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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多数时候总板着张冷冰冰的脸,一丝不苟,即便是笑起来眼睛里好像也看不出多大的真心,对谁都保持着疏离冷漠的距离。顾盼有刹那时间恍惚自己是听错了,她这句脱口而出的喜欢,有五分真情五分哄骗,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她就很喜欢钟砚这个遇神杀神的男主,穿书后亲眼所见他的处境,他的不易,他可怜弱小的那一面,心底柔软,就更想把他从泥潭深渊里拽出来。能从钟砚口中听见“喜欢”这两个字实属不易。顾盼傻傻把他说的这五个字当真了,脸颊红通通的,耳朵发麻,在他面前,罕见的拘谨羞涩起来。钟砚拇指末端轻轻挑着香囊的红绳,语气懒散,听起来像随口一问:“这个香囊是你自己做的吗?怎么以前从来没见你戴过?”香囊布料上乘,穗上系着一枚精致玉珠,里面包满提神的香料,鼓鼓囊囊可见其主人的用心程度。香囊正反面都绣着象征“君子”的一团龙竹,栩栩如生。顾盼紧张了一下,手伸到半空中,又收回去没敢强抢回自己的香囊,“不是我做的。”确实不是她做的,原主针脚功夫极差,当初为了攀上太子这根高枝,特意花了点钱去绣坊买了这个香囊回来,转手赠予太子殿下。钟砚想她总算说了句实话,他以前也见过顾盼的针线,啧,可谓是一言难尽,不堪入目。“那是从哪里来的?”“花钱买的,瞧着模样合眼便买下了,而且也不贵。”钟砚自作主张将这个香囊收在袖口里,淡道:“我瞧着也合眼,既然不值钱那便给我用了吧,如何?”顾盼沉思,然后说道:“这样不好,我用过的东西怎么能给你用呢?不然我下次出门重新给你买一个?”钟砚笑着将香囊还给她,眼神微冷,“不必了。”顾盼心底犯怵,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总觉得好像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男人虽然年纪不大,弱冠之年,可那双清淡无波的乌眸冷冷盯着你时,真真是叫人觉得浑身颤栗,不由得恐惧。半个时辰后,顾盼和钟砚被李贵妃请去凉亭小叙。李贵妃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入宫数十年,唯独她荣盛不衰,唯一的儿子也早就被立为东宫太子,风头无两。顾盼在李贵妃这里撞见了熟人,她的嫡姐顾舒怀还有身边站着的丞相独子李都济,两人站在一块看上去还挺登对。李贵妃是李都济的亲姑姑,姑侄俩关系亲近,常在宫里见面叙旧。李都济远远看过去同其他人有说有笑,等他们二人走近,李都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横眉冷对活像顾盼欠了他钱似的。李贵妃年逾四十,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皮肤十分好,不显老态,精神奕奕,笑着对顾盼说道:“本宫也有好几个月没见着顾六小姐了,即便在宫里,本宫也听说这些日子你同阿砚感情甚好,真是令人艳羡。”李贵妃说完,不动声色的打量她,方才对顾舒怀的话半信半疑,如今也能完全肯定这顾盼果真变了不少,看起来就沉稳许多,不似从前横冲直撞愚昧蠢笨。她轻抿了口茶,又道:“你们两个赶紧坐下,傻傻站着传出去还以为是我小心眼不肯赐座呢。”钟砚拱手行礼,压着眸,面无情绪道:“多谢贵妃娘娘。”李贵妃对他微微一笑,“不必客气。”顾盼不慌不乱,安静坐在一边,只要她不开口说话便没什么存在感,她抬眸扫了眼李贵妃,又飞快将视线移开,百无聊赖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边出神变想事情。李贵妃后来在太子死后,拔剑自刎于城墙,尸体从几十米高的城楼坠下,五官都溢着鲜血,死相惨淡,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而且她记得钟砚和李贵妃二人隔着大仇。想到这里,顾盼悄咪咪朝钟砚瞥去一眼,男人气定神闲,坐在有深仇大恨的李贵妃面前亦表现淡定,丝毫情绪都没有外露。几人沉默,率先开口说话的是顾舒怀,她满眼关切,笑着问:“听说meimei前几天病了,如今可有好些?”听听看,顾舒怀口中这句话里的塑料味和白莲味都要超标了。顾盼早已懒得和她装姊妹情深,完全没有必要,她说话的声音不仅阴阳怪气,皮笑rou不笑的模样看起来也很阴阳怪气,“怎么侯府里的事,你这么清楚啊?”这句话简直戳了顾舒怀的心窝子,不就暗示顾家嫡女在侯府里有安插自己人或是特意打听过顾盼的消息,无论哪一样,都显得顾舒怀心机深。她咬着牙说:“恰巧从旁人口中听来的而已,我是在关心六meimei了,怕你受委屈。”撇清自己的同时也不忘内涵钟砚,真是好手段。顾盼乐不可支,说:“我嫁的是侯府,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的小门小户,怎么会受委屈?我的夫君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待我一心一意,细致照顾我,我的日子过得舒服的不得了。”顾舒怀忍了又忍,才把心中这口气压下去,“如此便好。”李都济动了动唇,似乎有话要说,碍于钟砚在场,又把那些挤兑顾盼的难听话咽回肚子里,他一个大男人本不该小肚鸡肠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他偏见太深。说来李都济七八岁时和顾盼还能玩到一块,起因是他被踹到湖里,最后明明是顾盼用杆子使出吃奶得劲把他捞上来,哪晓得他睁眼看见湿漉漉的顾舒怀,再看了看衣服干干净净的顾盼,一口咬定是顾盼把他踹下去的。七八岁的顾盼就是当仁不让的个性,不服输不服软,气的叉腰,rourou的手指点着李都济呸了声,顺便骂了句,“你真是比猪还蠢,我果然是救了头猪上来,难怪这么沉。”李都济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到哪里都众星捧月,骄矜过人,哪受得了这种话,直接扑到她身上去和她打了起来。这一天之后,两人的梁子算彻底结下,逢见面必吵架,气不过时还能打起来。李贵妃凤眸微眯,用余光偷偷盯着泰然自若的钟砚,果然是帝王种,周身气度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他也绝不是外人所传的一无是处的病弱废物。李贵妃主动端起酒杯,敬了一杯钟砚,轻声道:“我昨儿才见过你母亲,她满脸忧色,这几个月都在为你的仕途cao心,不知道阿砚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否有想求的官职?”钟砚手作拳状,抵着唇低咳两声,透白的脸色闷的微红,他说:“我从未想过入仕。”说罢,他自嘲一笑,“这具身子不中用,半截身体都快入土,便是想入仕为圣上分忧,也是有心无力。”李贵妃也不是无缘无故说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