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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淡没一口回绝,更没有一口答应,只说考虑考虑,过两日再说。用过晚膳,简淡领着白瓷出了庵堂。主仆二人迎着些微的晚风往矮山上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山上的风景很美吗?”沈余之?简淡转过身,果然在小径的转弯处,一大块山石旁出现了沈余之的马车。车窗开着,探出窗户的正是她刚刚还想起的那张俊脸。“世子,美不美在于心情,我现在心情很好。”简淡一语双关,脚步轻快地迎了上去,“些许小事,还让世子亲自跑一趟,怪让人不好意思的。”马车停下来,沈余之被讨厌接下马车,笑道:“我说过,没外人的时候可以叫我留白。”简淡瞄了眼山门,正要说话,就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位女尼,便道:“世子你看,还是有外人的。”沈余之笑了起来。他似乎瘦了一些,但精神还算不错,见到简淡,桃花眼里仿佛盛满了星星,灼灼有光。“一起吧,坐了一整天的马车,我也想走走了。”简淡点点头,“好,我让白瓷去安排一下,给世子准备些干净的素斋。”两人肩并肩地往山上走,边走边聊。“出事时有没有害怕?”“有。”“那有没有受伤?”“世子的护卫们来得及时,没有受伤。”“那就好。你祖父想找过我,想低调处理此事,你是怎么想的?”“留白,我总归姓简。”“道理是这个道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多谢留白体恤,是我不知好歹了。”沈余之抓起她的手,捏了捏,“算你有自知之明。”“喂!”简淡急忙往回抽,“世子,这不合规矩。”沈余之用宽大的袖子把两只交握的手遮盖起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手冷,你帮我捂捂。”简淡回头看了一眼烦人,没有发现暖手炉之类的东西,又感觉了一下手中明显的凉意,到底没忍心拒绝他。此时正是日落时分,红彤彤地太阳坠向远山,大片的火烧云像大灶坑里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明亮,刺眼。暮光遍染层林、稻田,草地……到处都是暖洋洋的,散发着秋日慵懒的气息。两人手牵着手,安安静静地走在石板铺就的山路上。一个颀长挺拔,一个俏丽婀娜。两只背影被夕阳拖得悠长,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向往。蒋毅遥遥跟在后面,欣慰地看着沈余之的背影,说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简三姑娘只用区区数月,就做到了王爷十几年没做到的事情。”小城重重点头,“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蒋毅深以为然。一个姑娘家,几个呼吸间便杀了三个人。这等反应,这般手段,绝非常人所有,便是王爷也要竖起大拇指夸赞——说有此女他当年的风采。小城靠过来,手搭在蒋毅肩膀上,“蒋兄,这件事你怎么看?”蒋毅道:“帮闲那伙人,只怕跟简二静安脱不开干系,至于那些杀手嘛,都是生面孔,虽然难办,但也不至于找不到。”小城惊讶的“哦”了一声,“找不到刺客的身份,还能找到主使?”蒋毅看了眼沈余之,“世子对简三姑娘在意的很,对某些人早有安排。另外,能搞到这样一批不要命的人,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此一对比,真相便呼之欲出了吧。”小城先是恍然,随即又疑惑地说道:“没有证据吧!”蒋毅反问:“世子这样的人,报复一个人需要证据吗?”“明白了。”小城拍拍他的肩,“蒋兄是个明白人。”蒋毅嘿嘿一笑,他也只看明白这一桩,另一桩还没看太懂。睿王世子为何要杀了梁mama,又让人仿写那一封信呢?对其严刑拷打,逼问真相不好吗?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zuran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10章沈余之明白,他审不了梁mama。梁mama是简家家奴,简老大人一定会干预此案。那样的话,他不能不卖他老人家面子。这件事将以梁mama顶罪,简雅接受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惩罚结束。毫无意义。在沈余之的世界里,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必须逼着简雅做一个选择。她要么向简淡低头认罪,接受简家给她的最严厉惩罚;要么进衙门接受问询,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成为一辈子都难以洗白的大丑闻。两害相权取其轻。简雅不傻,她只能选择前者。大约一更时分,所有人进了前院的客厅。沈余之高坐上首主位,简云丰次主位。简云恺和崔氏,分坐二人下首,简淡简思敏敬陪末座。屋子里没有奴婢,只有简雅是站着的。她精心打扮过,上身穿着雪青色妆花褙子,下面搭配宝蓝色百褶裙,素雅端庄。客厅不大,人不少,墙角燃烧着的两个炭盆尽情的驱赶着秋夜的寒意。然而暖的只有空气,气氛仍然冷凝。沈余之向来不太在乎别人的感受,细细品着热茶,把简家一干人晾了许久。待开口后,他又不急着进入正题,先是云山雾绕地聊几句庄稼,冀东省的水患,贪官污吏,最后又提起“替罪羊”一案。他不是话多的人,所以往往是开一个头,再巧妙地引着简云丰兄弟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在“替罪羊”一案里,沈余之居功至伟,每一个被抄掉的府邸,每一颗掉落的人头,都彰显了他手段的狠辣。简雅尴尬地戳在几人中间,像个正在等待问询的嫌犯。就在简雅向崔氏频频发出求救信号,崔氏却始终不能救她于水火之后,沈余之终于把话题拉了回来。他拿起放在高几上的一张纸,问道:“简二姑娘,这是你给梁婆子的亲笔信,证据确凿,事实清楚。于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简雅半低着头,杏眼眼睛微微抬起,偷瞄一眼沈余之,又怯怯地垂下去,说道:“世子,那封信不是民女所写,民女是冤枉的,还请世子为民女做主。”沈余之问:“你觉得冤枉你的是谁?”简雅语塞,“民女不知。”她与崔氏商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