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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躁意,说道:“不要紧,我不是也没注意到?不过虚惊一场罢了,世子不必放在心上。”“啪!”沈余之一掌击在车厢上,“什么叫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少年双拳紧握,怒视着简淡,泪水在左眼里打了个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简淡见过阴郁的沈余之,见过暴躁的沈余之,还见过云淡风轻的沈余之,就是没见过哭泣着的沈余之。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呃,我……”“呜呜……”白瓷忽然大哭起来,“我们在宫里杀了人,命都要没有了,你还吼,吼啥吼,就你会吼啊!”沈余之懵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奴婢挑战他的权威呢。简淡也吓了一大跳,但护犊子的想法迅速占了上风。她往前凑了凑,把白瓷挡在身后,目光锁定沈余之手上的飞刀,磕磕绊绊地说道:“世世世子,我也是关心你,才让你不要放下心上的。再再说了,我确实没什么大碍嘛。你这么紧张,对身体很不好,是不是?”沈余之的目光从白瓷身上挪开,定定地落在简淡漆黑的瞳仁里,似乎在努力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简淡有些心虚,赶紧转移了话题,“世子,我饿了。那两个宫女说,您吩咐她们煮了粥和燕窝,可我害怕,没敢吃。”说完,她的肚子应景似的“咕噜噜”响了几声。“那两个是我的人。不过,你不吃也对。”沈余之擦了下眼角,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有了一些赧然,“我也饿了,你午膳晚膳都没用,岂不是更饿?”他敲了敲车厢,道:“讨厌去厨房一趟,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早膳。”“下车吧,你回去也是冷锅冷灶,不如在我这儿用完早膳再回去。”沈余之先下了车。说起回家,简淡忽然想起一件事,“世子通知我家里了吗?”沈余之说道:“进宫之前就派人告诉你哥了。”简淡松了口气,起身下车。沈余之站在车下,伸出左手,期待地看着简淡,晨曦照进他的眸子里,如星子一般闪亮。简淡在车门处踌躇片额,看看左右,发现除沈余之的护卫外别无他人,心想,也罢,亲都亲了,还怕拉手吗?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人看见……温暖的手落入沁凉的掌心,她心里难得地柔软了一下,说道:“世子,我这是小伤,不要紧的。反倒是你,手这么凉,应该好好调养,好好强身健体才是。”沈余之的唇角有了笑意,“你说的对,就照你说的办。”他心满意足地牵着简淡的手走到备好的肩舆旁,“路远,我们坐肩舆过去。”“好。”……沈余之的厨子动作很快,简淡换完药,重新包扎了伤口,才坐了不到盏茶的功夫,早膳便陆续端了上来。粳米粥,燕窝,鸡汤小馄饨,酱菜,鸡丝凉面,银丝卷,煮蛋,小笼包,还有各色水果。零零总总摆了一桌子,但想吃的也就那么两三样。简淡又渴又饿,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小馄饨便是首选,其次是rou包子,间或吃点酱菜,再来一碗沈余之亲手端来的解毒汤药,就有十分饱了。两人差不多同时放下药碗。“时辰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沈余之起了身。简淡道:“不用了,这么近,翻个墙就……”“主子,王爷来了。”烦人从外面进来,打断了简淡的话。“你小子要不要紧?”睿王走得快,与烦人前后脚进门。不待沈余之回答,他先到了简淡跟前,大手在她右肩膀上轻轻一拍,“哈哈哈,小丫头好生了得,又救吾儿一命。”简淡屈膝行礼,“民女见过王爷。”“都是自家人,免礼免礼。”睿王又是哈哈一笑,“时候不早了,回家去吧,让世子送你。”“多谢王爷,多谢世子。”简淡拧不过专横霸道的两父子,与沈余之一起乘着肩舆去了两家交界处。上梯子之前,沈余之说道:“惊马的事只怕有些蹊跷。你大伯与庆王府沆瀣一气,你和简老大人务必加倍小心,刺杀他们未必敢,但饮食上要多加注意。”“好。”简淡若有所思,“我会注意的,世子也要小心才是。”沈余之牵起她的手,拍了拍,“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寡妇的。”简淡一听到“寡妇”二字,脸上差点破功,心道,你可拉倒吧,就好像你没让我当过似的,那可是整整三年呢。她使劲抽出手,“世子回吧,我上去了。”沈余之不高兴了,又把简淡的手扯回去,使劲摩挲两下,说道:“小心些,千万别再把伤口挣开了。”真是小孩子脾气。简淡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道:“世子,我还得去松香院请安,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沈余之这才松开她的手,“好,你先回去,得了空我就去看你。”……从梯子上下来后,一直心事重重的白瓷终于有了问问题的机会。她一改以往大大咧咧的样子,神经兮兮地凑到简淡耳边,说道:“姑娘,咱们怎么又回来了,不用跑路吗?”简淡道:“他住的偏,只要淑妃和庆王想掩盖,这件事就不会发出来的,你不必担心。”庆王和沈余之在宫里都有经营,但赢的是沈余之,他的实力显然更胜一筹。即便需要担心,也该是庆王世子,而不是沈余之。白瓷如释重负。两人钻小路,迅速回到香草园。香草园的院门是开着的,简淡主仆一进门,简思越就从正堂迎了出来。“三妹,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他大概一夜没睡,眼底有淡淡的黑,肤色发暗,但精神尚可。“还……好吧。”熟悉的家,温馨的味道,还有大哥殷殷的问候,简淡终于完全放松下来,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别开视线,深吸一口气,把哭意压了回去,“大哥,我没事,让你担心了。”简思越没理会她的虚言矫饰,目光径直落到她的左肩上——她穿着玄色男装,血迹虽不明显,却也能看出凝固的一大片暗沉的红色。“进屋再说。”简思越的眸光暗了暗,声音亦沙哑了两分。两人刚进正堂,简思敏便从简淡的卧室里钻了出来,顶着一脑袋的乱发,显然才醒。“三姐,你没事吧。”他跑到简淡身前,围着她绕了一圈,然后问白瓷,“伤的严重吗?”白瓷没有了担心,又活跃了起来,“姑娘是箭伤,伤口不算大,但很深,骨头伤了一点点,还有些余毒未清。”她提了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