔晔道:“多谢世子盛情,在下受宠若惊。”沈余之扫了简淡一眼,“应该的。”“老十三说出这话可是难得。”广平公主不客气地笑了一声。沈余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又道:“崔七公子,清州距离京城不近吧,一路上可有什么趣闻?”崔逸虽不爱说话,但真说起来,比一般的书生风趣多了,从沿途的风景,到各地的美食,还有一些少见的风土人情,讲得生动细致,别开生面。简淡听得甚是神往。☆、第63章晚膳摆在花厅里。七个人,坐一张大圆桌。简淡和沈余之中间隔着一个广平公主。沈余之和广平公主喜欢食素,素菜多摆在他们那边。简淡和简思敏面前是rou菜。粉蒸排骨,白切鸡,江瑤柱,红烧猪蹄,还有冒着油光的金黄金黄的烤鸭。全是简淡爱吃的。人多,彼此又陌生,大家伙儿遵循了“食不言”的规矩。简淡莫名松了口气,只管挑喜欢的吃,一口猪蹄,一口烤鸭,再不然就是粉蒸排骨江瑤柱,碗里的饭少了大半,却一筷子蔬菜都没夹过。“光吃rou怎么行呢?”沈余之突然开了口,对伺候用膳的婢女说道:“你给简三姑娘舀些芙蓉豆腐。”啊?简淡吓了一跳,余光下意识地往简思越那边扫了扫。简思越的筷子停在半空,狐疑地看向沈余之。沈余之安之若素,又道:“还有煨鲜菱,这个也不错。”崔晔和崔逸也看了过来。简淡的脸登时红了——气的。她呐呐说道:“世子太客气了,简三喜吃rou,不喜吃菜。”简思敏道:“对对对,我跟三姐一样,就喜欢吃rou,还有海鲜。这个江瑤柱太好吃啦,三姐,你再给我舀点。”小少年虽贪吃,却也瞧出气氛不对了,立刻出言解围。沈余之笑眯眯地看过来,说道:“御医常说,食rou太多,容易脾阴不足,湿邪内郁,对身体没有好处的。”“父皇他老人家常说,要阴阳调和,荤素搭配。来来来,你说简淡缺菜,我看你缺rou,不如一起补补?”广平公主用公共筷子夹一块红烧猪蹄放到沈余之的碟子里。“多谢广平姑姑。”沈余之从善如流,在众仆从惊诧的目光中把红烧猪蹄放到嘴里,细细咀嚼……“本世子听说简三姑娘最喜欢这道菜,滋味果然不错,汁香浓,rou软弹,好吃。”简思越蹙起眉头,视线在简淡和沈余之脸上流连不去,几次张口,都默默把话咽了回去。简淡难堪极了,却不好解释什么,只好装傻充愣,假装淡定,筷子不停,埋头苦吃。好在沈余之没有太过分,让婢女送两回青菜,便也罢了。用完饭,再喝些茶水聊了一会儿天,离开花厅时天已经黑了。沈余之安排简淡与广平公主再住半弯阁,简家四位表兄弟住曦和院。从花厅到沈余之的望月苑需要经过曦和院,再到半弯阁。一行人慢慢溜达。沈余之说要陪着广平公主走走,却牢牢占据了简淡右手边的位置,稍稍抬抬胳膊,或者晃一晃身子,就可以碰到简淡的肩膀。清淡的松香飘到鼻尖,这让目不斜视的简淡更加紧张,她往广平一侧靠了两步。沈余之也跟过来两步。她挨上广平,便避无可避了,不由急出一身大汗,后背湿了一大片。广平在担心别的事情,对此丝毫不觉,问道:“老十三,晚上这里安全吗?你要不要下来住,大家也好互相照应一些。”沈余之道:“自打上次遇刺,父王就加派了人手,等闲不会出事。”说到这里,他歪着头看向简淡,“上次的事,还得谢谢简三姑娘,大恩不言谢,你会看到我的诚意的。”简淡取出手帕,擦了擦流到脖颈上的汗珠,耐着性子说道:“世子客气了,不过凑巧搭了把手,不算什么,世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沈余之立刻说道:“这怎么成呢,我已经放在心上了。”这句话可谓暧昧无比。简思越似乎被口水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的。简淡赶忙就此脱身,“大哥,你没事吧。”简思越弯着腰,简淡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沈余之的目光落到那只纤细莹白的小手上,他对讨厌说道:“还不快去帮简大公子拍一拍?”讨厌忙道:“是……”“世子客气了,在下没事。”简思越本意要替简淡解围,有表演的成分,闻言赶紧直起腰,“三妹不用拍,大哥没事。”崔逸颇有兴致地看着热闹,凑到崔晔耳边说道:“睿王世子看上三表妹了吧。”崔晔若有所思,不置可否。到了曦和院,崔家兄弟带着简思敏一起,与沈余之和广平告了罪,进去休息了。简思越执意送简淡去半弯阁,并把她牢牢护在自己身侧。不过,沈余之没再搞那些多余的动作,他似乎很满意简思越的做法,还特地避嫌,走到广平右侧,与简淡隔了两个身位。人也显见地沉默了下去。广平公主的话倒多了起来,她问简思越,“简大公子,你表字秀才吗?”简思越道:“回公主,在下还没取表字,秀才是大家玩笑的,只因为在下中了秀才。”他十五岁中秀才,在京城的权贵圈里出类拔萃,这是羡慕嫉妒恨的酸精权贵子弟给他取的诨号。“哦,不错嘛。”广平老气横秋地点评一句,又细细看了简思越一眼。颀长的少年沉默地走在黯淡的灯笼光里,眼神凝重,薄唇亦微微抿着,颇有威严。她心想,简思越虽不如沈余之精致漂亮,但称得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