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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锅里咕嘟嘟的冒着泡,猪爪和黄豆在浓稠的汤汁中跳跃,香味扑鼻。这是简淡喜欢的猪脚炖黄豆,看见了就走不动路的那种喜欢。“姑娘回来啦。”红釉起身打了个招呼。白瓷手里的刀一顿,朝简淡诡秘地笑了笑,“姑娘,还顺利吧。”简淡表情严肃,“不大顺利。”“啊!”白瓷吓了一跳,放下刀,两步跳到门口,“怎么回事?”简淡道:“母亲的手腕摔折了。”白瓷松了口气,背着红釉做了个怪相:那是她活该。红釉吓得又站了起来,“折,折了?”“嗯,折了。”简淡走进来,从盆里抓了条嫩嫩的小黄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那……二姑娘呢?”白瓷满怀希冀地问道。简淡把嘴里的黄瓜咽下去,道:“脑袋上摔了个包,鼻子出了点血,除了暂时破相,别的没什么了。”白瓷遗憾地“啧啧”两声。简淡又道:“祖父知道二姐出了门,说要送母亲和二姐去庵堂礼佛,估计这会儿娘俩正抱头痛哭呢。”“啊?”红釉捂住了嘴巴,“太太都骨折了还要去礼佛,老太爷也……”白瓷嘿嘿一笑,“二姑娘禁足,可是老太爷亲自下的命令,太太带她出去就是折损老太爷的威严,是不是?”“诶诶,火够了,快撤出来一些。”“嗯。”红釉赶紧坐回去,用铲子铲出一些木炭,放到烧水的炉子里,“也是,咱家老太爷可是首辅大人,要是他老人家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这样,肯定不能善了。”白瓷朝简淡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简淡但笑不语,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切都是意外之喜。听说简雅为参加睿王妃的寿宴偷偷做了好几套衣裳,已经是临门一脚了,却被打发到庵堂去了。真好。有心栽花花开了,无心插柳,柳亦成荫。她运气不错嘛!简淡心里美滋滋的。白瓷做了四个菜,红烧排骨,猪脚黄豆,清炒菜心,最后还有一份凉拌黄瓜丝。“姑娘,我再做个油爆花生米,咱们喝点小酒儿呗?”白瓷早就受够崔氏和简雅的气了,今儿大仇得报,分外高兴。“可以。”简淡一摆手,“快去。”“好嘞!”白瓷乐颠颠地往外走,才到门口,又马不停蹄地折了回来,“姑姑姑娘,来来来客人了!”“谁啊,把你吓成……”简淡伸向猪脚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自己也怔住了。难道是睿王和沈余之?她不敢耽搁,赶紧起身迎了出去。“哈哈哈,小院虽简陋,胜在淳朴。”睿王率先进了院门。简老太爷落后半步,笑道:“这孩子回来也有月余,老夫忙于公务,竟是头一次来。确实简陋得紧,让王爷见笑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三姑娘可怜呐。”沈余之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穿的还是马车上的那套衣裳,背着手跟在二人身后,看到简淡时,左眼还抽筋似的眨了眨。简淡无语,目光与他略一交接,便挪到了他处。他身后是一堆随从,李诚也在其中,手上还捧了一只锦盒。简淡心里腾起一种不妙的预感,磕磕巴巴地说道:“小小女给给王爷请安,祖父,您、您怎么来了?”简老太爷尴尬地笑了笑,“晌午了,祖父请王爷和世子用顿便饭,你这里有没有准备啊?”“啊?”简淡吃了一惊,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滴血,“祖父,饭菜都有,刚刚摆好,家常菜,只怕招呼不周。”睿亲王笑眯眯地瞥了眼沈余之,说道:“不要紧,听说三姑娘的厨子手艺非常好,本王也想尝一尝。”简淡不得不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既是如此,王爷快请进。”堂屋里摆了两张圆桌,除了碗筷数量不同外,饭菜是一模一样的。睿亲王意外地看了眼简淡,笑道:“三姑娘是个好主子。”简淡道:“王爷谬赞,王爷请坐,祖父,世子,都快请坐。”“好。”睿王往摆了一副碗筷的座位走了过去——那是主位,也是简淡的位置。他将将踏出一步,后面人影一闪,沈余之已经坐了上去,“父王,既然是圆桌,大家就随意些嘛,儿子喜欢坐这个位置,方便看院子里的景色。”睿王摇头失笑,从善如流,在他右手边坐下,“你小子没大没小,看老子回去收不收拾你。来来来,老大人也坐。”他一挥手,一个小太监便上了前,把白瓷放好的椅子又挪开了一些。睿王解释道:“这小子是左撇子,简老大人离他远些。”简淡有些傻眼。睿王府的家教不怎么样嘛。不,不对,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抢主人的位置,老子还能反客为主。简老太爷没有简淡这些想法,他跟睿王打交道的日子久了,知道他的为人。他对简淡道:“去沏壶茶来,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如果没有就去大厨房看看。”“是。”简淡福了福,吩咐蓝釉,“你去取四副没用过的碗筷来,用开水烫一烫。”沈余之道:“三套足以。”言下之意他不换了。简淡心里吐了一口老血,那是她自制的专用碗筷好不好,凭什么给你用啊。她还想再劝劝,却见简老太爷摆了摆手,只好白着脸出了正堂。蓝釉沏了茶,红釉烫了碗筷,简淡和白瓷在厨房琢磨菜品。不大会儿功夫,两个婢女一起回来了。简淡问道:“怎么都回来了,不用伺候吗?”红釉道:“老太爷要谈事情,我们就出来了。”“姑娘,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蓝釉有些不安。简淡也觉得纳闷,不单是沈余之过分,祖父的态度也很暧昧,难道他老人家已经答应睿王府的提亲了?白瓷道:“姑娘,我觉得世子这人不错,虽说字丑了些,可人长得好看啊。”红釉摇摇头,“白瓷,世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光看脸怎么行呢?”蓝釉凑到简淡耳边说道:“李诚把那只锦盒放到姑娘的条案上了。”简淡的心里又是一咯噔,她后悔把亲事交给老太爷了。……简淡闹心,正堂里坐着的三位大人物也不轻松。简老太爷道:“西城兵马司指挥是武威侯府的人,武威侯府与次辅是姻亲。”沈余之翘起二郎腿,道:“非但如此,武威侯世子与庆王世子的关系非常密切。”简老太爷皱起眉头,“主犯自尽,其余人犯只知任务不知细情,这个案子不好定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