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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中原羊皇帝的妃子。”“放肆!”刑讯官大喝。努儿瓴吐了口血水,阴森森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你们中原人阴险狡诈,只知做那缩头的乌龟……暗地里使些阴谋诡计,孤王、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努儿瓴痛楚难耐,话语中依旧语带嘲讽。“朕是大景皇帝,令景朝百姓安居乐业始为己任。与尔对战本是克蒙欺人太甚犯我天威,朕又何苦拿众将性命与你游戏?”东聿衡冷笑,他自知此战虽打败克蒙扩张了景朝领土,也着实劳命伤财,怕是往后几年都不会再主动大动干戈。并且此战大胜,扬了景国天威,周边之国之不敢轻易来犯,若往后休养生息,国富民强,小国自畏国盛甘来臣服。“哈哈,咳咳、羊皇帝!”“死到临头还敢放肆!”刑讯官对着他大腿的伤口就是一鞭。努儿瓴痛极,刹那晕死过去。万福抬了一桶水将他泼醒。还不曾全然清醒的努儿瓴却忽远忽近地听得景朝皇帝的声音,“万福,你今夜在此守候,不得出任何差池,明日午时,将其五马分尸,由子陵亲执此事!”努儿瓴低垂的脑袋摇了一摇。“待行刑,找一人来假扮于他,若有余党胆敢劫狱,便将其一网打尽。”“奴才遵旨。”※※※沈宁快步出了地牢,一阵冷风刮去些许窒闷,她才稍稍平和了些。她原以为将努儿瓴大卸八块就能出心头一口恶气,但刚才的报复并不能带给她任何快慰,注视他的痛苦又能怎样?逝者不能生,痛者不能复。她看向手背上沾染的点点血迹,用帕子使劲儿擦了一擦。她抬头呼出一口浊气,转头问道:“黄将军在哪?”徐翰拱手,“娘娘,陛下已让黄将军在宅中恭候了,娘娘请。”他抬臂引出一条道。沈宁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随即点了点头,“请把大皇子也请来。”“是。”沈宁随着徐翰来到书房,正背手看字画的黄陵听到声响,转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沈宁只觉时光如梭,再见竟是发生了诸多变故。“黄大哥。”她看向依旧威武挺拔,却莫名多了些沧桑之感的黄陵,柔声轻唤。黄陵凝视着眼前娇俏女子,张了张口,唤了一声“娘娘”。“黄大哥,”沈宁向前一步,思及黄逸之事,喉中苦意蔓延,想向他交待却不知如何开口,她带了些许沙哑地道,“大哥身子可好?小妹听说你因战负伤,不知是否痊愈?”黄陵知她心中所想,点了点头,“多谢娘娘关怀,微臣无恙。微臣听闻娘娘也曾被努儿瓴掳去,能平安归来实属万幸。”他由衷说道。沈宁浑身一震,“我……”她停了停,低头自责道,“我没能救得了黄逸,我……对不住。”黄陵沉沉叹息,道:“娘娘何出此言?一切皆是那克蒙蛮族的孽债,娘娘同样受尽苦头,怎须自责?”此时东明奕赶来,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握了握拳跨入屋中。“大皇子殿下。”“黄将军……”东明奕每每看到黄陵只觉愧疚,全因他的过错,害得为景朝浴血沙场鞠躬尽瘁的威武将军失了独子!害得父皇失了未来景朝一员猛将!沈宁深吸了一口气,她与东明奕对视一眼,对着黄陵道:“大哥,黄逸他,是个英雄,挺直腰杆从容就义,他……没受什么罪……”黄陵几不可见地身形一颤,眼里流露压抑的痛苦之色。东明奕的心重重一抖,他看向沈宁,沈宁也看着他,他闭了闭眼,尽量平静地道:“是的,黄将军,黄逸生前还有遗言,托我转达给将军……他说,来世,定再做大将军之子!”黄陵紧抿着唇角,喉头哽咽。他沉默许久,重新低哑开口,“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恨?逸儿他……走得痛快,也算是他的造化了。”沈宁垂下眼睑,几不可闻地哽咽吐息。第85章这夜注定是个不眠的庆功之夜。上至君王,下至朝臣,皆在阿尔哚这块新征服的土地上大啖美食,猛饮美酒,看歌舞升平,听莺娇婉转。东聿衡特赦文武众臣可不顾尊卑,开怀畅饮。宴厅由此热闹非凡,杯盘狼籍。尽兴而归的东聿衡半醉半醒,他乘步舆来到沈宁的院子,并不让人通报,进了上房后摆摆手让人全都退下,自己缓缓地踱进了内室。他的唇角啜着笑意,绕过屏风正欲唤她,不意却见沈宁独自一人抱膝坐在窗边,眼中的悲伤几乎满溢而出。他的笑容凝在嘴边,凝视着越看越心疼的妇人许久,他低哑地开了口,“宁儿为何难过?”沈宁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他一眼,撇开脸生硬地道:“没事。”“再敢欺君朕就打你屁股。”东聿衡上前,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究竟发生何事?”血淋淋的真相压在心底抽空了沈宁的所有力气,她竟然无法推开他。温暖的胸膛正是她现下最需要的依赖。她埋首闭了闭眼。见她这般脆弱皇帝更是心疼,他紧了紧她,“说出来,朕给你作主……是因忆起了被努儿瓴抓去的事?”沈宁动也不动。“事儿已经过去了,乖儿,如今没人敢欺负你。”他亲了亲她的发。沈宁依旧不作声。“欸,明日午时朕要将那竖子五马分尸,你可是想去?”他说罢转念又摇摇头,“场面血腥,你还是不去为好,省得回来又发噩梦。”沈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沙哑地道:“……五马分尸又如何?他死了黄逸也不能活过来。”黄逸?原以为她是因自己遭遇难受,不想竟是为了黄逸。莫非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死?皇帝的声音低了一分,“黄逸已死,你再伤怀也于事无补,何苦来哉?”“黄逸他……”沈宁推开他欲言又止,闭上眼就是黄逸惨遭蹂躏的面面,她怎么能将这一切轻易遗忘!“黄逸他怎么了?”他听徐翰回报是黄逸英勇就义,为何她似是有苦难言?沈宁嘴唇颤抖,无力地摇了摇头。“乖儿,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黄逸他怎么了?你还有事没对子陵讲么?”轻柔的话语与温柔的抚慰冲破了沈宁此时脆弱的防线,“我……我……”她再忍不住开了口,将一切的残酷真相说给了东聿衡。东聿衡听罢,脸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阴沉得可怕。“我不能阻止那个变态,黄逸他……我眼睁睁地……我……”“嘘,嘘,朕在这儿,朕在这儿。”皇帝也是首次听她亲口说着被掳的遭遇,他不仅因黄逸的惨死而难受,也因亲眼目睹这一切而至今