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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话还没说完,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位说话极为实诚的人,一开嗓子就把宰相给狠狠地怼了回去:“宰相,你这话说的实在是有失妥当。”祁子螭的乌发以宽带束在头顶,露出了光洁而饱满的方额。他的那颗虎牙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退,启唇轻语时,还是会时不时地微微露出一个小尖,给他整个人染上一抹与周身端肃气质格格不入的年少感。众人俯身行礼:“参见陛下”祁子螭抬手:“都平身吧”一屋子的青年才俊此时都抬起了头,万分崇拜地望向了迈进屋子里的青年帝王。这个男人睿智,英武,战无不胜,是羽国所有少年人心目中憧憬的对象。祁子螭:“英吉祥人是极为优秀的,他们有强烈的冒险精神,有极强的国家荣誉感,所以他们才会走出自己的国土,派遣使者来到平安州与我们协议通商。”“文化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先来后到之说。我们要尊重每一位对手,尊重每一种文化。”“因为,尊重是相互的。”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他相信此刻在屋子里的人都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宰相低头道:“是微臣愚钝了。”祁子螭笑了笑:“非也,朕也只是随口之言。”转过头,他看向了花采采。祁子螭好像完全不记得他们昨天刚刚在楚王府外面相遇过,一双黑亮的眸子平静至极,沉寂到就算是再大的风浪也没法动摇分毫。“此次通商须得辛苦你了,若能平安归来,不论结果如何朕都会重重有赏。”看着她喜欢到连背影都能偷偷地瞧上半天的祁子螭就这样毫无遮拦地站在她眼前,花采采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花采采,你可以的!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将拳头在身侧握紧,花采采满面通红地大声问道:“陛下,民女有一个很想要很想要的赏赐,可以现在就跟您提出来嘛?”没人能想到她居然会这样说,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那可是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青年帝王。直接开口要赏赐,这女人是在找死么?殊不知,看着眼前女人满面通红却又毫不扭捏地跟他要赏赐的姿态,祁子螭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抹白色。这是第二个敢直接开口跟他要赏赐的人。第一个人明明权倾朝野,却整日嚷嚷着没钱花。每次一让她做些事情便百般推脱,有事没事儿就变着法的跟他要银子,要赏赐。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得很。一抹笑意不经意地从眼底浮上来,像是缓缓上涨的潮线,渐渐将那双黑冷的眸子整个填满。祁子螭:“说吧,想要什么?”花采采:“民女想要当官!”顿了顿,花采采继续大声说道:“想当那种可以每天上朝,可以每月参加君臣宴的那种大官!”作者有话要说: 懒得给宰相取名字了,他就代号宰相了。第50章鸦雀无声,死寂一片。屋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被震惊到合不拢嘴巴,一双双眼睛瞪得堪比铜铃大小。谁都没有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开口就想要三品以上的官职,这丫头莫不是想做官想疯了?祁子螭嘴角微微弯了弯,轻声解释道:“羽国的封官制度是很严格的,你外出通商虽是大功,但是若因此就封你三品以上的官职,着实是与国法不合。”“此事不可,你且换一个要求吧。”花采采一听急了。她将手压在教台的边缘,身子整个向前倾了过去,口不择言地慌张道:“那民女不要什么品级。民女可以当国师,当吉祥物,当那种没有任何实权的官员。”害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她赶忙又加了一句:“只要是能够每日上朝,民女做什么都行的,哪怕是帮着递奏折也行的!”女人脸上沾着墨水,圆圆的脸蛋上黑一块白一块,让她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可是说出口的话和脸上认真的神情却让祁子螭认识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祁子螭疑惑地压了压眉,低声问道:“为何非要上朝?”“金银珠宝,土地房产,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你的。”他不觉得这个女人是想要在朝廷上做出一番建树,因为从她身上,他看不见任何想要出仕立业的雄心。花采采:“民女不要。”“除了这个赏赐,其他的民女什么都不想要!”她的嘴角慢慢瘪下去,贝齿咬着下唇,眼尾泛红,眼中含泪。陛下,不是的,我不是想要什么赏赐。我想做官是因为我跟陛下您比心约定过了,说过不会跟您分开的。所以求求您,能不能让我能再跟您一起上朝?哪怕再没法跟您说上话,只要每天能看见您,我就有力量继续努力下去了!所以,求求您,能不能答应我的请求?伸出手,用手背狠狠地把淌出来的鼻涕眼泪擦下去,花采采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哎呀,好丢脸,怎么突然就哭了呢。陛下,其实民女眼睛从小有疾,时不时就会突然流泪,今日犯病惊扰圣驾实在是罪该万死。”酸涩的苦痛感顺着后脊一路爬到花采采的鼻尖,让她只能不受控制地狠狠吸气。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从手背来不及擦拭的地方滚落下来,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重重砸在地上。她心里真的好难受。陛下都明确地告诉她说不可以当高品级的官员了,她就应该顺着陛下的话痛快地换一个其他赏赐的。金银珠宝明明是她最喜欢最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不趁着这个关头开口去要?最重要的是,她不应该在众人面前哭,不应该让陛下为难的。该死的,为什么她哭得停不下来?青年A:“这……若是花小姐如此想上朝参政便让她上吧。”青年B点头附和道:“是啊,花小姐一介女流之辈,千里迢迢要去到那么远的英吉祥国,确实应该重重的赏赐才是。”青年C赞同道:“更重要的是花小姐会外国的语言,做可以对外交流的国师,微臣认为再是合适不过了。”一屋子的男人看着一个女人在前面哭得泣不成声,场面实在是太过尴尬。再加上花采采这人个子小,模样又招人疼。这么突然一哭,让屋内的才俊们忍不住纷纷动了恻隐之心。许是因为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又或者是因为心里明白这人是摄政王派来的,鬼使神差般,祁子螭脱口说道:“若是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