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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时候,顾盼心里并不抗拒。赵焕章很有耐心,无论何时都顾虑着她的感受。深夜事毕,顾盼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来日清晨,身子并不觉得难受酸软,她的枕边多了个精美的白玉发簪。发簪最上雕刻的是一只小狐狸。顾盼拿着这只发簪,脸颊发热,一股暖流自心底而过,她没想到原来自己在赵焕章心中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侍女给她梳妆盘发时忍不住说:“姑娘,这只发簪是太子殿下亲手雕刻而成的,太子不仅念书厉害,干闲事也是很厉害的。”顾盼笑了下,“是吗?他没跟我说过。”她攥着发簪舍不得松开,看了一遍又一遍,都觉得不够。“太子从来不会对您说这些,您不知道吧,您刚来太子府的那段时间,天天夜里都在做噩梦,太子殿下怕您见了他会难过,都是晚上偷偷过来看您。”顾盼手指一顿,当初看书时她和大多数读者都有一样的想法,太子殿下不过是里最常见的温柔人设的炮灰。相处下来,顾盼发现并不是这样的。赵焕章的温柔只是一种处事的手段,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他内心温柔,却也强大,并不是优柔寡断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抱负,也有强大的事业心。顾盼从来没见过比赵焕章耐心还要好的男人,北蛮送了头狮子过来,逃跑了十几次,次次都赵焕章亲自抓了回来,受了好几回伤。若是旁人早就没这个耐心,直接杀了。温柔是陷阱。顾盼已经掉进赵焕章为她织的这张网里。爱恨都是一刹那的事。那一瞬间忽然就不爱了。而漫长的柔情蜜意之后,爱意悄然而至。顾盼问:“他今天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侍女捂嘴偷笑,“姑娘,这好像还是您第一次主动问起太子殿下的行踪呢!”顾盼眼睛弯了弯,“所以太子有说吗?”侍女摇头,“奴婢哪里能知道这些呀。”顾盼便不问了。后来赵焕章知道这事,每次临出门前都会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何时回,有时人在宫中赶不及回来陪她一起吃饭,也会派人专门来告诉她。这大概是顾盼穿书后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没有任何的烦恼,没有压抑的看管。她活的像一团灿烂的日光,自由而又热烈。春末夏初,顾盼在同南安郡主一同去庙里礼佛时,跪在佛像前昏了过去。尽管很快她就醒了过来,南安郡主还是担心她,当天便同她一起回了京城。赵焕章请了宫里的御医给她诊脉,担心受怕,面露忧色。御医开口便是给他贺喜,“这位......”想了想,御医换了个称呼,“夫人是有喜了。”不多不少三个月。便是在那个雨夜里有的孩子。顾盼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赵焕章怔了好一会儿,眉间跃着喜气,笑了起来。御医领了赏钱,行礼告退。等顾盼回神后,她眼前能看见的只剩下赵焕章一个人了。男人喜上眉梢,连笑容比平时都深。他应该是真的很高兴。顾盼刹那间红了眼,发热的眼眶里溢满了水光,汇聚成一颗颗透明的泪珠,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流淌。她哭的像个小孩子,用力抱住赵焕章嚎啕大哭。顾盼只是太难过了。她被原著情节逼的呼吸不上来,时至今日,没有一件事是被改变了的。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原著顾六小姐所要经历的事。这个孩子不该来的,他会死在钟砚的剑下,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赵焕章以为她是被吓坏了,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哄她,“不怕,我在呢。”顾盼哭的停不下,大哭变成抽噎啜泣,喉咙哽咽的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赵焕章替她抹了眼泪,眼神担忧,“怎么了?”他深吸了口气,问:“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没有忘记,顾盼还有一个快四岁的儿子。赵焕章有些愧疚,只顾自己高兴,却忘了顾虑她的感受,“窈窈,哪怕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是想要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就听我这一次,把他生下来好不好?”“嗯,将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你看我从来没骗过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吗?”顾盼抱着他哭的更厉害,被命运推着往前走,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所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去,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边大哭边说:“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她擦了擦眼泪,眼眶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语无伦次,“那你去杀了钟砚,你不要离开我,你去杀了他!”她跪坐在床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赵焕章心疼她,“好,都听你的。”顾盼在他的轻抚下平息剧烈起伏的情绪,她已经不哭了,看上去依然很悲伤。顾盼身子骨弱,赵焕章本想着接她的母亲过来帮她好好安胎,想起她母亲身体似乎也不太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顾盼怀孕,对整个东宫都是好事。消息传出去,多数人都道她是真的命太好,前世是个活菩萨才换来今生的好命。她怀的可是太子的头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孩,更是不得了。钟砚是从徐长河口中知道的这件事,沉默了几秒钟,煞气冲天,一脚狠狠将面前的案桌踢翻。幸亏徐长河躲的快,要不然就要被砸到了。他笑眯眯的问:“阿砚,你这么生气是为什么?”钟砚抬起手边的花瓶朝他的脸面砸过去,“闭嘴。”他紧紧咬着牙齿,扶着书架的手指在发抖,杀了赵焕章的欲望从未这么强烈过。孩子七个月大的时候,正巧又到了冬天。初冬的京城算不上冷,不过南方却遭了雪灾,赵焕章因为赈灾的事和钟砚起了冲突。这小半年里,他们二人在朝堂上势同水火。针芒对麦芒,谁也不会退让。赵焕章遇事碰了底线,便会十分强硬,连商讨的机会都不给,拨了十万两白银,且派自己信得过的亲信带着银子去往南方受灾之地。钟砚这回竟然没说什么,赵焕章只当他终于明事理肯消停一次。冬至后的第五天,京城总算飘起小雪。那看起来大概是很平常的一天,和其余日子没有任何的不同。赵焕章入宫去探望他的母妃,他刚换好衣裳,顾盼踮着脚搂着他的脖子,说着稀疏平常的话:“孩子今天踢我了。”她打了个哈欠,“早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