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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离她炮灰的日子就不远了。她若是不能让钟砚爱上他,只剩下另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离开他。钟砚掀开眼皮,等了好半天,眼角上挑,讽刺般吐出五个字:“你贪得无厌。”第三十七章顾盼微微仰着下巴,刚刚哭过的眼睛,如被清水洗过般澄澈,她认真的盯着钟砚的正脸,看了一遍又一遍。男人神情冷淡,眉间像着覆霜雪,看起来冷冰冰的,他垂着头看向她,眼神平静。顾盼沉默,仔细想了想钟砚最后爱上她的几率有多大。于外人言,问起钟砚的性子,多半都要夸上一句温吞柔和。不过顾盼也明白钟砚内心清冷孤傲,控制欲强野心勃勃,不是一个会为小情小爱所垂眸停留的男人。写了几百万字,到最后也未曾言明钟砚爱的到底是谁,或许他真的谁不会爱上。钟砚没答应她回娘家小住几日的要求,顾盼也不怎么奇怪。顾盼的母亲出身低微,娘家人都是普通人,没钱没权,若是将来她想从钟砚身边离开,只能靠自己,指望不上他们。她母亲这么些年活在顾家后院,低调不惹事,虽说性格软弱,一点小事就喜欢哭哭啼啼,仿佛天塌了下来。但不可否认她母亲有点小聪明,这么些年也藏了不少钱,攒了不少积蓄,就连小气善妒的顾夫人都没察觉,顾盼觉得或许她能从她娘亲口中得到些好的建议。“不过住几天而已,你何必如此小气?”顾盼眯眼笑了笑,“我听说太子妃每个月都回一次娘家,一去就是好几天,我……”钟砚冷冷瞥她,阴不阴阳不阳的呛她,“你又不是太子妃。”顾盼:“……”钟砚打从心里不喜欢顾家那个地方,“前些日子不是陪你回去过了?你若是真的想他们,大可以派马车将他们接过来见见面。”顾盼心知一时半会说服不了钟砚,勉强歇了这份心,“好。”东宫主殿,气氛低沉。布膳的侍女被押在殿中,脸色煞白,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承认,太子妃冷冷看着她,压着嗓子问:“本宫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何人指使?”侍女浑身微微发抖,却一脸坦然不怕死的模样,无论怎么逼问都没法子从她嘴里撬出答案,有骨气的很。李音画不是猜不出是谁做的,但顾舒怀手段干净利落,愣是没抓到确切的证据,没法对她发难。下/毒的侍女倒是认的爽快,承认自己因记恨顾盼曾羞辱踢打过她,怀恨在心于是才有了今天这桩祸事。李音画审的头疼,正打算处置她的时候,赵焕章绷着张冷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太子殿下素来温吞,此刻眼角眉梢稍显几分锐利锋芒,眼神微冷。李音画怔了怔,东宫后院的事赵焕章以前是从来都不插手的,顶多过问几句。她问:“太子怎么来了?”赵焕章颔首,稍冷的眸光紧盯着跪坐在地的侍女,“她做的?”李音画道:“是。”她干脆趁着这个时机将这事交给了钟砚处理,紧跟着又问:“您打算如何处置她?”赵焕章低眸沉吟,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低沉的嗓音,“杀了吧。”“以儆效尤,东宫容不得这种阴毒小人。”此言一出,惊诧众人。李音画不可置信看着他的侧脸,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赵焕章身上看见如此显然的杀意。他身为太子,宽厚仁和,她嫁入东宫以来,别说没看见过赵焕章要杀人,甚至从来没见过他惩罚他人。李音画的指甲深陷入掌心,胸腔里有口气出不去,强撑着脸色不绷,“好。”冷着声音,“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摇曳火光,李音画看着赵焕章的脸忽然有点难过。当年知道自己要嫁入东宫当太子妃,她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欢喜,也不是没见过传说中风光月霁尊贵的太子殿下。丰神俊朗,的确是个貌美男子。但他太过温柔,性子软脾气好,又十分的好说话,对几个meimei视如己出,好像从来不会生气。她自小跟在父亲身边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只一眼她便觉得赵焕章不适合当太子。她心中想嫁的夫君也不是这样的,何况当时李音画心有所属。不情不愿嫁入东宫,一年多以来,她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倒也不是赵焕章不愿意碰她,是她守着傲气不肯让赵焕章同她圆房。李音画知道赵焕章心里的人也不是她,之前隐隐有猜测,又不敢确定。她也没想到赵焕章朝思暮想喜欢上的姑娘会是谁都不待见的顾盼。心肝rou伤着了,赵焕章也心疼了。她站在光线暗处,静静看着赵焕章,低声轻语,略带嘲讽,“太子殿下,今晚怎么开始开始管这种闲事了?”赵焕章沉默,而后说:“既然发生在东宫,就不算闲事。”李音画捏紧双手,“你从来不管这些的。”她忽然记起来,好像是在顾盼出嫁前的那段日子,赵焕章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比平时多,饶了一大圈,李音画才听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纳侧妃。那时候,李音画觉得无所谓,她有自知之明,她绝不可能独占着赵焕章,多个人伺候他也好,便点点头应了下来。本以为过不了多久,东宫就要多一名侧妃。可她迟迟没等到消息。赵焕章也好像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他不提,李音画也不可能提。想来当时应是顾盼不愿做个妾,转头嫁入侯府当正牌夫人。现在看来顾盼虽说没脑子,挡不住运气好,钟砚的病好全了不说,朝堂里扶摇直上,不声不响掌控了些实权。如今谁还敢看轻钟砚?连带着对顾盼都和颜悦色起来。李音画忽的笑起来,觉得空气泛着些酸味,她方才说的这几句话听起来还有点小家子气,好像非要从赵焕章嘴里逼问出些话来才满意。四下无人,李音画便揭下端庄太子妃的面具,轻扯嘴角,直呼其名,“赵焕章,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想要什么人得不到呢?何必正人君子到这种地步,人生只有一次,你若喜欢就该去争去抢。”李音画也不知自己说这段话的目的如何,不过说完后她心里头倒是舒服了许多。“太子妃,慎言。”李音画低低发笑,“你就继续当个正人君子吧,真该夸夸太傅,将你教的这么好。”赵焕章也不是做不来强取豪夺的事,只是他不愿意,不忍心。他踏着月色,在寂寥宫殿中留下一句话,“太子妃,今晚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