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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所言,我知道嫂子是为我好,先谢过嫂子了,只是人各有志,嫂子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按理游书呆是不知这回事的,就怕游夫人一个转身对丈夫说,往后可就尴尬了。“哎。”游夫人轻叹一声,不知是否惋惜她不知福。行至回廊,贴身丫鬟开了口,“夫人,您说这李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想不明白。”“这般大好机会还往外推,莫非……”“莫非什么?”“莫非她觊觎夫人您的位置?”丫鬟小声地道。游夫人低喝:“胡说些什么!”丫鬟缩了缩头,仗着游夫人温婉,又不死心地道:“你瞧瞧老爷将李夫人夸得都快上天了,哪个男子对个妇道人家这般上心?李夫人又是那么机灵个人儿……”游夫人皱了皱眉。“夫人,虽说奴婢是猜测之词,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若是她今日感激涕零地接受了夫人的美意,她还想不出这些来,如今怎么看,这新丧的李夫人是朝着更大的饼儿呢。“不会的,meimei不是那样的人。”虽这样说,游夫人还是犹豫了。这厢正事紧要,游知渊请沈宁坐下,从怀中拿出一纸公文,“李夫人,方才朝廷补给了一批粮草到了,末官在核对公文时却百思不得其解。”“啥?朝廷又补了粮?”本处于夏末秋收,云州无旱无水,除了克蒙族蛮横掠夺外,只待秋割便可自足,为何还要补给?国库充沛?“对,前阵子下官便收到文书。”“有粮是好事啊。”“可这……”游知渊犹豫地拿着公文,为难地道,“这批粮草比最初批示下来的补给,多了三倍有余啊。”沈宁的心脏咯噔一下。看她脸色不对,游知渊也察觉出来了。他虽是文官,可自来云州绝处逢生之后,他也开始熟读兵法。虽已能倒背如流,毕竟还是纸上谈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家基本。“李夫人,可是下官心头所想?”“呃、你觉着呢?”听多了街头巷尾对皇帝的描述,她着实不觉得当朝广德皇帝只是个安于现状的人物。分明是深宫中的第四代皇帝,行事作风却如开国皇帝般凌厉肃断。“这……”先是来了两位金贵人物,后头是凭空多出来的粮草,让他不往那方面想都难。这云州,真要变天了么?“大人,一名姓黄的男子自称是大人在长阳的友人,在外头求见大人。”一名差役在书房外秉道。姓黄?两人顿时想到那伟岸的男子,“快请。”游知渊忙道。“我先走了。”沈宁起身。“李夫人且慢,既已来此,不如去偏厅一避,听听黄将军所言。”沈宁是想了解的,“可是这样好么?你们讨论军国要事,不怕我一个妇道人家听了去?”游知渊苦笑,“李夫人言重了,云州能有今日,怕是李夫人出的力比下官还多。云州生变,您当是比下官更上心。”沈宁闻言,也不再过多推辞,身形一闪,掀了帘子进了偏厅。第9章差役将黄陵引至书房,游知渊挥退,才跪下行礼,“下官见过黄将军。”黄陵道:“请起。”游知渊谢过,将黄陵引上主位,亲自为他奉了茶,才道:“大人今日前来,莫非是有要紧事着下官去办?”黄陵轻笑,“游大人多虑,本将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请教。”“不敢,不敢,大人请直言。”黄陵也不赘言,“陵长年驻守边关,也知边境凄苦,且云州无将士把守,原以为应是一片狼籍,百姓潦倒,不想竟是街市热闹,百姓安居。游大人治理有方,愚确实想请教一二。”“这……”躲在偏厅侧耳倾听的沈宁心里一惊,不想他一个武将,心思却是细致。“大人言重,云州穷苦,年年还需仰仗圣上隆恩才可过活,末官惭愧之极,大人所言,不是折煞末官么?”游知渊一脸愧色。“游大人何出此言?边境荒芜,人烟稀少,自是不比鱼米水乡,然而本官所见云州之百姓虽衣着朴实,面容却是精神,此为大好。”一个外有蛮族sao扰,内有山匪横行的边关之城,百姓为何毫无凄苦之色?黄陵皱了皱眉,突地想起一件事来,“本官还记得游大人一年前上表朝廷,秉上云州山匪肆虐,请绞之,为何后来便没了下文?”游知渊心里咯噔一下,“这……”沈宁一奇,他不是在边关么?怎么消息这么灵通?一年前一批悍匪游窜而至,占山为王,烧杀虏掠,还抢民女上山当压寨夫人,只凭他知府里的十几个衙役,哪里是那群强盗的对手?那时的云州不同今日,百姓麻木成性,自暴自弃惯了,若是自个儿家里头碰上了,哭天喊地地自认倒霉,不是自个儿的事,就拍着胸口暗道幸好。若不是偏厅里头的那个女子……黄将军今日所见,定是一年前那般模样吧。“游大人为何吞吞吐吐?”黄陵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沈宁呲了呲牙,游呆子可别说些不该说的啊。“下官、下官……那时云州来了贵人,才救了云州于水火。”老实巴交的游知渊垂手,结结巴巴地道。“哦?是何人?”“她……是个隐士。”已发下重誓的游知渊只得撒谎。“隐士?”“游大人,出大事了!林校尉请您速去城楼!”外头突地传来差役紧急通报。去城楼?莫非是战事?黄陵与游知渊相视一眼,停下话头匆匆而出。而偏厅中的沈宁也随即离开了府衙。“克蒙国派使者议和?”站在城墙之上,中途碰上的东旌辰与黄陵等人看着城门下等待的克蒙士兵和盘膝坐在四轮马驾舆车上的使者,以扇遮着日头,眯着眼俯视。“是,说是近年因大病肆虐,国内元气大伤,景朝未曾趁虚而入,大汗感恩图报,力排众议决定与我朝恢复邦交。”“哦……”象牙扇在石上轻敲两下,东旌辰皱眉片刻,突地抚掌笑道,“这莫不是美事一桩?”“六爷何出此言?”游知渊肃然问道。“皇兄向来担忧克蒙之族,如今蛮族自降,不是美事一件?”东旌辰看向黄陵笑道。黄陵却另有想法,“六爷,此事有待商榷,克蒙族来得太巧了。”探子报得克蒙族人已然恢复元气,且游牧族向来好斗,此时来议和……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游知渊闻言,心怦怦直跳,将军所言之意……加之方才粮草一事……多事之秋啊!子陵这是何意?东旌辰瞪大了双眼。“无论真假,似也不能拒之入内。”扫了一眼颇长的队伍,黄陵眼下一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