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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老爷说他除了出身寒门,相貌学识也是拔尖的,他也是满意这门女婿的。”“女儿知道了。”沈湄轻轻细细地道。张氏点点头,又与他们聊了一会,自觉有些乏困,便打发她们出去了。沈湄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里屋只留了贴身丫头琴儿。待其他两个小丫头离开,她低声问丫鬟:“你今日见着舅爷了么?”沈湄的亲娘娘家是本地人士,家贫多女,恰逢生下独子,父母便将沈湄亲娘卖入沈府做丫鬟,后被沈泰看中当了侍妾,生下了沈湄后便死了。沈湄向来不与亲娘娘家往来,只听闻娘舅成了市井流氓更是嫌恶。只是前些日子,她突然让琴儿秘密地寻到亲娘舅。“见着了,奴婢也将姑娘您给的银子给了舅爷。”沈湄点点头,“你下午再去一趟,交待舅爷定将这事儿做得滴水不漏。”琴儿眼中闪过胆怯,“姑娘,您真的要这么做么?状元郎他可是、可是……”“闭嘴!”沈湄厉声喝道,“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么!我隐忍这么多年,难道只为了成了小小状元的妻?”琴儿肩膀一缩,却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姑娘,万一状元郎是良配……”沈湄却是轻而有力地道:“状元郎即便再好,也非我的良配!”数日后,身为国子监监丞的状元张伯元外出与友人踏青之际,坐骑突发狂性,张伯元不甚坠马而亡。第63章沈宁当夜在皇帝怀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啊”了一声,“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才。“一个甚少骑马的文人也学别人风流,不是自作自受?”东聿衡何尝不可惜?说起来也是恨铁不成钢。“会不会是别人动了手脚?”“他一介清贫文人,身上并无重权,谁会毒害于他?”沈宁想想也是,随即记起要事,“那沈湄怎么办?你给她指的夫婿就是这个状元罢?”“嗯。”东聿衡叹了口气,幸好这段时日忘了这一桩,旨意还没下,“等过段日子朕再给她指个夫婿。”“你看好些,家中多妻多妾的不要,最好是独身的,官小一点没关系。”东聿衡微微挑眉。“怎么?”沈宁无辜地问。“家中有妻有妾又如何?朕亲自指的婚,夫家还能怠慢了她?”沈宁沉默一会,“人的心只有一颗,女人多了,分得的也就少了。”皇帝挑起她的脸,“你这是在怨朕?”沈宁在橘黄的烛光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我不敢,”她顿一顿,加了一句,“你是皇帝。”东聿衡凝视她平静的脸庞,沉默久久,“你明白就好。”沈宁勾唇,躺回一旁望着帐顶。东聿衡伸手再次将她捞进怀中。“皇帝陛下,”沈宁的声音轻轻飘飘的,“你有没有……全心全意喜爱过一个女人的时候?”东聿衡莫名地有一丝恼怒,“朕曾全心全意地喜爱了一只狗。”沈宁扑哧一笑,轻轻拍他一拍。“你……”皇帝欲言又止,将她揽紧,“睡觉。”深夜,二人睡得正浓,却听见万福在外禀报有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东聿衡立刻起了身,沈宁毫无怨言地跟着起来为他更衣,因自己衣裳不整只送他出了内殿。回到床上,她寻思了一会,只怕是前线战事有异。胡思乱想一会,又缓缓睡去。隔日沈宁思量了一会急报的事儿,又忆起另一件事。她让人召覃和风过来。司天局相师既属外臣,又属内臣,与太医之职异曲同工,连王太妃也喜听相师批命。后妃召见臣子,不得超过一个时辰,左右须有奴婢林立。沈宁在正殿隔着一道屏风召见了覃和风,只心想自己竟也有这么作的命。覃和风请过安,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覃相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屏风后头传来不愠不火的声音。覃和风拱手而答:“回睿妃娘娘话,微臣听闻娘娘曾见过家师,故来一问。”“你是指温士伯道长?”“正是。”沈宁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曾见过温道长?”“这……”覃和风犹豫一会,“陛下曾告知微臣,故而得知。”沈宁惊讶,东聿衡又是怎么知道她见过温道长?即便派人去查也不能查出这陈年往事,忽而一张花颜映入脑海,她眼里闪过懊恼,定是小花无疑了。她苦笑一声,这小花,怕是把她的底儿抖了个十成十,幸亏当时子祺让小花也退了出去,不然……“是了,两年前我曾在云州李府见过尊师,尊师来府中借住,不想第二日竟在厢房平静登仙。”沈宁颇带遗憾地告知实情。覃和风早已接受师父已登仙之事,却是关心另一件事,“敢问娘娘,家师可曾为您观相?”沈宁沉默片刻,“嗯。”“敢问家师批命之语是甚?”沈宁轻笑一声,“你不也为我观了相?”覃和风尴尬,白脸闪过一丝红晕,“微臣学艺不精……”“那便等你精了再来找我罢。”沈宁并不打算告诉他。覃和风似是预料到这结果,他犹豫片刻,自袖中抽出一张纸来,双手高举于头,“娘娘,此为微臣以娘娘生辰八字所批谶语,请娘娘过目。”桃儿呈上,沈宁打开一看,净是一些艰涩之词,她随意扫过,却停在最后一句上。命运多舛,恐幼年早夭。眼中异光流闪,沈宁却是轻笑,“这么看来,我的命很硬。”“娘娘,实不相瞒,您的命格天运与面相迥异,微臣着实想再为娘娘观一回相,还请娘娘成全。”“放肆,娘娘尊容,岂是你想见就见?”秀如喝道。覃和风跪了下来,“微臣只求一面,甘愿领罚,死而无憾!”沈宁沉默片刻,“覃相师,我先问你一句,陛下可知这生辰批语?”“微臣不敢隐瞒。”他可真能忍啊……沈宁摇摇头,旋即看着屏风美人,对相师道:“你也不必再为我观相,我将你师父说的话告诉你。”她停了一停,而后说道,“温道长说,我本不该来这世间。”温道长着实是位奇人,他说的不是她不该来这世间,而是说她并非这世间之人。她诧异一夜,本想天明询问他是否有回去之法,却不料他竟在厢房中平静地仙逝。此言一出,春禧宫宫仆皆诧。娘娘果真非凡间之人!覃和风大惊,果然!果然!他料想的怕是没错,虽rou胎为沈家女,只那魂魄怕是不是那苦命的主。究竟她是游魂还是神仙妖精?“说老实话,我也不知温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覃相师,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为我解惑。”沈宁如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