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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一粮仓。可是太夫人,这蝗虫着实可恶,就是红薯产量高,可是它一样怕蝗虫。在蝗灾之年,想要有收成,怕是只有芋头了。”下面的史湘云听不懂,只转过头去问贾宝玉:“江南也会闹蝗灾吗?”薛宝钗道:“到底是侯府千金,早在盛唐之时江南多地,包括安徽、浙江等地,就闹过蝗灾了。”可以说,盛唐灭亡有一大半在这蝗灾上。史湘云立马不说话了。上头的贾母也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我们家也施粥吧。”却是不再提此事,反而表示了对薛宝琴的喜欢,提出把薛宝琴留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而且接下来的话又有意无意地往薛宝琴身上扯,加上贾宝玉人来疯,充分表达了对薛宝琴的喜欢,惹得薛姨妈不得不委婉的提醒贾母,薛宝琴早就有了人家了,这次进京,就是为了完婚来的。邢夫人和王熙凤对视一眼,王熙凤便道:“琴meimei是为了……姨奶奶,您可别记错了吧?她才多大?”薛姨妈只能道:“她娘身体不好,素有痰症,所以,想早日看到她出阁。”王熙凤道:“姨奶奶这话越发奇怪了。若是琴meimei跟宝meimei一般年纪,怕误了花期,因此着急些,也在情理之中。可她才这么一点大,正应该侍奉在母亲跟前,或许梅家看到她孝顺,觉得琴meimei和薛家有几分可风之处,这婚事反而顺利些呢。我们老太太不就是因为当初闺中的好名声,因此被太夫人看中,聘了做儿媳妇的吗?”薛宝琴早就臊红了脸。不止是羞愧,还有不安。就跟王熙凤说的那样,在这个时代,女儿家能传出的名声无非是孝顺、贞静、友爱手足,其中孝顺又排了第一位。邢夫人当年就是靠着友爱手足的名头嫁给贾赦,若是薛宝琴呆在家里,好生照料生病的母亲,说不定还能博个好名声。看薛宝琴的年纪,大观园里她最小,如今薛宝钗也不过十四岁,贾宝玉十一岁,探春和史湘云两个十岁,都比她大。如果说她母亲身上不好,想看着她结婚,也应该是薛家派了人跟梅家商量,梅家点头了,她再上京来。可结果呢?她倒是抛下母亲上京了,可是落在别人的眼里,她这行事就足够人摇头了。也就是说,薛姨妈这话,说是为她分辩,实际上却是往她的头上扣了一顶不孝的屎盆子。想薛姨妈之前在贾母跟前表现出来的强大心理素质,还有素日里机敏的反应,再看今日,薛家两房的关系昭然若揭。邢夫人十分满意,只见她当即扫了薛宝琴一眼,道:“凤丫头,你还是这般刀子嘴!”又对邢岫烟道:“既然来了,一会儿跟我家去。你表姐也到了年纪,正跟嬷嬷学规矩,你也跟着学些眉眼高低。”言下之意,却是看不上王夫人这边了。也是。打薛宝钗进京之后,就踩着探春的脸面,端着jiejie的架子教导迎春探春,这事儿,邢夫人早就不满许久了。如今抓住了机会,自然要发作一二。邢岫烟乖乖地应了。邢岫烟原以为自己跟着来到邢夫人这边,或者是跟薛宝琴在贾母跟前一般,跟着住在邢夫人这里,或者是跟李纹李绮一般,被塞到表姐的屋子里,再不然,就是跟着父母和两位姑姑住客院。不想,她不过是在邢夫人屋里略略坐了坐,回头王善保家的就来了,说是给她在后花园里收拾了一座独立的院子来,什么丫头婆子也都整齐了。她跟着王善保家的来到自己的屋子里,才坐下就看见王熙凤身边的大丫头丰儿带着几个丫头婆子捧着两个包袱过来。只见那弹墨花绫水红绸里的夹包袱包着两件簇新的棉袄与皮褂,颜色鲜艳明亮,正适合她这样的小姑娘;另外一个玉色绸里哆罗呢的包袱包着两件大斗篷,也是簇新的,一件大红猩猩毡的,一件是大红羽纱的。丰儿道:“老太太管家不易,我们姑娘又不是老太太养的,若是动了姑娘的份例给表姑娘应急,就是姑娘屋里的jiejie们不理论,下面那起子婆子也会嚼舌头,反而不美。这些衣裳原是这两年外头孝敬我们太太的,我们太太不穿外面做的衣裳,不过是白收着压箱子。太太叫我收拾出两包袱给表姑娘应急,就是要劳烦表姑娘屋里的jiejiemama们动手改一改才好。”邢岫烟听说,连忙道谢。王善保家的代为做主,赏了丰儿一把新制铜钱。等丰儿带着人走了,王善保家的这才挪过炕桌上的两个镶螺钿的匣子,打开来与邢岫烟看,却是一匣子的时新首饰——正是适合邢岫烟这样的小姑娘戴的——和一匣子的银锞子、新制铜钱。王善保家的道:“表姑娘既然来了我们家,自然是跟我们姑娘一个例,月钱二两,脂粉银子二两,逢年过节还有新衣裳。另外,这些银瓜子银豆子还有新制铜钱,却是我们老太太特别给姑娘预备着打赏使唤。老太太说了,姑娘来了我们家就跟自家一样,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只是有一件,”邢岫烟连忙站起来。王善保家的这才道:“我们家已经出宗了,不过是看在太夫人的面子上经常过去走动,实际上不过是面子情,这里头的分寸,还请表姑娘裁夺着才好。”邢岫烟连忙道万福,谢过王善保家的的指点,王善保家的连忙避让过,又敲打过这屋子里的丫头婆子,这才带着人,撑着伞,冒雪走了。邢岫烟亲自送到院子门口,看她去得远了,这才回屋安置。且说邢夫人这边,虽然王熙凤在贾母跟前连消带打替她挽回了颜面,可是弟弟meimei两手空空地来投靠她,偏偏她手无横财,不免又添了一桩烦恼。王熙凤是个伶俐人,哪里猜不到,第二天就来找邢夫人:“老太太,有件事情,媳妇想请老太太一个示下。”邢夫人便问什么事儿。王熙凤道:“老太太,这件事情,媳妇放在心头已经好几天了。按说,我们老爷少年显达,如今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是从二品的官儿,媳妇应该知足才是。可是这两年媳妇冷眼看着,外头不是这里闹旱灾闹蝗灾就是那头报水灾。媳妇想着,怕是上头缺粮缺得紧了,故而破格提拔我们老爷。只是,老太太,您想,我们老爷打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在家里也是别人多让着他,他哪里跟那些jian诈狡猾之辈硬碰硬过?!这在京里还好,我们家里还能照应些个,如今他去了外头,媳妇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邢夫人听说,也愁:“都说当初荣国府里的那些豪奴难治理,可是他们终究是奴,不好了,寻个由子报官便是。可是他们的手腕,比起外头,真真小巫见大巫!”王熙凤道:“可不是这话。媳妇想过了,若是跟别人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