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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咔嚓……&*”“啊!”“我草!”外面先是巨大的断裂声,随后惨叫声也响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白瓷一边发问,一边往外面走,却被简淡一把拉住。简淡说道:“不用看,定是楼梯断了。”“天呐!”白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简淡心有余悸,暗道,这可能就是沈余之让她晚于隔壁离开的原因了吧。她再次打开窗,目光投向济世堂,只见两个店伙计跑了进去,不多时,又带着几个老大夫跑了回来。简淡想了想,也出去了。楼梯果然塌了,一大堆狼藉上躺着十几个人,有几个身下有了nongnong的血色,显然伤的不轻。简淡立刻回了包间,倒两杯茶,白瓷一杯,她一杯,喝光后,再各自倒上一杯,再喝光,然后一人倒了半杯放在桌子上。“老客,出事了。”店伙计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简淡道:“我们看见了,楼梯塌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店伙计道:“那倒不用,只是……”简淡摸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那行,我们马上就走。”店伙计打了一躬,“多谢老客体谅,走廊另一侧也有楼梯,还请老客移步。”主仆俩拿上篮子,带上斗笠,跟着伙计下了楼,溜溜达达地往澹澹阁去了。白瓷说道:“那位也太狠了,茶楼的东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吧。”简淡笑着摇摇头,“傻丫头,赔不赔得东家是谁。”白瓷撇了撇嘴,“这么破的一个茶楼,东家又能好哪儿去?”两人到澹澹阁时,青瓷还在铺子里忙活着。白瓷去叫他,简淡先了上了马车。“这是什么?”车厢里放着一只篮子,篮子用棉布盖着,棉布微微地起伏着。简淡迟疑片刻,想起沈余之给她琉璃头面时好像说的是“这也是给你的”,这说明他原本还准备了别的。难道是狗?她前几日在茶楼闲坐时说过,她想养一只狗。简淡掀开棉布,里面果然是只刚出生的小狗,有着黑色的软绵绵毛茸茸的毛,正睡得香甜。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笺。简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狼犬,喂羊奶一个月,注意保暖……字体行书,很好看。简淡看了两遍,心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笔字脱胎换骨了啊。☆、第123章简淡喜欢狗。林家养了好几条,都是狼犬,每条都跟她关系极好。沈余之的礼物简直送到她心里去了。简淡把篮子放到腿上,抚了抚小家伙软乎乎的脊背。“呜,呜。”小家伙哼哼唧唧地叫两声,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扭过头,用湿乎乎的小鼻头拱拱她的手,嗅了嗅,又呜咽一声,趴了回去。简淡感觉心被融化了,喜欢之余,还有些伤感。这个小家伙让她想起一生下来就被送到林家,喝着奶娘的奶长大的自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肯定比你爹娘细心百倍。”她怜爱地摸摸小狗头,“叫你丢丢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嗷……呜。”小狗抹搭简淡一眼。“这是同意的意思吧,太好了,咱们心有灵犀哟!”简淡美滋滋的,手指在丢丢的鼻尖上点了点。“少爷跟谁心有灵犀呀?”白瓷拉开车门,上了车,惊喜地“哎呀”一声,“小狗,哪来的?”“狗?”青瓷的大脑袋也探了进来。“小奶狗,刚才从过路人手里买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简淡随便撒了个谎。哥俩都喜欢狗,当下乐得不行,架着车就往南城的菜市场去了,别的都不看,先找卖羊奶的买了一大罐子羊奶。晚上,丢丢喝了温热的羊奶,跟简淡一起睡在大炕上。炕头热,简淡睡在炕中间,丢丢睡在她身边那只垫着厚褥子的大篮子里。第二天早上,简淡让白瓷照顾丢丢,穿上一件靛蓝色缎子做的大衣裳,梳了简单的双平髻,独自出去遛弯。南城的姑娘们不怕抛头露面。如果不坐马车,简淡都是这样打扮的,从未引起过谁的注意。出门左转,走十几丈就是喇叭大街——大街南边路窄,北面路宽,街道形状像个喇叭,以此得名。街边的小食摊子还没撤,这一摊,那一摊,到处冒着热腾腾的气。简淡在一家包子摊前站住,买六个rou包子。她不饿,只是想跟陌生人搭搭话,沾些烟火气,走到喇叭口时,就会把包子送给一个每天帮着祖父进城卖柴的小男孩。送完包子回来,简淡拐到街对面的布庄,之前给沈余之做的衣裳被她送给大哥简思越了。如今受了沈余之的礼,做两件衣裳还个礼总是要得的。卖布的掌柜正坐在门槛上吃馄饨,瞧见简淡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小姑娘,要买布料吗?”简淡笑眯眯地说道:“对,买布料,有好的吗?”掌柜起身就往屋里走,“有有有,别看咱家铺子不在西城,可货是齐全的,上等的布料也有不少,成色保管好。”布庄里前面摆布,后面摆缎子,到处都堆得满满当当。几样成色最好的缎子堆放在掌柜身后的条案上,颜色很正,质地紧密,花样也漂亮。玄色、大红色、松花绿、竹青色、姜黄色,总共五种,每种都很漂亮。简淡一时难以取舍,干脆每样都要了两块,给祖父父亲他们也一人添一件。掌柜对此一点都不惊讶,招呼伙计一起给简淡裁料子——这一片虽说是老百姓的宅子,但住的大多是有钱人,走商的,镖局的,开杂货铺的,干的都是赚钱的买卖,买一二百两银子的缎子还真算不得什么。一个伙计掌着尺,一边量一边说道:“掌柜听说了吗,济世堂对面的一品茶楼的楼梯塌了,伤了好几个人。”抻着布料的伙计说道:“不是说死三个吗?”掌柜摇摇头,“伤的都是主子,死的是下人,掉下去时扎到木头上了,穿了个透心凉。”量尺寸的伙计有些不满,“真他娘稀奇,明明一起下楼,咋就下人这么倒霉呢?”掌柜笑道:“主子走前面,下人走后面,楼梯塌了,当然是高处的人摔得狠。”简淡有些遗憾,沈余之下了死手,该死的竟然一个都没死。掌柜把裁下来的缎子折好,放在一旁,感叹道:“听说长平公主的二公子伤势很重,折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呢。啧啧,幸好那茶楼是庆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