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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三个响头。然而苡言她即便吹了十来年的风沙也没有朝霞憔悴,这段不被姐妹们看好的婚事终应验,她尝尽辛酸苦楚得到满身伤痕累累,直到今年才终于能决然抽身。原本成婚九年后她想和离只是有身孕了,她便傻得又燃起希望,只是只得到更多绝望。而今她倒庆幸生的是女儿,和离后女儿能跟她。要进宫时她母妃硬让她把女儿带着,她拗不过只好答应,此刻正和静姝的小女儿在凤栖宫的花园里玩。归晚得知便叫宫婢们把她闺女也带到花园里,盛苡言终于得空和她叨叨:“我说你儿子们怎么反倒叫念哥儿、若哥儿?嗳嗳嗳,你们家怎么取名的啊,男娃取的倒像姑娘的名儿,女娃的名儿反倒像哥儿?”“偏见,你这纯粹是偏见。”归晚走到座位前理理裙摆落座,慢条斯理地调侃:“要不然你来和我们家涂相辩一辩,你要是能说赢,我给你儿子保媒尚公主怎么样?”“哼~瞎嘚瑟,知道你现在是丞相夫人了不起,可我们这里还有位皇后娘娘呢。”盛苡言感叹道:“没想到重惠真成皇后娘娘了,我当时听闻陛下登基,册封重惠为皇后,我可激动,特别想找找当年那个茅山道士来给我也算个命呢。”池静姝忍不住咳嗽声,盛苡言忽然意识到那道士说的可是无子皇后,悄悄往上瞟了眼,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您现在还没怀过胎吗?我听说民间有多生子秘方——”“打住!”皇后娘娘她淡定道:“我只图清净,从没想过要生儿育女,知道归晚为何来得晚吗?她刚到尚宫局巡视今晚中秋晚宴的筹备情况了,她才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啊!!”盛苡言夸张地张大嘴巴,归晚再用‘打住’喝止她:“你喜欢想要就让给你,今后就由你来帮这位甩手掌柜皇后娘娘统辖后宫。”“呵呵!”搞半天重惠当上皇后娘娘还是以前那老德行啊,盛苡言差不多看明白了,虽然如此还怼道:“那你怎么不转给云裳呀?她肯定乐意。”“你看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就知道这位振威侯世子夫人有多忙了。”归晚说着也怼道:“话说顾云裳搞什么,她府里就那么多事情吗?”“所以我才说我可不要做宗妇,嗳~对了,秋枍怎么也还没有来?哦~我差点被你糊弄了,云裳没空那秋枍呢?她和皇后娘娘可是互为姑嫂关系,这关系肯定要比你亲。”盛苡言哼道:“我看呐就是你想过把瘾,弥补没做成皇后的遗憾。”她说完,发现她们居然都不做声,神情还有些异样,怪道:“怎么了?”“秋枍这些年和娘娘的关系不睦。”池静姝叹气,朝霞亦叹气,她虽然刚回来但她母妃也已经提点过她,她都有些想不通秋枍在闹些什么呀?“不会吧,多亲近的关系啊为何事能那么严重?”盛苡言觉得她们的姐妹情应当更深厚才是吧,她离开这么多年都没生分呢。顾云裳人未至语已达:“当然是有人虚荣心太盛。权家老太爷的遗命天下皆知,她还要找陛下求恩典给同母弟弟谋官位,直到去年她爹过世才算有点消停。给弟弟求恩典当然少不得还有别的,仗着表兄妹的关系向陛下求恩典让她外祖家升官,给她丈夫升官封爵最好即刻就做二品大员做国公爷;还有她自己,至少也该封为郡主。一有空隙就往宫里跑,就差没向咱们的皇后娘娘说抢走她的皇后位。”“…??”盛苡言实在没法理解最后句话:“什么叫做抢走后位?”“她认为重惠有阴谋,故意拖到19岁才能捡漏嫁给她的嫡亲表哥!”顾云裳冷笑道:“娘娘在闺中时的品性尽数是伪装出来,否则告诉她,她等到19岁还能嫁不到她的亲表哥吗?这么个算法,当然就成重惠抢她的后位了。”盛苡言:“……”她好像完全无言以对啊。“还有呢,她要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中间挑个女婿!”顾云裳讽刺道:“自以为掩藏得好,殊不知早成这俩月来的笑话了。从五品小官的女儿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价,也得看孟德妃和罗淑妃能不能瞧得上眼啊。”“顾云裳!”冷喝传来,她们随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权秋枍面色铁青浑身发抖地站在不远之外。顾云裳可不怵她这皇帝亲表妹的身份,谁不知陛下都已经不耐烦这表妹成天索要好处的贪婪嘴脸,当即走上前嗤笑:“我说了,又怎样?你自己做得不嫌难看,我还怕说吗?”“啪!”刺耳的巴掌声响起,莫说朝霞和盛苡言了,归晚和重惠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顾云裳麻木过后感受到痛楚才缓缓侧头看向她,难以置信道:“你敢打我?”“乱嚼舌根,我打你又如何?你还敢还手吗?”权秋枍反嘲冷笑,顾云裳怒火疯涨忍无可忍干脆豁出去了当即跟她动起手来!这两位贵妇疯狂打斗的场面叫殿内的宫婢们与皇后娘娘和丞相夫人她们……!!!归晚头疼地叫宫人们拉架,再派人去请陛下,反正权秋枍肯定得找皇帝表哥做主,陛下逃不掉的还不如即刻过来主持大局,她是不想沾这破事了。过好一会儿凤栖宫主殿内的场面控制,归晚终于能缓口气喝杯茶,就看到权秋枍突然冲到她面前来;权秋枍竭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才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些年得到的还不够多吗?我身为嫡亲表妹该得的荣耀全都被你抢走了还不够吗?你女儿才八岁难道还能婚配大皇子和二皇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归晚都被她弄糊涂了:“你在说什么?”权秋枍眼圈猩红死死压住自己,从袖中取出调令扔给她;归晚捡起摔到地毯上的东西,打开看清楚内容,不由得有些错愕——这是调任权秋枍丈夫为咸宁府同知的调令?!盛苡言凑过去看都惊呼出声了,顾云裳还疼着都跑过去瞧,吃惊道:“这调令是真的?”“吏部说这是涂相之令!”权秋枍攥紧拳头吼出这句话,形状若有疯癫:“我们和丞相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丞相为何要这么做?是你对不对,是你在背后唆摆对不对?”“是朕的意思!”启煌帝站在殿外掷地有声,内侍高喊的‘陛下驾到’都在这五字之后。所有人跪地接驾,赵鸣轩大跨步走到殿内,扫视过一圈才叫免礼。他站定没有落座,对权秋枍说:“是朕的意思,你想让丈夫尽快升到正五品,朕允了,过完中秋就携儿女们随丈夫到咸宁吧。”“不可能,表哥你骗我对不对?”权秋枍不信道:“这不是你的意思,你在帮她遮掩。我也是你的嫡亲表妹,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厚此薄彼呢?”在启煌帝眼中这就是最不要脸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